第四百二十五章 血脈(1 / 2)
這幾天,長公主府開始往外送各種自己莊子上送來的果蔬,宮裡也接到兩筐。
新帝聽說,還興致勃勃地讓馮荊弄些新鮮的給他嘗嘗味道:「長安便沒有封地,看來肅侯也沒委屈了她。」
「人家有個經商的外家,其實有的是錢。」馮荊笑嘻嘻地在新帝麵前說微颺的「壞話」,「聽說那位林家舅爺的生意,在先帝的時候,險些把大江南北都做到了。就連西夏那邊,都有茶販過去,還是西夏那位皇叔親手批的條子。」
新帝哈哈大笑,指著他打趣:「你去照照鏡子,自己看看這滿臉的酸樣!怕是跑去林家打秋風,被轟出來了吧?」
馮荊嘟嘟囔囔的一臉牙疼:「林家也給孝敬,隻是那點子金玉器皿,還不夠打發叫花子的呢!早先長公主捐軍費的時候,小人可是聽說,林家一口氣便捐了十萬銀子,眼睛都不帶眨的。」
新帝搖頭失笑,話題被徹底帶歪。
背了新帝,馮荊擦了一把汗。
這件事,可不能讓新帝注意到別的——尤其是不能關注到,微颺這次送菜的人家都有誰。
左相、談乾、崔集、竇謹、郭懷卿,還有李老太傅、孔老祭酒等幾位清貴看著搭到自己眼前的菜筐,以及從菜筐裡拿出來的蠟丸,各自色變:「長公主這是何意?」
微颺坐在府裡,笑眯眯:「大戲即將開場,怎麼不得請齊了看客呢?」
話音未落,張寬匆匆走進來,神情凝重:「恆國公逃回來了!」
「什麼!?」微颺拍案而起,臉色大變!
張寬叉手急道:「消息是梁先生讓人送過來的。先生還說,讓您這些日子舉止加小心。」
隻是加小心,而不是要趕緊做點什麼……
微颺鬆了口氣,慢慢坐下,腦子裡飛速地想著,張口便問:「盧家大郎如何了?」
「俞太後暗地裡命人拖延他的傷勢,祺王早先也治得有一搭沒一搭,原本已經彌留。但盧家小娘子這些日子都守在恆國公府,所以盧家大郎的傷勢有起色。」
張寬遲疑了一瞬,低聲道,「剛才傳話的人悄悄告訴我,梁先生聽說恆國公的消息,第一件事便拿了冥帝的翠玉牌,讓人去要了盧家大郎的命……」
微颺一愣,然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好。你讓韓易張幺都去看著點,給他們幫個忙。」
張寬低頭:「是。」利落轉身退下。
已經聽得眼前星星亂飛的春辰忍不住小聲問:「那盧家大郎沒聽過什麼劣跡,用得著要他的命麼?」
「沒聽過什麼劣跡?」微颺莞爾一笑,眼神飄過,沒再說話。
春辰紅了臉,轉頭看著翠微,求援一般。
翠微抿嘴笑一笑:「你當恆國公為什麼要選祺王?祺王這輩子真正狼狽為奸的,就盧家大郎這麼一個人。你說他沒劣跡,那不過是祺王和恆國公遮掩得好罷了。
「何況,漫說他不無辜,他便真的無辜,為了他祖父的那點子野心,他能把他結發的妻子扣在家中,害得對方纏綿病榻小半年,他就該死!」
春辰這才想起來,恆國公府後院還有一位權氏大娘子,驚呼一聲:「那權娘子的性命……」
「病著,總比沒命強。」翠微輕輕嘆息。
一身血汙遮掩著回到家的恆國公,進門便聽說孫兒傷重昏迷已經七八天,頓時一愣:「怎麼會?不是說……」
忽而閉了嘴,忙忙先去盥洗更衣,不等頭發擦乾,便趕去看望盧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