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人生的新篇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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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快這小子也要結婚了。」

麵對著鏡子整理著衣裝,毛利大叔那張明顯多了些歲月痕跡的臉上有些許感慨。

想起幾年前參加小蘭婚禮的時候,他忍不住感嘆道:

「小蘭嫁給那個偵探小鬼時候的畫麵還在眼前呢,一眨眼,就連那個小子也要結婚了。」

在他身旁有一個穿著正裝的美婦人,是妃英理。

經過時間的沖刷,即便妃英理保養有術,眼角這些地方偶爾還是能看到沖刷後留下的痕跡。

「說是快,但也已經幾年了。」

「是啊。」毛利大叔感慨萬千。

「行了,別對著鏡子臭美了。」妃英理沒繼續感嘆時間流逝之快,催促道,「快點,該出發了。」

理了下衣領,毛利大叔看著鏡子裡著裝整齊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對妃英理說:

「好了好了。」

「走吧。」

受邀參加婚禮的人不算多,光佑另外隻邀請了平時與他關係不錯的人,例如園子京極真夫婦,快鬥青子夫婦、成實、部分同學、老師

但算下來,也有幾十位賓客。

此時大部分賓客都已到齊。

婚禮是在室外的一塊草坪上舉行。

會場的不遠處有一棟氣派、富麗的建築,那是東京數一數二的婚禮會館。

此時,今天的女主角就在會館的房間中梳妝打扮。

她此時坐在梳妝鏡前,身旁有技藝精湛,擁有豐富化婚禮妝容經驗的女化妝師為她上妝。

在她身後,明美滿臉笑意的看著,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和欣喜。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與她關係不錯的朋友,例如看到求婚的城之內,以及步美。

上妝時,明美在和小哀說話,以此緩解她的緊張感。

婚禮這種大事,化妝絕不能馬虎,每個細節都需要注意到。

即便是偏淡的妝容,時間也比尋常化妝長不少。

花了一個多小時畫好妝容,化妝師讓小哀自己,和其餘幾人最後再看看效果。

若是幾人都滿意,妝容才算完成。

「真的好好看啊!」

「好美啊!」

「平時沒怎麼化妝就那麼漂亮,現在還精心化了妝,光佑那家夥看到怕不是走不動路。」

「」

身邊人的贊美讓小哀一直緊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些。

作為新娘,她自然希望今天的她是漂亮,是美的。

臨近婚禮的這幾日,她問光佑光佑很多次,試妝的時候,拍結婚照的時候

每次她問的都是同一個問題:

「好看麼?」

毫不意外的,光佑每次都是變著方,換著法來回答她,但核心都是同一個意思,就是:

「好看!」

她心中固然欣喜,然而到了這時,她內心仍然有些緊張。

給許多新娘化過妝的化妝師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便出聲安慰:

「等你進入會場,看到光先生時,你就不會緊張的。」

「而且你放心吧,你真的很美。」

「嗯。」小哀看著鏡子中穿上婚紗,眼中透著欣喜、期待的自己,點點頭,輕聲回應。

往日偶爾出現在夢中的場景、閒暇時少女的幻想,今日就要實現了。

很快,時間到了。

台上的大屏幕開始播放一段開場的視頻,是一段定格動畫。

在座的賓客都覺得挺有意思的,看到後麵還發現,這段定格動畫全都是新郎自己製作的。

像小蘭、成實這些了解光佑的人是感嘆光佑在對小哀時的用心程度。

這十來年她們是看著光佑和小哀「長大」的,清楚光佑在對待小哀方麵,一直是如此。

一天簡單,一月不難,一年也不難

可光佑已經如此十來年,她們不得不感嘆光佑的用心。

而像與小哀交好的那些女同學之類的,更是在說光佑很浪漫,很有心意,視頻創意也好。

那些男生麼,在聽見女生的討論後則是默默把這招記下來,單身的準備拿來追妹子,不單身的準備拿來讓女朋友開心。

視頻不長,結束後,一位身著禮裙,麵容姣好的司儀走上台,照例念了一段開場白。

司儀經驗豐富,寥寥幾句話就調動起現場的氛圍。

她簡單的講述光佑和小哀這對新人的相識相遇,又看似不經意的談起時間,側麵誇贊兩人感情之深厚和美好。

簡單的開場白過後,司儀很快就進入正題。

她麵帶微笑,說道:

「話我就不再多說了,畢竟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新娘的朋友們,以及今天當仁不讓的女主角灰原小姐入場!」

在座不少賓客聽見這話就是一愣。

本來入場的話,一般是新郎先,或者是新人同時入場,讓新娘先入場的情況比較少見。

這是他們愣了下的原因。

不過,他們很快就回過神,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畢竟誰先入場都一樣,人家舉辦的婚禮,那就按照人家的來,說不定有什麼用意呢?

這點小事並不影響全局。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是瓦格納版本的《婚禮進行曲》。

身著婚紗的小哀,一隻手挽著明美,一隻手拿著一小捧鈴蘭花。

兩人在步美等伴娘入場後從花拱門走進,出現在眾人麵前,緩步前走著。

她本身就好看,今天又精心花了妝,即便是認識她的人,在她登場的一剎那也不免失神。

她身著一身白色緞麵材質的齊地婚紗,月要身被花紋繡片包裹裝飾,繡片的花瓣上更是有著鑽石作為點綴。

再往上看,便是同樣用緞麵繡片製作而成,擁有鏤空花邊裝飾的可拆卸v領。

衣領上的繡片,則是用繡珠來裝點,以此添加質感。

最引人矚目的便是那領口中央,在陽光下發出璀璨光芒的寶石月匈針。

她頭上的頭紗也是有著花朵的紋路,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看出,這些花朵和她手上捧的是同一種,都是鈴蘭花。

而她的雙手上則是穿著一副花邊裝飾的鏤空蕾絲手套。

整套婚紗給人的感覺就是簡潔、典雅、而且緞麵本身就具有一種調性,說白了就是高級感。

更別說穿這套婚紗的是小哀。

她本身氣質清冷,和這套婚紗簡直絕配。

就連小蘭、園子、和葉、青子、有希子等女性看到後都是如此,更別提那些男生。

那些受光佑邀請而來的男生更是在回神後一邊鼓掌,一邊忍不住的說出檸檬味的話語:

「這怎麼看都像鮮花插在牛糞上!」

「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

他們倒沒有惡意,就是單純的羨慕。

畢竟,在學校裡,小哀的人氣一直高居不下。

在悅耳的音樂中,小哀和明美來到台上。

站在台上,小哀唇角含著一抹笑意,眼中有著欣喜,有著期待,但卻沒有了之前的緊張。

化妝師說的沒錯,雖然還沒見到光佑,但她在聽到音樂聲,走過花拱門時,內心的緊張便煙消雲散。

她的內心此時隻有喜悅,以及期待見到光佑的心情。

而她身旁的明美卻是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在她聽見司儀讓小哀入場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妙。

因為這並不是她們之前商議好的環節之一。

彩排時,還是正常的流程,新郎入場,然後說幾句話,再新娘入場,交換戒指並宣誓

結果正式婚禮時,卻並不是如此。

但她自然不可能表露出異樣,隻能擠出一絲微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下去。

此時她心裡念著:

「也不知道光佑到底在想什麼。」

「回頭得好好說他一下。」

新娘入場,司儀笑著對明美說:

「看得出,姐姐的心情應該是蠻復雜的,畢竟自己的妹妹今天就要交給一個男人照顧了。」

「不知道姐姐此時此刻有什麼想說的麼?」

事已至此也不可能重新來過,明美隻好接過麥克風,笑著說:

「其實我也沒什麼想說的。」

「這兩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們兩人的感情,從開始到現在步入婚姻殿堂,我可以說我見證了全程。」

「要是別人,我此刻應該放點狠話,例如『要是以後欺負我妹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之類的。」

話音剛落,賓客大多都會心一笑。

緊接著,明美又說:

「其實我很感激他。」

「我和我妹妹的家庭情況有些特殊,曾經經歷過一段比較昏暗的時光」

受邀而來的賓客都不是陌生人,多少知道些。

像毛利夫婦,青子,園子京極真夫婦,或是平次和葉夫婦,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夫婦、目暮警官,亦或是步美、光彥元太,以及那些同學、老師

這些人知道小哀父母早逝,姐姐二十出頭,還是上學的年齡,除了自己的學業還要擔負起照顧妹妹的責任。

關於小哀的家庭,光佑都是對外說:

因為工作的原因,明美需要到國外去一段時間,本想帶上小哀,但小哀想要留下來,隻好通過老師廣田正巳的關係,拜托阿笠博士照顧。

像工藤新一、平次、快鬥、成實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就更不必說。

就聽明美繼續說道:

「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那段時間,光佑幫了我們很多。」

「他的品格我心裡有數,而且這麼多年來,他對我妹妹怎麼樣,我也很清楚。」

「我妹妹嫁給他,我很放心。」

「祝福他們永結同心,幸福美滿。」

「」

她這邊還在說,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看到站在台邊上的司儀在和一個工作人員聊著什麼。

從司儀臉色來看,似乎還不是什麼好事。

她心中不妙的感覺愈發強烈。

等她說完那段話,司儀便微笑著上台,對眾人說:

「是啊,感情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今天這對新人的感情,在時間的歷練下仍然能綻放出璀璨、浪漫的光芒,不得不說是一段佳話。」

「接下來呢,不急著讓新郎出場,我們有一個特別的環節。」

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司儀身上,明美輕聲問身旁的小哀:

「誌保,你說光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明明彩排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光佑怎麼想的。」

「他肯定是有計劃的。」小哀毫不擔心的說,「我相信他。」

「也是。」明美想起以前光佑做的那些事,稍微心安了些,「那就相信他吧。」

此時,司儀已經說完話,準備進行所謂的「特別的環節」。

大屏幕一閃,一個通話界麵出現在眾人眼中。

緊接著,一道慵懶,一聽就知道沒睡醒的聲音傳出。

在座的各位一下就認出,這是光佑的聲音。

什麼意思?

這是剛睡醒?

不僅是賓客,此時明美心中也在想這件事。

臨近婚禮,光佑連夜忙這些事,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睡過頭,導致隻能讓新娘提前入場吧?

一旦念頭浮現,就紮根在腦海並且肆意瘋長。

她越想越覺得不是沒這個可能。

在她思考時,司儀已經和光佑簡單溝通了幾句,光佑也同意打開視頻通話。

剛切換到視頻,眾人就聽見光佑的哈欠聲,接著是解釋:

「這幾天沒睡好,本來想眯一下,結果睡到現在。」

「不好意思啊,各位。」

「小哀,抱歉。」

「光佑這家夥」明美看了眼身旁的小哀,卻發現小哀還是那麼平靜。

「這臭小子。」毛利大叔皺起眉,有些生氣,「結婚這種大事還能睡過頭?等這小鬼過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相比於毛利大叔,妃英理心態穩不少,她說道:

「不用急著生氣,那孩子對小哀很用心,我可不覺得他會在婚禮這種大事上出這種差錯。」

「肯定是有什麼計劃。」

「說的也對。」毛利大叔一聽自家夫人這麼說,想想也是,心中的氣稍微少了些。

不過他仍然有些生氣,就說:

「要是有計劃那也應該提前和我們打聲招呼啊。」

「招呼都不打一個。」

「這個是得說說他。」

在這個問題上,妃英理和毛利大叔達成一致。

與毛利大叔之前想法一致的人不是沒有,例如那工藤新一。

他今年也要快三十,但本性還是沒改,並不像他父親那般穩重。

看到鏡頭中那剛起床,麵容還有些懶散的光佑,他忍不住搖搖頭,故意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說道:

「光佑這小子連結婚這種大事都能出差錯,真是不靠譜。」

在他身旁,小蘭瞥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句話,她說:

「你還敢說光佑不靠譜?」

「人家睡過頭是因為這段時間太過勞累,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婚禮的大事小事他都有參與負責。」

「也不知道是哪個自稱是『平成福爾摩斯』的人在籌備婚禮的時候,用『沒我就破不了案』的理由離開。」

「咳咳」工藤新一有些尷尬,便不吱聲了。

「我馬上到。」

說話的同時,屏幕中的光佑用手抵著額頭,輕輕晃了晃,似乎是在趕走殘存的睡意。

大概是急著趕來會場,加上剛睡醒沒緩過來,眾人看光佑連視頻都沒關,手機往床頭櫃一放就起身去收拾了。

不過,眾人並沒有注意到,司儀並沒有關閉通話,而是任由其在那兒播放。

賓客都是熟人,知道光佑這段時間籌備婚禮費心費力,每件事都親力親為,所以都表示理解。

坐在前頭的妃英理起身去拿了個板凳,準備搬到台上,給自己「兒媳婦」坐著休息下。

下來重新上場是肯定不行了的,幸好今天天不熱,溫度正好,就坐在上麵休息下。

看到她的動作,小哀輕輕搖搖頭示意不需要。

她相信光佑肯定會以一種特別的方式登場的。

那家夥向來都是這樣,十幾年前是,現在也是。

想到這,小哀唇角又往上揚起了些。

正當她這麼想著,一道男聲忽然響起。

「過去的這些年裡,我被問過很多問題。」

聲音很熟悉,小哀絕對不會認錯,那是光佑的。

她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屏幕。

在場的其餘人也和她一樣。

就看見那屏幕中視頻通話裡床頭櫃的畫麵陡然一變,變成光佑洗漱的畫麵。

屏幕中的光佑嘴巴沒動,但聲音還是透過音響傳出。

「這麼多問題裡,我記憶最深的問題之一是『為什麼喜歡她?』。」

「我每次都會回答『喜歡是沒有理由的。感情就是這麼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時,在場的賓客都反應過來了。

這並不是視頻通話,而是偽裝成視頻通話的視頻!

「果然是這樣。」妃英理對此早有預料,並不意外,「也不知道他準備了什麼驚喜給小哀。」

既然沒和她們任何人說,那肯定是想準備驚喜給小哀,很簡單的邏輯。

「這小鬼也不和我們提前打聲招呼,我還以為他真睡過頭了。」毛利大叔還有些怨念。

「行了,繼續看吧。」妃英理對毛利大叔說,「看看光佑準備了什麼。」

其餘人也像妃英理和毛利大叔一樣,稍微講了幾句,或是自言自語,或是和身邊人,緊接著就把注意力挪回屏幕上。

屏幕上畫麵一閃,又變成光佑在整理衣裝的畫麵。

特別的是光佑照的鏡子恰好就是鏡頭。

屏幕裡,穿著正裝,光佑對著鏡子,也是對著鏡頭,稍微整理了下,隨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決定給出不一樣的回答。」

畫麵又是一閃,光佑正行走在樓道裡,往出口走去。

一段音樂聲隨之響起,同時光佑也張開嘴輕聲的哼唱著: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

人聲漸弱。

畫麵裡,光佑走出大門。

鼓點聲從第二段哼唱開始響起,由弱至強,從音響中傳出。

緊接著,節奏在短時間內加快了一瞬。

此時,光佑坐進了車。

「啪~」

音樂戛然而止。

同時,光佑發動車輛駛出鏡頭。

下一秒,光佑再次出現,不過這次他是出現在室內。

他坐在桌前,鏡頭推進,眾人看見他手上拿著筆,在紙上塗塗畫畫,人聲和音樂也再度響起。

「oh her eyes'' her eyes~」

(她的眼睛)

「ke the stars look like they''re not shining」

(讓璀璨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her hair'' her hair」

(她的頭發)

「falls erfectly thout her trying」

(無需整理也能完美的垂落)

這一段和之前的開場視頻一樣,從音樂響起開始就是定格動畫。

而且光佑很貼心的配上了日英雙語的字幕,就算是目暮警官這種英語拉胯的人也可以看懂。

視頻速度把握的很精準,每唱完一句,紙上麵的人物素描就會完成一部分。

這段唱完之後,小哀的素描形象便躍然紙上。

不僅如此,紙上素描的小哀還會眨眼。

畫麵裡,光佑一隻手托著臉頰,目光柔和,麵帶笑容的看著那張素描,繼續唱著:

「she''s so beautiful」

(她是如此美麗)

「and i tell her every day」

(而我每天都告訴她)

看到這裡,身著婚紗的小哀眼中已滿是笑意。

這幾天,她問過很多次,而光佑每次都是用同一個回答,換著方式來回答她。

今天又是這樣。

雖然每次的回答都是同一種意思,但她仍然會因為不同的方式,而感到新鮮感,以及被中意的人誇獎的欣喜。

回到視頻中,此時的場景已經變回開車前往婚禮會場的路上。

「i kno i kno

(我知道)

「when i lint her she nt believe 」

(當我贊美她時,她並不相信我)

唱到這裡,畫麵中光佑無奈的笑笑,可這點無奈下一秒就消散。

他有些可惜的唱著:

「and its so'' its so」

(即便如此)

「sad to think she don''t see at i see」

(她會為無法看到我所看到的美麗而感到遺憾)

「but every ti she asks do i look okay」

(每一次她問我,她看上去漂亮麼)

「i say」

(我都會說)

「「

人聲消失,開車的畫麵逐漸變得透明。

另一幅畫麵浮現,是一張照片。

準確的說,是小哀十幾年前的一張對著鏡頭微笑著的照片。

照片也開始動了起來。

一張張照片浮現,替代了前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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