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閒事(1 / 2)
林霖做了個夢,夢到了自己還是七八歲的樣子,牽著媽媽的手,來到了林家大門前。
那時候的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會有這麼大的房子。
也是第一次看見,躲在高大男人身後的小男孩,怯生生地扒拉著男人的西褲,又有些好奇地探出半個腦袋。
一直到了飯桌上,林霖才看清楚半個小時前剛剛成為他弟弟的人。
有著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還剪了個乖巧的波波頭,睜著一雙滴溜溜圓的眼睛,有些膽怯又禁不住心裡的想法,總是趁著往嘴裡扒拉飯的功夫偷偷看上他一眼。
從那時候開始,林霖就覺得,有個弟弟也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腦海中的畫麵在不停跳躍著,畫麵中的兩個男孩,總是溫和些的稍高一些,耐心地牽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男孩子。
有時候是在低聲說些什麼,有時候是大笑著往遠處跑去。
原本還顯得有些拘謹的兩人,隨著畫麵一幅又一幅地閃過,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甚至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一直跟在哥哥後麵的跟屁蟲,竟然不知不覺就長得比哥哥還要高上半個頭了。
夢裡的林溪感覺意外的強烈,甚至連林瀟奶呼呼地叫著「哥哥」,都聽得一清二楚。
因此,當他睜開眼的時候,陷入了長久的恍惚。
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疼,疼得他立馬就蜷起了身子,結果是疼上加疼,受傷的地方不住地叫囂著自己正遭受著非人的待遇。
「哼!」
再也忍不住,從鼻腔裡溢出的一聲,灑滿了整個病房,驚醒了在沙發上躺了半宿的林瀟。
一睜眼就是皺著眉頭,很不耐煩的樣子。
看到林霖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站起來。
「還疼?」
就像一下打開了封鎖記憶的匣子,昨晚的事像洪水猛獸一樣撲向林霖。
他記著林瀟想在病房裡乾那事,他好像是掙紮了一下,然後就扯到了傷,疼得整個身子都在抖,剛換的病房全都濕噠噠地黏在身上。
就跟溺水的人似的,把林瀟嚇了一跳,趕緊叫了醫生過來。
好在沒有傷得很重,隻是醫生一再囑咐不能再亂動了,否則再造成撕裂就是不可扭轉的損傷。
這才按住了林瀟想要再胡來的念頭,雖然保住了後麵,但是沒保住前麵。
荒唐的事情,林瀟總能變著法子來一遍,林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而現在充斥他大腦的,除了疼還是疼,疼得眼角都濕潤了,牙齒更是咬著下唇,想抵抗不斷侵襲他神經的痛感。
「咬著。」
一條毛巾晃到了林霖跟前,惜字如金是林瀟對他的一貫作風。
但奇怪的是,他總是能夠知道林瀟什麼意思,難不成真就是天生的賤命?
不敢違抗,鬆了口就咬住了毛巾,針紮般的疼痛就舒緩了些。
因為痛感占據了大部分的感覺,所以連林瀟什麼時候繞到他身後的都不知道。
因為看不見,林霖隻能豎起耳朵聽林瀟要乾什麼。
一陣包裝紙的聲音響起,病服後麵的扣子就被解開了。
「唔!」
林霖立馬繃緊了身子,因為咬著毛巾而讓這一聲喊得很模糊,聽著就成了別的意思。
「別亂動!」
林霖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難不成隻是把昨天要受的罪放到今天麼?
正胡思亂想著,冰涼的液體就到倒在了肩頸的地方。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