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磨鏡春閒看落花(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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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宮牆望過去,萬靈朝元圖鋪至遠方,算來,該有數千丈長。

李思儉靠近李蟬,望著旁邊壁畫上的一隻踏石青牛,又看向另一邊的一隻服留鳥,說道:「這青牛骨氣雄健,踏山裂石,大抵是天水分色的畫法,有西蜀風格。這服留鳥卻『沒骨』,又是天水通色的畫法,有江南之風。向來是,江南之藝骨氣不及西蜀,而瀟灑野逸過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派係,但畫聖手下,百家畫風信手拈來,不拘一格,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驚嘆。」

邊上一名畫師說:「不過這蒼狴圖雖然損毀了,從畫邊的飾景也能一窺此圖的風格意蘊。」

「是啊。」李思儉點頭,轉頭向李蟬說:「李郎覺得這幅蒼狴圖是哪一派的風格?」

李思儉的詢問一下讓李蟬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蒼狴圖是哪個派係的畫法?李蟬還真不好說,他遊歷西方多年,對西方畫道知道得多一些,但來到大庸後,把精力都放在了青雀宮上,暫時還沒跟大庸國的畫師有過多少交流,隻大體知道院、文、禪三大畫派,至於三大畫派下細分的那些繁雜派係,就沒多少了解了。

賣假畫謀生計時,也隻是逛了一圈半日坊裡的字畫行,見徐應秋的題詩值錢,就專門仿冒這位文人了,以李蟬的畫藝,還沒必要費心思去琢磨哪個畫派的畫兒最好賣。

「先生見多識廣,我遠遠不及,看不出這壁畫是哪一派的風格。」

李蟬剛說完,旁邊有畫師討論到顏料配比,有人提議到那受損的壁畫上刮下一些顏料來研究,一下得到了眾人的附和,畢竟要修復壁畫,這些受損的顏料終究是要刮掉的,一名當年翰林圖畫院的老畫師拿著刮刀和盤子走上前。

李蟬說了一句且慢,連忙阻止,他看萬靈朝元圖的角度,和這些畫師不同,眾畫師看的是牆上的畫,李蟬看的卻是畫裡的畫境,在丹青眼下,萬靈朝元圖的氣機在這幅受損的蒼狴圖上就已流轉不暢,但這蒼狴似乎還沒「死透」。

「若不知道顏料配比,該怎麼修復壁畫,難道李郎有更好的辦法?」那名老畫師皺起眉毛,雖然曹贇說這個年輕人技藝不凡,但他到現在連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過。

「有。」李蟬點了下頭,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曹贇身上,「曹總管要我主持修復這幅壁畫,這話作數嗎?」

曹贇看了看李思儉,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作數。」

李蟬道:「那就請諸位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動這幅蒼狴圖。」

……

得月樓上,韓克自顧自飲酒打發時間,對呂紫鏡的背影道:「那邊怎麼樣了?」

呂紫鏡遙遙看著李蟬離開蒼狴圖,沿著宮牆,由南向北,慢慢地走過去,半個時辰過去,才走了數百步。

看了一會,呂紫鏡離開雲闌。

「他在觀畫。」

說完老人從懷裡取出未打磨的銅鏡,用小牛皮帶絨的那一麵細細磨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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