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雨過天闊,濃黑的夜空墜著乾淨澄澈的點點星辰。
雨腥味散去,借著瑩白路燈,隱約看清一兩隻戰戰兢兢的蛾忽閃翅膀。
楚洮掩住鼻子,低低的咳嗽一聲,擠出些生理性的淚水。
他側目,偷偷看向江涉:「你……沒事吧?」
楚洮生性敏感,江涉隱藏的深,情緒的變化並不大,但他就是能感受得到。
江涉輕蔑的笑了一聲,從兜裡掏出根煙來,撥開打火機,擋了擋風,火苗在風中撲簌簌抖了兩下,終於把煙點著。
江涉猛吸了一口。
往日清淡的水果煙,如今倒顯得有些辛辣。
楚洮沒抽過煙,但也知道,江涉抽的這種和他爸抽的不一樣。
沒那麼難聞,甚至還有一股濃鬱的果香。
「去把褲子取回來。」
「啊?」楚洮一愣。
江涉斜楞他一眼:「啊什麼啊,白進局子一趟,什麼都不順走像話嗎?」
楚洮:「……」
這語氣聽起來仿佛他們真的準備偷什麼似的。
礙於江少爺故作無事卻又無法發泄的鬱悶情緒,楚洮隻好跟著他跑回去,重新撬了鎖,把那條浸了可樂的褲子翻了出來。
老板已經在褲月要上打了標簽,寫上了楚洮的名字和日期。
江涉的褲子寫著楚洮的名字,看起來真夠古怪的。
楚洮刻意忽略那點古怪,把褲子疊了疊,弄得平平整整。
江涉把煙屁股夾在手裡,皺眉道:「疊什麼疊,反正不還是要洗。」
「習慣。」楚洮輕描淡寫道。
宋眠從小就要求他們自己收拾東西,因為工作繁忙,工資也沒有長進,宋眠的脾氣一直不小,就連楚江民也不能幸免。
楚洮不願意被罵,所以總是習慣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
「你經常自己疊衣服?」
「不然呢。」
江涉大少爺跟楚洮不一樣,雖然他也沒怎麼體會過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但江戚風和沈晴有的是錢,對他唯一不吝惜的就是糖衣炮彈。
他家裡光保姆就有三四個,收拾衣物根本用不著自己動手。
江涉莫名覺得楚洮還挺賢惠。
「手法不錯,跟我家保姆差不多了。」
楚洮深吸一口氣:「你他媽真會用比喻。」
把褲子疊好,楚洮從洗衣服扯了個塑料袋裝著,又給老板鎖好了門,檢查無誤,這才鬆了一口氣。
心裡的事一放下,他就覺得腦袋有些發脹,雙腿也有些軟。
衣服差不多乾在了身上,寒意入體,也察覺不出什麼冷了。
他把塑料袋套在車把上,拍了拍車座上的水,跟江涉道別。
「今天還是謝謝,你想要什麼,我盡量滿足,別太過分就行。」
他還沒忘江涉要的報答。
說罷,楚洮推著自行車往路中間中,眼前的路燈晃晃悠悠,燈光像碎了一地的玻璃片,晃的他頭暈。
一聲刺耳的鳴笛,楚洮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隨後他被一股大力蠻橫的扯向後麵,車把脫手,而他月要部使不上力,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個人懷裡。
「你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