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雨夜歸人(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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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府裡的這個大娘子是個難伺候的主子,沒想到是個善解人意的甜姐兒,他老臉上閃過一絲欣慰,隨即緊張地報告:「姑娘,我們剛才撞到的不是石頭,是,是個人!「

「什麼!」關昕芮驚叫道。

「那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她小心翼翼的邁開步子向黑色物體走去,張伯想製止,但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跟著姑娘身後。

此時的雨勢減弱,仿佛是大雨下累了,想歇一會,隻剩下偶爾的雷光照亮天空。昕芮走到黑衣人的身邊,看見一個烏發蓋麵的躺在路邊,再滾遠幾步,怕且要跌落山崖了。她單膝蹲下,將油傘遞身後給張伯,然後開始檢查這個人的傷勢。

隻見這個人身穿黑色夜行服,雖然顏色普通,但是黑色的布料裡繡著雲紋,單是這衣服的質地也值好幾個錢。昕芮就著電光撥開貼著臉的頭發。

那是一張過目難忘的臉。臉型略顯瘦削,五官出奇的俊秀,高鼻薄唇,最特別的是那雙眼睛,眼角細而長,此時的他眉頭緊皺,如臨大敵,隱隱散發出生人莫近,拒人千裡的氣息,即使在這樣糟糕的情況下,也無損他天人之姿。可是,這樣一位貴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荒山野嶺中?昕芮帶著疑問繼續查看這個人的傷勢,等她聞到衣服裡隱隱傳來的血腥味道,她立即本能的扒開男子的衣服,隱約露出白玉般的月匈膛。

張伯看著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家的姑娘怎麼那麼不懂禮儀,雖說大昭朝民風開放,但見到陌生男子不是應該回避一下嘛?

張伯忍不住勸說:「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讓我來檢查這個人的傷勢吧。免得弄髒你的手。」本以為姑娘會避險,沒想到她的手更不聽話了,從男子的脖外側子扌莫到月匈膛,然後是上腹部,最後停留在男子的左肩上。隻見她的神色怪異,張伯又想進一步勸說,突然她右手從男子的衣服裡抽了出來,隻見五指手指染滿了鮮血,有些隨著雨水流向手腕,空氣中瞬間充滿了血腥味。

「張伯,恐怕這個人在我們撞到他之前已經受了重傷,現在撞到我們的馬車,不能見死不救啊。」

昕芮抬頭看了一眼周邊,「這裡離能仁寺還有多遠?」

「一刻鍾就能到。」張伯約估算了一下路程。

「那我們先把他帶去寺裡安置吧。」對著滿臉驚訝的張伯,昕芮淡定地說。

張伯雖覺得不妥,但還是聽從了姑娘的命令,把黑衣人扛上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車內,昕芮觀察著車裡的人,本來寬敞的馬車因為男子的存在頓顯局促。

她用乾帕子搽乾淨男子臉上的水,用指尖摁壓男子的腕動脈,感覺到平緩的跳動,不由得鬆了口氣。黑衣男子或許感覺不到殺氣,或許被安置在溫暖乾淨的環境裡,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昕芮拿出隨身攜帶的黃色錦緞小包,裡麵排列著大大小小的金針,當下隻能用金針封住這個人傷口附近的穴道,緩解失血的情況。

取針之際,耳邊不由想起師傅的話,不能供出他的名堂,免得擾他老人家的清淨。

昕芮翻了白眼,死頭子虐了自己這麼多年,當年發了毒誓承襲他的醫術,雖然不學十成,但是七八成也有的,救人也不算問題,以前跟著他跋山涉水到處遊盪。

眼前這個男子昏迷不醒,沒問自己師從何人,不算壞了規矩。昕芮調皮的咬了咬嘴唇,抬手用針找穴位,不一會,男子的流血止住,狀況好轉,可惜臉色慘白,體溫也如屍體般冰冷,再不采取別的措施,此人必定保不住。

思量間,馬車的速度逐漸減緩,簾外傳來張伯的聲音:「姑娘,前麵就是能仁寺,我下車安排一下,您在車上等會,莫再下車淋雨了。」

昕芮挑開車裡的窗簾向外看去,此時雨勢已不復剛才的犀利,隻有蒙蒙細雨持續的下著,整個能仁寺籠罩在一片煙雨中。

張伯敲了敲門,不一會,一個小沙彌透過門縫伸出頭來,張伯雙手抱拳做揖,向小沙彌道明了深夜造訪的原因,小沙彌順著張伯的手勢看過來,然後打開大門,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有請。」然後退到一邊靜候。

張伯雙手合十回了禮,然後掉頭跑到馬車旁,高興的道:「姑娘,我們這就進去避雨,今晚方丈剛好在通宵讀經,或許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見上一麵。」他跳上馬車,揮動鞭子,駕馬入內。

小沙彌安排好房間,靜靜的退出門外。昕芮看著躺在床上的黑衣人,隱隱有些擔憂,雖然此人被我們的馬車所撞,命不致死,但他身上的刀傷再不治療恐怕會命不久矣,而剛才張伯扛著黑衣人進來房間的時候,已經被帶路的沙彌看到,雖然晚上借宿,沒人看見,但是自己的身份特殊,萬一此人死了,定與自己脫不了關係,甚至會連累家裡,這時候她才想起叫張伯救人時露出的猶豫表情。

「唉,真是多管閒事的人多災多難。」她越想越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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