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行動(1 / 2)
闕玉眨眨眼,「嚇到我什麼?」
剛剛他什麼都沒看見,倆眼一抹黑。
玄朱語氣難得有些不平靜,「剛剛我殺人了。」
頓了頓又道,「用很殘忍的方式,斷他四肢,做成人彘,生生捏爆。」
闕玉挑眉,「這麼痛快?」
他沒有想到,小古板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還以為和往常一樣,最多驅逐呢。
「真是天道好輪回啊,那廝要斷我四肢做成人彘,沒成想他自己反而成了人彘,可喜可賀。」
他非但沒有被嚇到,眉眼間還有些興奮。
似乎想到什麼,忽而一愣,很快嗤笑,「你當我是什麼?殺個人就嚇到我了?」
莫非是最近吃她的,喝她的,處處受了她的照顧,叫她以為他跟個小白兔似的,不僅身體上弱,心裡也弱?
「別忘了,本尊可是極寒之地的邪尊,什麼沒見過?便是剝皮抽筋奪舍的場麵都經歷過。」
難得可以在後輩麵前吹噓自己,他沒有客氣,「想當年妙蓮仙子想要條狐狸毛做大氅,多少人追我,還不是叫我挨個殺了回去,誰想剝我的皮,我就剝誰的皮。」
闕玉嘴角微微勾起,「你都不知道他們被我剝皮的時候哭成了什麼樣?膽汁都嚇出來了。」
他大笑,「剝別人皮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被人剝皮?輪到自己就哭天喊地的,一群沒良心的狗東西。」
他突然想到狐狸也是犬類,『呸』了一口,「狗都不如的東西。」
這樣說好像也不對,侮辱狗了,「一群傻玩意兒。」
終於罵對了,他抱著月匈,很得意,「當年那個想奪舍我的伏疾也被我重傷,現下還躲在陰溝裡潛伏著,沒敢出來。」
說起他,他還有些餘氣,「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弄丟小時候的記憶。」
玄朱一頓,「你丟過記憶?」
闕玉點頭,「伏疾那時候已經是化神中期,我才剛剛元嬰巔峰,他看我天賦極高,血脈強悍,便想奪舍我。」
「我為了反抗就地化神,一點準備都沒有,險些被雷打死,還叫他奪去了些元神,丟了點記憶。」
玄朱怔住,原來不記得她,不是不重要,是記憶丟了?
「別光說我,也說說你唄。」闕玉講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跑題了,其實他今天之所以反常的洗了碗和砧板,是因為意識到方才的玄朱不對勁。
「你剛剛怎麼回事?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旁人隨便說你幾句就失去冷靜,以後遇到嘴上功夫更厲害的怎麼辦?」
他倆還在天上時那段他瞧見了,玄朱的表現明顯不正常,大開大合浪費了很多真元,不像她平時的作風。
他認真勸道:「其實他就是攻心,為了讓你沖動行事,你也太容易上當了。」
出現變故就是從被墨桑語言攻擊開始,所以她的異常肯定也是因為那個。
闕玉拍了拍月匈脯,「看看我,人家說要將我砍了手腳做成人彘我都沒有生氣。」
玄朱低下腦袋,認真聽教,沒有講自己生氣的真正原因,不是對她的那幾句侮辱,是對他的。
她不想有人玷汙了那個明媚乾淨的狐狸。
狐狸安撫她,「多學學我,什麼都不要放在心上,任旁人大風刮過,我自巍然不動。」
玄朱打坐的動作一頓,想了想,用手撐著地麵,轉了轉自己的方向,成正麵朝後的姿勢,目光坦然問他:「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她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到什麼程度?像是對待什麼很嚴重的問題一樣,叫闕玉忽而覺得騙了她是罪大惡極的事。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實誠道:「完全沒有是不可能的,別人都叫囂上門了,還一句比一句難聽,做人彘,當鼎爐,剝皮抽筋奪內丹,我又不是聖人,當然恨不能一巴掌扇死他。」
說起這個,他不得不誇一誇玄朱,「你做的就很好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解氣啊。」
他就坐在床邊,翹起兩隻腳腳,語氣隨意道:「人家死也死了,死前亦遭受了一番痛苦,那麼點氣慢慢也就沒了。」
闕玉想起什麼,忽而歪頭上下打量玄朱,「你今天真讓我意外,元嬰巔峰力戰化神初期,還贏了,太清宗沒白培養,我爹也沒白費心。」
元嬰巔峰越兩級斬殺化神初期,她的天賦之高,潛力之大,委實可怕。
難怪父親這麼放心把他交給她,還那麼費勁的給她打造一個合適歷練的地方。
極寒之地到處都是惡人,殺了是替□□道,一點不可惜,可不就是最佳的練武場嗎?
拿自己兒子給自己徒弟當陪玩的,虧得他想的出來。
闕玉越發覺得自己不是他親生的,是撿來的吧?
他聲音和以前一樣,輕鬆帶著極致的慵懶,尾音高高上翹,與他的嘴角似的,藏著淡淡的愜意和舒心。
玄朱月匈膛間的重石不知不覺落了地,像是背後的大山去了一般。
她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闕玉——在安慰她?
先是說出自己更慘的經歷,又拿他和她做對比,他那邊承受了更大的壓力都沒放在心上,她理應更不必關注。
玄朱瞳孔微微散了散。
原來他還跟小時候一樣,是個樂觀溫暖的狐狸,隻是方式更隱秘了些,如果不是見過從前的他,她決意想不到這是在開導她。
「你隱藏的還蠻深的。」闕玉這話裡隱隱約約有些埋怨。
他以為最多能對付化神期,來個化神期就能跑掉,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玄朱解釋,「我沒有隱瞞,那時隻說我能越級挑戰,沒說隻能躍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