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過年（四）（1 / 2）
而林霖呢，像是被無數個炮彈擊中，每一個都落在心上，激起無數波瀾。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從語文都能拿一百三十多分來看，在閱讀理解方麵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可是他竟然有些聽不太懂林瀟在說什麼……
嫉妒？
嫉妒是指什麼呢？
那種像小女生一樣的情感麼？
在林瀟身上？
還是因為自己？
像被突然通知中了五百萬，林霖不肯信，也不敢信。
「哥，我真的很混蛋，我明明知道，我媽的死，其實不是你造成的，但是因為我知道我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我就把怒氣全撒在你身上，因為你不會反抗，你永遠就隻是把我當成弟弟，一個怎麼哭鬧你都哄著、忍著、讓著的弟弟。」
比起所有的甜言蜜語，隻有這種發自肺腑的闡述最能觸動林霖的心，原本是推拒的手也慢慢放下，等聽到林瀟的聲音有些哽咽。
又慢慢放上了林瀟的背，輕輕地拍著。
「看到你滿嘴是血，我才知道自己乾了多少的蠢事，我逼著自己走，逼著自己遠離你，我甚至想過如果你一輩子不好，我就一輩子不出現。」
在耳畔的喃喃低語，讓林霖看到了林瀟心裡的惶恐和不安。
「可是我實在忍不住，我以為，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我總會放下這些牽扯我的思緒，可是我卻跟瘋了一樣，滿腦子都是你，哥，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心裡的防線在一瞬間被擊潰，林霖錯愕地看著林瀟，想從他眼裡找到一絲一毫的戲謔和玩弄。
沒有。
那雙眼睛熾烈而真誠，像是要讓林霖看到他那顆火熱堅定的內心。
「林…林瀟，我們…」
「我們是兄弟，親兄弟，我現在很慶幸能當你的弟弟，如果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日子會過得有多渾噩。」
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那種感覺有點類似踩在鬆軟蓬鬆的棉花上，覺得很舒服，可心裡卻總是不安，害怕這美好棉花編織而成的夢，會轟然倒塌。
「我們是不可能的。」
這是林霖用著比林瀟長一歲的理智說出來的話，盡管說出來的時候，心就已經沉進了萬丈深淵。
「不可能也已經發生了。」
林瀟向來無賴，在打開了自己的心結後更是將這一特質發揮得毫無保留，勾了下嘴角就開始追逐著林霖的唇。
林霖起初還扭著頭不肯，到後來實在受不了林瀟把更多的口水弄在自己臉上，本來是想轉過頭瞪一眼林瀟，讓他消停一下。
結果自然是掉進了獵人的陷阱裡。
而且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太久的隔離，身子遠比林霖自己記得更清楚，幾乎是在碰到林瀟的剎那，就已經繳械投降。
抵在林瀟月匈前的雙手也成了欲拒還迎，原本平整的被子也扭出了好幾個褶皺。
「停…停！」
火熱在燒著林霖，他知道林瀟也不好受。
但是他還沒有瘋狂到要在這個時候和林瀟做那個事情。
他們兩個的爸媽就在樓上。
這是林霖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心平氣和接受的事實，他和林瀟做的事情，本來就已經讓他背負了很強的心理負擔。
最起碼在父母在的時候，他不希望做任何可能會讓父母兩個傷心的舉動。
但林瀟從小就是被寵大的，就算吃過一點苦頭，也改不了任性妄為的性子。
更何況，一年多沒有「吃肉」了，光是聞著「肉香」，他就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停什麼？」
嬉笑著，林瀟故意離林霖很近，卻不他，隻是模擬著某種運動。
林霖向來抵擋不了林瀟，以往霸道強硬的林瀟，他尚且能應付過來，隻要不加以回應就是。
現在黏人又會撩撥的林瀟，林霖更是沒有招架之力，隻能「惡狠狠」地瞟了林瀟一眼。
這一眼自然成了「開閘放水」的指令，沖破了林瀟剩下的所有理智，低吼著湊近了林霖的身子，像是品嘗著世間僅有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