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密奏(2 / 2)
整理了三天案情,恆國公帶著卷宗進了趟宮。東西擱在地上,老家夥滿頭銀發地也趴在地上,給新帝磕頭:
「陛下可想好了?這個案子一旦開堂,隻怕太後娘娘這一支俞氏,就都保不住了!」
新帝麵上頓時一喜,忙又勃然作色,滿麵凜然:「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管是誰!敗壞朕的名聲,不論是誰,絕不姑息!」
「那臣就有數了。」恆國公又磕了個頭,「那麼,請陛下這些日子不要讓太後娘娘出宮。臣也盡量,把這種種,都劃在一個範圍之內。」
言下之意,他會替新帝把俞太後摘出來。
可是新帝用不著他摘啊!
甚至還希望越多人攀扯他那個蹦躂個沒完的親娘越好!
遙遙看一眼欲言又止的新帝,老眼昏花的恆國公顫顫巍巍站起來,抱了卷宗告辭。
新帝忙給馮荊使個眼色。
馮荊會意,含笑高聲說一句:「怎麼能讓老國公自己抱著這麼些東西?宮城那麼大呢!」屁顛屁顛跑過來,從恆國公手裡接了卷宗,親手攙著老頭兒走了出去。
不一時,回來,笑嘻嘻地稟報新帝:「老狐狸,通透得很。小人跟出去,他就明白了。」
新帝滿意地長出一口氣,自己又笑:「前兒朕還急火火地叫靖安侯回來,想必也沒太大必要。」
「叫回來踏實。」馮荊若無其事地低頭提著袍子上了禦階,沖著新帝遞出手腕,讓他扶著自己起了身往後殿走去。
一邊嘀咕:「這京城裡頭,小人看著誰都不如靖安侯在的時候踏實。」
新帝身子一僵,隨即啐他一口,表示懶得理他。
這一天,正是中秋節前一天,桓王的奏章到了,是和談諸項目的初擬稿,請新帝定奪。
跟著桓王的奏章一起來的,還有大鴻臚的密奏。
新帝一把拿起密奏,急急拆開先看:
「……恆國公喪心病狂,景王殿下屍身慘不忍睹,臣涕請陛下,定要誅盧氏滿門,為冤死的殿下報仇!」
新帝頭上微微暈眩片刻,皺起了眉頭。
既然是真的已經殺了自己的兒子,恆國公是憑了什麼認為,自己竟不會知道真相,不會殺他?
竟然還慢慢悠悠地接過了俞氏案,還慢條斯理地審?
他到底倚仗著什麼?
馮荊看著他的樣子,小心探問:「陛下,有沒有可能是桓王做了個局,大鴻臚被騙了?」
這……
他不確定。
新帝沉吟半晌,拿起了那封密奏:「讓人封了這個,送去給恆國公。」
馮荊大驚:「陛下!這會不會逼得恆國公狗急跳牆……」
「他如今血脈斷絕,倒的確是個狗急跳牆的好時機。可是,他能做些什麼呢?挑撥我們父子自相殘殺?」
新帝輕笑一聲,「我們爺兒倆可都不是那種人啊!」
我們隻玩陰的,不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