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分（1 / 1）
孫耀木去世後，孫耀金和老三跟張秀蘭斷了往來，母親醒來後知道了真相，身體每況愈下；孫耀金離開了村委會，每天沒事，正好天天陪在母親身邊照顧，在那吃在那住，馬俊梅看著他一天天的沒啥精神頭，也是比較擔心，老三考上了縣裡的一中，選擇了寄宿，半月回家一次，馬俊梅一個人在家，有空了就過去看看他們母子，幫著收拾收拾家，曾幾次提出讓老太太去他們家住，方便照顧，可是老太太窮家難舍，不願意離開；眼看著每年贍養老人需要分攤的糧食和生活費要到日子了，馬俊梅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正準備找機會問問孫耀金，孫耀木去世了，是不是自已一個人出這些東西和錢，老三就過來了，對著孫耀金和母親說：「之前的事都過去了，媽你要把嬸子養好了，您還有兩個兒子呢，我們可都一直擔心呢，我之前是過繼了，我也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這邊也沒給我提過什麼要求，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有義務進到我的責任；二哥沒了，以後他孝敬您的那份，我來接上，該出啥出啥；大哥也是一家子人呢，這個不能讓大哥一個人出，我也應該盡那份責任了。」孫耀金聽了拍拍老三的肩膀，母親則掉下了眼淚，母親說：「媽不缺吃不缺喝的，就想你們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馬俊梅看著這樣的場景，覺得他們說點貼心的話，自已待著不太合適，就往屋外走，剛準備出大門，孫夢林一頭鑽進來。馬俊梅撞個正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愣在了一邊，孫夢林倒是很禮貌的喊了一句：「大娘在呢，奶奶在屋嗎，我來看看！」馬俊梅謹慎的應對著說：「在，在呢。」她又生怕有其他的事情，又大聲喊道：「耀金呀，夢林來了。」這邊喊著，後腳跟了進去。進屋後，孫夢林一下跪在了孫耀金和母親跟前，抬起頭說：「我知道我媽做的太過分了，您以後瞧我就好了，我也知道你們應該不會原諒她，但是我不能跟你們比，她畢竟是我媽，她做的事情我也很生氣，不贊成；你們往後看，我爸沒了，他原來應該擔的那份責任，現在換我了，我跟我媽也都說開了；她也在生你們的氣，但是這邊也都是我親人，我將來在這邊做什麼她也不管，您和大伯、三叔，不能因為你們之間的恩怨加到我身上；事情的經過我都很清楚，我爸沒了，其實是病情的原因，你們都沒錯；我也想好了，我沒大伯那個能力，學習成績不好，沒考上什麼好學校，我選擇了學個技術，學習獸醫，將來就在村裡，守著咱們這個家；從現在開始，之前我家給您多少糧食多少錢，這些都由我來出，我來接替我爸。」孫耀金和老三把孫夢林扶起來，母親感動的說：「唉！我孫子懂事了，咱都不哭了，日子還長著呢，奶奶不生任何人的氣，尤其是你，你說的對，他們之間的恩怨，跟你沒關係。」老三說：「你說這小子隨誰呢，我看出了上學差點，性格倒是挺隨大哥的。」說完扌莫著孫夢林的頭笑了起來，孫耀金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夢林懂事，比夢澤強多了，放心，以後孩子有啥事，大伯還是你大伯，三叔還是你三叔，咱老孫家沒人會對你有意見，別想多了，大家都盼著你好呢。」就這樣，孫夢林的出現，讓全家人從陰霾中走出一半。
孫耀金跟大家也商量好了，老三願意分擔，就讓老三和孫夢林兩人一起出孫耀木那份糧食和錢，然後在老太太徹底好之前，輪流看護，該吃飯吃飯，該吃藥吃藥，這樣一來孫耀金也不用天天在那了，跟馬俊梅一起回了家。回到家一看門開著，馬俊梅還說：「不對呀，我很清楚的記著鎖門了呀，招小偷啦。」孫耀金一步邁了進去，然後四下張望，正要進屋，孫夢娜從裡麵出來了，說道：「你倆再不回來，我就去找你們了，從奶奶那回來的吧，奶奶身體怎麼樣了？」一邊說著一邊去攙扶孫耀金，孫耀金嘆了一口氣，孫夢娜又接著說：「這也不是回事呀，要不帶奶奶去醫院檢查一下，總這樣也不好；還有就是您可得保重身體，您可是咱家的頂梁柱，啥事還都得你拿主意呢，事出了，咱就想辦法解決；這個村乾部不乾就不乾了，等我放暑假了帶著您和媽出去散散心。」說著間幾個人進了屋，坐了下來，孫夢娜又拿了幾個杯子倒上了水遞給爸媽；孫耀金喝了一口水說：「唉！你奶奶是心病，醫院治不好，好在夢林挺懂事，過去安慰了安慰，你奶奶很感動，現在好點了，要不我跟你媽也不能回來，以後你奶奶的事也都安排好了；將來你三叔和夢林合夥出你二叔那份糧食和錢，咱家還拿以前的那份，夢林這孩子懂事，孝敬；不管她媽做的咋樣，這孩子心思很細，該想到的都想到了，是個好孩子；我這個村乾部就到此為止了，老三還在上學，除了你，家裡得有收入來源呀，我也不能因為村乾部不乾了，成天在家歇著呀；這個事得好好想想，乾了這麼多年，突然不乾了，那我乾啥呀，我這個年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跟人家出去賣苦力，不是我低不下頭，是咱沒力氣可賣，我這個歲數做生意也不現實了，那是賺的起賠不起呀；上班吧，就我這又沒有學歷，歲數又大，誰會用呀；不行就先種地，娜娜以後壓力可就大點了，你弟弟那咱不用操心，他在軍校有生活補貼，他不用給家裡錢，夠他自已用就算幫家裡忙了；但是你那點錢屬實不夠這一家人用的，這地裡忙一年也就那點錢，是有數的，一年的收成還沒你幾個月工資多。」說完一邊喝水一邊嘆氣，然後進入思索狀態。孫夢娜看著發愁的父親說：「走一步看一步唄！著急也沒用，我覺得你趁著這個空閒可以出去轉轉，漲漲世麵，現在國家政策出台了很多，你做村乾部大多關注的是民生和三農的問題，其實國家出台的政策遠比這些多，尤其一些大城市，變化特別大，以前在縣城一兩條街，騎個自行車，幾分鍾就能轉完，現在開車都得很長時間呢；省城就更不一樣了，那從東坐車到大西邊得一個多小時，你想想得多大呀，現在都建二環線了，我覺得隨著經濟的發展，將來還有可能建三環、四環，就像北京一樣，越來越大；夢澤的學校不是在省城西邊嗎，咱一家人去轉一圈，你也看看軍校的規模和環境，順便散散心，再在市中心轉轉，感受一下大城市的氛圍；不管以後怎麼變，可以肯定的是，越變越好了，也許到時候你就有靈感了呢。」孫耀金聽孫夢娜說完，終於露出了笑容，說道：「你倒是挺會寬心人，唉呀！窮家難舍呀，不管走到哪，走多遠，乾什麼，這是根，總要回來的；聽你這麼說，我應該是跟不上形勢了，變化是挺大的，估計我現在去了，真的都不認識了呢；爸爸沒事，你說的可以考慮，就是近期你奶奶的身體要緊，她要好點了，咱就去看看夢澤，順便去你說的大城市散散心。」馬俊梅看著父女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尤其看到孫耀金久違的笑臉，也是鬆了一口氣說道：「都說閨女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我看不假，姑娘一回來，幾句話就讓你爸鬆快了許多，我每天看著他皺著眉頭，我也心疼，說也說了，勸也勸了，不管用呀，這回好了，想吃啥，我去做飯去。」說著走進了廚房。
過了一段時間，孫夢娜放了暑假，去看望了奶奶，看到奶奶的氣色不錯，沒事就跟鄰居在街上曬太陽，閒聊天，身體也比之前好多了。孫夢娜回到家跟孫耀金說，跟孫夢澤通過電話了，他還特意在電話裡正式的邀請了父母和孫夢娜光臨指導，老三上學比較重要就不打擾她了，等以後有的是機會。孫耀金和馬俊梅覺得是時候出去看看了，散散心，再看看熟悉的軍營生活，看看有什麼變化。於是孫夢娜和孫耀金及馬俊梅，買了車票，從鎮上出發，去了省城，經過幾次的轉車，終於到了孫夢澤的學校，經過門衛的登記後，給孫夢澤通了電話，等了一會兒，孫夢澤和幾名戰友，從學校裡麵跑了出來；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戰友上前幫著拿上東西，一起進了軍校，孫夢澤帶著孫耀金和馬俊梅參觀了靶場，其他的戰友帶著孫夢娜參觀了圖書館等場所；當然有些涉密的地方還是不能去的，但是孫夢澤跟指導員說了關於父親曾是一名軍人的時候，特意向他開放了陸軍展館和陳列的武器，孫耀金進去了以後，看到了很多曾經很熟悉的武器，各種口徑的榴彈炮，高射炮以及之前的步槍和現役的步槍等等；看到了不同年代，軍隊的發展史，受益匪淺，也特別感動；孫夢娜則是參觀完了圖書館，又參觀了孫夢澤的宿舍，看看孫夢澤平時都看些什麼書，最後孫耀金和馬俊梅他們在孫夢澤的引導下跟孫夢娜匯合到他的宿舍；孫耀金和馬俊梅心情很好，孫耀金不斷的感慨，感慨國家的發展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孫夢澤是在學習信息作戰，實現了當年想學計算機的想法，所有的種種讓孫耀金既感慨也感動。在孫夢澤的軍校滯留了整整一天，他和他的戰友挽留他們吃完晚飯再走，孫耀金表示不吃晚飯了，通過對軍校的參觀，徹底放心了，孫夢澤的選擇沒錯，將來會更好，鼓勵他好好學習，將來下到部隊，努力做好自已，為國家和家人爭氣，聽首長的話，多立功，多表現，聽從命令聽指揮。一家人分別於孫夢澤學校的門口，孫耀金滿臉的幸福，心情特別舒暢，給孫夢娜和馬俊梅說：「今天不回家，找個地方住下，明天再到孫夢娜說的市中心轉轉。」孫夢娜給同學打了電話，通過同學幾個人住進了一個招待所，這個招待所離市中心很近，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步行出門就可以了。第二天，一家人吃完早餐，往市中心的博物館走去，正走著的時候，孫夢娜說：「爸媽，你們稍等我一下，我去一下銀行，馬上回來，很快的。」說完通過人行橫道沖著對麵的工商銀行走去，孫耀金和馬俊梅還沒反應過來，孫夢娜已經淹沒在人群裡，孫耀金和馬俊梅隻好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等著孫夢娜。可是等了很長時間，也沒等到孫夢娜回來，孫耀金正在東張西望的時候，從孫夢娜去的方向過來一個穿著製服的人走過來，到了跟前問道：「兩位可是孫夢娜的父母呀？哦，我是銀行的保安，剛才我行的工作人員帶著早餐回單位的時候，不小心跟您女兒撞到了一起，燙著了，不過請放心哦，應該沒多大問題，已經去就近的門診去看了，臨走前，交代說您二位在這等她，她不放心，讓我過來請您二位到銀行大廳休息會兒，現在銀行還沒開門，大廳沒人，來吧。」孫耀金和馬俊梅聽到保安說的話著急的趕緊站了起來，孫耀金拉住保安說：「門診在哪？我閨女真沒事，我告訴你們說哦，我閨女到時候有啥事，我跟你們沒完。」保安趕緊回過頭說：「同誌，我以我的人格擔保，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胳膊上有點燙傷，咱先去大廳等會兒，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您過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光跟著著急了，等他們回來了，咱再商量，看看怎麼解決後期的問題。」說著話拉著孫耀金往銀行走去，馬俊梅在後麵跟著，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看看能不能看到孫夢娜。孫耀金和馬俊梅到了大廳坐了下來，銀行的工作人員端過來水，並表示抱歉，讓他們耐心等一下，說撞到孫夢娜的人是這個銀行的主管，也是給同事們買早餐，太多了，沒拿穩，正好遇上孫夢娜從自助取款機出來，兩人就撞一塊兒了。
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銀行也開門營業了，大廳的人越來越多，依然不見孫夢娜的影子，孫耀金和馬俊梅正在著急的時候，保安走過來說：「二位跟我走，這裡人太多，咱們到後院的辦公室說。」孫耀金覺得，孫夢娜應該是在後院，拉著馬俊梅就跟著保安走出大廳，從自助取款機的旁邊一個小鐵門進入了銀行的後院。後院除了正在營業的門簾外，裡麵像是個四合院，四個方向都有房子，在一個方向向南的三層樓那，保安站住了腳步說：「二位，我就不上午了，上到二樓，牌子上寫著主管辦公室的那間就是，您閨女就在那。」孫耀金說：「老哥，謝謝哦，剛才對您態度不太好，遇上這種事，做家長的肯定著急，所以，請你理解。」保安表示理解，讓他們趕緊上去，然後緊走幾步，去了前麵的大廳。孫耀金和馬俊梅通過樓梯來到了二樓，邊走邊看門口的牌子，走到第三間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牌子上寫道主管辦公室，停了下來，然後敲門，聽到裡麵喊道：「進來！」孫耀金聽到聲音，拉著馬俊梅推門進去，孫夢娜坐在一把椅子上，胳膊放在一張桌子上，旁邊坐著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士，帶著眼鏡，猜想，他應該就是那個主管了；看到孫耀金和馬俊梅進來，直奔孫夢娜而去，猜到是孫夢娜的父母，主管趕緊站起來上前說道：「叔叔阿姨，真的是不好意思，跟孫女士道過歉了，再跟您二位道個歉，絕非有意為之，確實是不小心，是個意外，還希望您二位能理解，真的是對不住了。」孫耀金上前看了看孫夢娜的胳膊，包著紗布，再回頭看看這個主管，主管雙手合十，一邊陪著笑臉，一邊表示抱歉，然後說道：「這麼大小夥子，太莽撞了。」主管趕緊陪著笑臉說：「是是是，是我太莽撞了，孫女士已經經過包紮了，雖說沒什麼大事，但是這個疼還得孫女士擔著，我叫王勝利，孫女士以後有任何問題盡可來這找我，我也跑不了，更不會賴賬；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您看，我給您賠多少錢合適，怎麼說這事發生了，我願意擔這個責任，您說個數。」孫耀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孫夢娜，孫夢娜說：「爸，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點疼，估計過幾天也就好了，放心，沒啥事；這事說起來也不完全怪他，我取完錢，開門出來，正好有人路過，我為了躲開那個人，往一邊躲了一下，然後他正好從我躲的方向過來，兩隻手提著早餐著急的走過來撞上了；我有同學在銀行上班，他們工作起來跟打仗似的，比較緊張，再加上他拿了那麼多東西，所以，這事就這麼著吧。」孫耀金看了看孫夢娜，說道：「我們可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哦，我閨女說沒事，那就沒事了，錢就算了。」說著拉起孫夢娜就要走，馬俊梅幫孫夢娜拖著胳膊的時候說：「可惜了，咱今天哪也去不了了，影響心情。」主管一聽又攔住了他們說：「叔叔阿姨，剛你們來的時候，我跟孫女士聊了幾句，你看，既然不賠錢了，又影響了您們的心情，還耽誤了行程，為了表示再次的歉意，中午咱一起吃個飯，我請客，隨便點，您看」孫耀金剛要說算了吧，孫夢娜停了下來說道：「好，就你請客，我胳膊還疼著呢，哼！」主管看著他們笑了笑說：「好，那就中午十一點半，我在銀行門口等著。」一家人回到招待所，孫耀金說：「還真的去吃人家那頓飯呀，這不至於，顯得咱差他那頓飯似的，沒事，咱早點回家算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等你養好了再說。」孫夢娜說：「那不行，剛才他也說了，事情是沒多大，過幾天就好了，可是這幾天我疼呀，我不得吃點好的嗎？」孫耀金笑了笑說：「唉，我看人家挺客氣的，做的也已經很好了，一直在道歉，孩子挺懂事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差不多得了。」孫夢娜聽完，趕緊唉呀唉呀的喊疼，馬俊梅笑著說：「去吧，我可聽不了她在家成天唉呀唉呀的，說好了，吃了人家的飯，回家了別跟我叫喚哦。」到了中午，主管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孫耀金上前說：「你倒是挺實在，我閨女比較調皮，你別太在意，其實不用的。」主管說：「那不行，都說好了，飯店也定好了，得去。」
幾個人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來到一家餐館，服務員跟主管很熟，然後把他們引導到一個雅間，然後主管讓服務員按照當時在電話裡說的開始上菜；不一會兒，菜上齊了，服務員關上門出去了；主管端起杯子說：「來叔，阿姨，孫女士，為了表示抱歉，我敬你們，這個我也不了解情況，沒點酒，這是飲料。」大家喝了一口，主管放下酒杯說：「我今天事不多，要不吃完飯，我下午帶你們轉轉也行，來都來了，別因為這事掃興；我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王利民，是那家銀行的主管，家是保定的，這個單位比較穩定，我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是不會走的，所以，孫女士有任何問題，我會負責到底的。」孫耀金說：「看你說的，讓你破費吃這頓飯我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既然認識了算是緣分，我們家離保定不遠，我曾經的戰友有好幾個都是你們保定的呢。」王利民一聽，當過兵，眼睛一亮，說道：「是嗎？真好，當年我要不是眼睛近視我也當兵了，或者靠軍校，圓了我父親的夢，我父親也當過兵。」「哦，看你年齡，你父親跟我們歲數應該差不多吧，你父親哪年的兵，在哪當得兵，沒準認識呢。」孫耀金看著王利民，王利民說是內蒙烏蘭察布，孫耀金高興起來說：「現在很少有人這麼叫這個地方了，我也在那當得兵，你父親叫什麼名字，就算不是一年的兵，差不多也認識。」王利民說：「哦，我父親叫王利民。」孫耀金高興地一下站了起來說：「我說啥來著，我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來了，你父親是我的班長，外號是不是叫王大炮，他有沒有跟你提過我，我叫孫耀金，是很好的戰友。」王利民也是高興的站了起來說：「您就是孫耀金孫叔叔，我爸提過您，說您當時在部隊業務能力很強，在部隊是個名人，他聽說您復員了以後，本來是想著跟您相聚的，我那會兒也想見見他嘴裡的小孫。」他倆高興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孫夢娜和馬俊梅都看蒙了；孫耀金又問道：「那為什麼沒來？」王利民先是讓孫耀金坐了下來，然後自已吃了一口菜，眼裡轉著淚花說：「那時候我父親檢查出癌症，後來病重後，沒幾天就去世了，我媽傷心過度，每天不吃不喝，他們倆間隔不到一周，雙雙去世了；媽媽去世前說，如果我有機會讓我打聽一下您的情況，她說我爸去世的時候說您是可以托付的人，我有個叔叔，是個殘疾人，出不了門，我也沒法打聽呀；媽媽去世的時候，正是我參加高考的時候，因為這事，我當年放棄了高考，然後又復習了一年，我心想，等我考上大學，等我再大點了，等我有工作了，穩定下來了，才能有機會去打聽您的消息；隨著時間的過去，我的想法也變了，我覺得我跟您見麵，應該就是告訴您我父親去世的消息，到時候您肯定也會很傷心，與其讓你傷心，不如讓您和我爸的情誼在心裡永遠活著；我不願意讓這些不高興的事情打擾您的生活，可是我又覺得這也許是我爸有這個想法，我也托人打聽了，一直沒打聽到。」王利民傷心的介紹著自已情況，孫耀金和馬俊梅及孫夢娜也都哭的很傷心，孫耀金安慰道：「孩子，這就是緣分，冥冥之中，給咱們安排了這次相逢，咱不哭了，你受苦了，我如果早知道這個事情，肯定不能讓你受那麼多苦，現在好了，這回遇上，你就算是有家了，以後我家就是你家。」這種機緣巧合，得是什麼樣的緣分才能遇到一起呀，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聊，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都到傍晚了。王利民說，今天就不走了，把招待所退了，去我家住，明天我沒事，我帶你們玩，想玩多長時間就玩多長時間；孫耀金一家跟著王利民打車到了他的住處，家正好三室一廳，孫耀金夫妻一間，孫夢娜一間，王利民一間；大家都很累了，洗漱完，孫耀金夫妻就進屋休息了，孫夢娜說胳膊有點疼，王利民陪著她在客廳一直待著，兩個人聊到很晚才休息。第二天醒來，孫夢娜和王利民晚上已經做了計劃，吃了早飯，王利民帶著孫耀金一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