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追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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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戲台,欄杆後,綠袍老者看向黑衣道人的屍身,感慨道:「希夷山洪宜玄,怎麼也是個種道的修行者。」

「他隻是約我聽曲,我也沒料想到,他竟敢當台殺人。」徐應秋望著空盪的戲台。那青旦紅生離去的背影,猶歷歷在目。他本來還揣摩不清李蟬的立場,但眼下看來,李蟬竟然真的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他登台,唱曲,為顧九娘了卻遺願,殺死洪宜玄,也隻是為聶三郎報仇而已。

徐應秋看向那血泊中的黑衣道人,那屍體像是一枚黑棋子。盤後的棋手還未較量,這枚黑子就被一個局外人殺死。徐應秋問道:「夫子日後回京監修國史,是否也會記錄此事?」

綠袍老者略一沉吟,點頭,「記錄二月聖人祭太廟之事時,或可加一句,宮外有伶人當台殺希夷山道士。」

徐應秋細細咂扌莫,這短短一句話,撇去了諸多因果。若細究,卻囊括頗多,尤其點明希夷山三字,更加耐人尋味。

而那顧九娘和聶三郎的事,雖不會入史,今日過後,也當成為一段市井傳奇。

這時候,邊上一名身穿黃紈長袍的老人說道:「縱使魚龍會不追究那二人,如今玄都城重重把守,他們又能逃到哪去?」

黃袍老者便是赫連環,魚龍會會首。作為魚龍會會首,赫連環協調整個玄都江湖裡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二十餘年,從未出現過今天這樣當台殺人的情景。但從那青旦紅生動手殺人,到他們離開,赫連環都沒有阻止。

徐應秋望向空無一人的鬼門道,沒有回答。赫連環問的問題,徐應秋也想知道答案。

望雀台下一片喧嘩,光天化日之下,一名希夷山的仙師被殺,是足以震動玄都的案件。喧嘩聲裡,人群被迅速分開,一群府兵湧來,把望雀台圍得水泄不通。又是一陣腳步聲、甲衣聲、犬吠生。有官差牽來兔趾細犬,嗅過黑衣道人身上血跡,追進鬼門道裡。

……

李蟬三兩下換好衣裝,一柄七寸長的畫軸掛在月要間,跑下望雀台,穿過三十六苑。這望雀台後方,是給戲子伎人休息準備用的。望雀台上騷亂剛起,台下的人,大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三十六苑外,有兩個守門人,蜃氣彌漫而起,李蟬與聶空空從守門人間穿過,跑出望雀台。

望雀台坐北朝南,到了望雀台後方,就看不到台上的熱鬧,這時候,這是留朱坊最安靜的地段。李蟬剛離開望雀台後門數十步距離,月要間畫軸裡便傳出紅藥虛弱的喊聲:「阿郎,快走。」從登台到現在,紅藥一直用蜃幻之法迷惑戲台後方的人,以免前台受到乾擾。妖法迷惑的人越多,消耗越甚,此時她已有些不支。

李蟬快步穿過挽青街,街上商販並未見到滿身是血的聶空空。直到踏入街西邊的藕花巷,蜃氣才散去。二人快步跑到巷子盡頭,巷子盡頭是一條寬僅三尺的水渠。撲通兩下,二人跳進渠裡,沿水渠向東,遊出藕花巷的範圍,水渠便寬至兩丈,渠旁屋舍鱗次櫛比,黑瓦白牆。

渠堤壁上,有一處磚砌的暗渠口,徑長三尺,水入其中,如鯨吞一般。

「衣服脫了。」李蟬扯下衣衫,衣衫被暗渠口的水流一卷,消失無蹤。

聶空空依樣照做,那染血的紅衣也被水流吞進去。

隨衣物潛入暗渠口的,還有一青一紅,兩道夜叉鬼影。

丟掉衣服,李蟬便鳧水向北。聶空空跟隨李蟬,穿過一座吊腳樓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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