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王天邑(1 / 2)
陳悟念一手端著茶碗,右手仍然攥著這姑娘家的手腕。那大拇指還不停地在小喇叭的手臂上輕輕摩挲著,激得小喇叭手臂上滲出了一層接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急!」陳悟念輕輕吹了吹碗中的茶水,輕聲說道:「讓我為姑娘把把脈,看看姑娘究竟是什麼地方的人!」
「難不成把脈還能把出小女子的家世不成?」小喇叭聞言,不解地瞪大了眼。
陳悟念緩緩搖了搖頭:「家世自然不成!」
說著,陳悟念緩緩扭過頭,緊緊地盯著小喇叭的雙目,一字一頓道:「不過,身世可就不一定了。人妖殊途,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麼連姑娘都不清楚的秘辛。」
小喇叭聽見這話,臉色白了白。扯出了一副不大自然的笑容,問道:「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突然想到點往事罷了」陳悟念說著,猛地鬆開了小喇叭的手,放下了茶碗。
小喇叭正想發問,便聽堂後傳來了一陣大笑聲。
「貴客登門,多有怠慢啊!」
人未至,聲已到。
小喇叭聽著那笑聲,似是一下子便安下心來,連忙起身行禮,身子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緩緩退至了門邊的角落。
接著,從大堂的屏風後,陸陸續續走出來了好幾個人,從走動的前後順序便能看出來這幾位的地位來。
為首之人,是一個銀發長須的麻衣老者。一手拄杖,卻仍舊是龍行虎步、精神矍鑠。
正是當年陳悟念在當初見過的王天邑王老仙。
隻不過比起當初陳悟念與之相見時,又有了些變化。
消瘦了許多,那頭銀發不再筆直發亮,而是蜷曲無光。
除此之外,其身上還蘊含著一種極為狂暴的力量。
這種力量陳悟念很熟悉,不是什麼修為精進的表現。而是因為長期在丹爐器爐前坐著,狂暴的火氣侵入經脈,沒有處理的法門或是又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處理這火氣。隨著時間,這種火氣便會越積越多。
而且這種毛病,倒是還有個極為有趣的現象。
隻要是中了火毒的,火毒越深,往往便代表著其煉器煉丹的實力越強。
畢竟實力越強,所用的火焰也越霸道。
隻不過一個鑄劍的世家,居然沒有會沒有處理這火毒的法門?倒是有幾分奇怪。
兩位青年緊跟在王天邑身後——當然,指的是看上去的模樣,真實年齡說不準放到人間都夠當爺爺輩了。
同樣的一表人才,天生的模特胚子。寬肩厚背,將兩件極為尋常的長袍穿出了一種將軍卸甲之後的凜凜威風。
兩人的麵相雖然相似,但一眼也能看出極大的差別。
左側的青年,就像是翩翩公子,或是說有一種天生的少年感。雖然臉上沒有笑意,但那雙眼就像是始終含笑一般,叫人心生好感。
而右側的青年,明明長相差不多,展現出來的年紀也相仿。但卻是給人一種極為穩重嚴肅的感覺,就像是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大權在握。嘴角下的兩道細紋,更是給這張臉添了幾分殺意。一看就不好惹。
再後麵,便沒有人了。隻餘下王興一人。
手裡提著個火爐。火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驅了些許陰氣走,讓屋子裡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
王天邑身後的那兩名青年見到堂中的一切,極有默契地眼神相對,傳音交流了起來。
「老大,這大師這麼年輕,會不會有問題。」
「應該不至於,不過我總覺得這房裡有些怪。但具體哪怪,一時又說不上來。」
「你多想了吧!哪有什麼怪的?」
……
不過陳悟念有些驚訝,偌大的藏劍山莊,居然就這麼幾個人。
「晚輩東今心,見過王老前輩!」陳悟念壓下了那絲驚訝,朝王天邑行禮道。
這話一出,那王天邑卻是微微一愣。
王天邑看了看陳悟念,似是想從陳悟念的臉上看出幾分故人的樣貌來,眼底卻是又閃過了一絲的嘆息,開口道:「小友,你姓東?你可識得當年的劍仙東離?」
陳悟念搖頭說道:「小子隻是聽過劍仙的名號,雖然與那前輩同姓,不過終未曾見過,也算是一件憾事。」
「確實啊。如此人物,見上一麵,此生都難以忘懷!」那王天邑也嘆到。
幾人稍微寒暄了一番,陳悟念也大致知曉了這莊子中的情況。
王天邑身後的那兩名青年,均是王天邑的兒子。也正如陳悟念所想,即使看上去年輕,但實際上也七十好幾了。
「這是我大兒子,王輕呂!」
那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也就是王輕呂朝著陳悟念拱手行了一禮。
「見過先生!小生有禮了!」
「為王輕鼎呂,好名字!」陳悟念贊道。
「先生謬贊了,這輕呂其實不過是古劍名罷了!」
「這是我二兒子,王潭龍!」
那穩重的青年隻是朝著陳悟念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說道:「某家見過先生!」
先輩匣中三尺水,曾入吳潭斬龍子。
說的,同樣是劍。
又是期盼自己兒子猶如深潭巨龍,翻雲覆雨。
府中,原本其實還應有諸多弟子。往年在莊中練劍,劍氣森森,倒還算是一番奇景。
隻不過在遭遇上這些事兒後,為了避免不該有的死傷,王天邑直接將所有弟子驅逐回家,仍有家人、願意出莊子的下人,也給了一筆不少的遣散費,送他們回家了。
聽幾人字裡行間的意思,當初王譚龍還曾經因為這件事同王天邑鬧了不痛快。
剩餘的二十六劍奴,眼下仍在全州各地,尋找能為莊中解難的高人。
因此,莊中人丁才顯得如此稀少。
「老前輩,話不多說了。我先為您把脈診治一番,看看這陰氣究竟是何來源。」陳悟念說道,從隨身的木箱中取出了一個小枕頭,放在了桌上。
「小先生還懂歧黃之術?」王天邑把雙手手腕搭在了那小枕上,好奇道。
陳悟念笑了笑:「行走江湖,各種術門自然都是要懂上一些的。」說著,雙手便搭在了王天邑的雙手之上,各探一手,一心二用。
靜立在門外的王梅見著這一幕,好奇地低聲說道:「不是男左女右,探一隻手就夠了嗎?」
「誰教你的!」王興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