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沈萬三富可敵國惹殺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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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就這麼糊裡糊塗地進入學區內的縣立高中就讀。起初我還很後悔,因為這座學校位在很高的山上,就算是春天也要揮汗如雨地爬上直竄山頂的坡道,想輕鬆健行的那份悠閒早已消失無蹤。一想到今後三年每天一大早都得這樣爬山,我的心情就陰鬱無比。或許是早上差點睡過頭的關係,走路的速度自然加快許多。雖然也曾想過以後乾脆早十分鍾起床,慢慢走去上學就不會這麼累,不過一想到臨起床前的那十分鍾睡眠是多麼的寶貴,我隨即放棄了這個念頭。所以,我相信未來的三年還是得持續這個晨間的運動。一想到這裡,心情就更沈重了。

就因為這樣,當學校浪費時間在體育館舉行入學典禮時,隻有我一個人頂著一張苦瓜臉,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邊想象著即將展開的充滿希望和不安的新生活,邊露出新生特有的復雜表情。因為學校裡有許多之前就讀同所國中的學生,裡頭又有幾個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並不擔心沒有人作伴。

男生穿運動夾克、女生穿水手服,好怪喔!說不定現在正在台上不停發出催眠音波的校長,是個對水手服有莫名狂熱的人呢!就在我胡思亂想的同時,八股且無聊的入學典禮終於結束,我跟著那些即使不願意,但未來仍須跟我相處一整年的同班同學們,陸陸續續走進被分配到的一年五班教室。

那位名叫岡部的年輕導師一走上講台,便用似乎在鏡子前麵已經練習了快一個小時的明亮快活笑臉,對我們自我介紹。他先從自己是體育老師,又是手球社顧問的事情講起,然後提到他大學時代曾活躍於手球社並在聯賽上表現優異獲得優勝,以及在這所高中手球社員稀少的情況下,隻要一入社就等於正式選手,最後又說手球其實是世上最有趣的球類運動等等。就在我覺得他永遠都講不完時,

「接下來就請大家自我介紹吧!」

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因為這樣的發展很常見,再加上我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覺得驚訝。

先從依座號男女交叉排好的左手邊一個接一個站起來,再報上自己的名字、畢業自哪個國中,以及其他的事(例如興趣或喜歡的食物等等)。有的人講得含糊不清,有的表現得相當不錯,有的隻是講些冷笑話讓教室裡的溫度剎時降了好幾度。後來,漸漸接近我的座號了,真是緊張的時刻啊!大家應該了解我的感受吧?

將腦中構思的最低限度台詞流利地講完後,被一股終於結束了的解放感包圍的我重新坐回位子上。緊接著,我身後那家夥站了起來──啊啊,相信我一生都不會忘記這件事──她說出了接下來這番引起莫大騷動的話。

「我畢業於東國中,叫做涼宮春日。」

直到目前為止還很正常。因為轉頭看她實在太麻煩了,所以我乾脆看向正前方,聽著她用清亮的嗓音自我介紹。

「我對普通的人類沒有興趣。你們之中要是有外星人、未來人、異世界的人、超能力者,就盡管來找我吧!以上。」

聽完後,我忍不住轉過頭去。

她那頭又長又直的黑發上戴著發圈,一張端整的臉此刻正傲然地接受全班同學的注視,看起來意誌力強韌的黑亮大眼被長得嚇人的睫毛包圍,淡桃紅色的嘴唇正緊緊抿著,她就是這樣的女孩。

我還記得春日白皙的喉嚨是那樣的耀眼,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春日以十足挑釁的眼神緩緩巡視室內一周,最後瞪了嘴巴大開的我片刻後,便笑也不笑地坐了下來。

剛剛那是噱頭嗎?

相信所有人此刻腦海中都充滿了問號,猶豫著該怎麼反應才好吧?「這時該笑嗎?」沒有人知道。

就結果而言,這既不是噱頭,也沒有任何笑點。因為涼宮春日不論何時何地都是一臉不苟言笑的樣子。

她總是非常嚴肅。

這是日後有了親身體驗的我說的,所以絕對不會錯。

沈默的妖精在教室裡飛舞了近三十秒後,體育老師岡部便有些猶豫地指名下一位同學,剛才一度僵硬的空氣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

這就是我們的相遇。

真令人難以忘懷,我真的很想相信那隻是偶然。

在涼宮春日如此在一瞬間抓住全班同學的心後,從隔天開始卻扮演起一個乍看之下完全無害的乖巧女高中生。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此刻的我深刻體驗到這句話的意思。

不對,會來這所高中就讀的大部分是原本就唸市內四所高中的學生(成績普通的人),既然東國中也包括在內,所以應該也有跟涼宮同一所國中畢業的人,他們應該知道這家夥目前的蟄伏狀態蘊含著什麼前兆。不過,不巧我並不認識任何東中的人,所以班上並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現在情況如何。在那個勁爆的自我介紹後又過了幾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一早的班會開始前,我竟然蠢到去跟涼宮春日講話。

倒黴骨牌開始倒下,而推倒第一塊骨牌的凶手就是我自己!

因為,涼宮春日隻有沈默地坐在位子上時,才算得上是個美少女高中生。原本想說坐在她正前方,剛好可以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不過這樣盤算的我實在太天真了,快來人教訓一下突然鬼迷心竅的我吧!

對話當然從那件事開始。

「餵餵,」

我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臉上掛著一抹輕鬆的笑容:

「妳在一開始自我介紹時說的那些,是認真的嗎?」

雙手交叉在月匈前、嘴巴緊抿著的涼宮春日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然後直視著我的眼睛。

「什麼叫做自我介紹說的那些?」

「就是外星人那些啊!」

「你是外星人嗎?」

她一臉正經的模樣。

「……不是。」

「既然不是,那要乾嘛?」

「……不,沒乾嘛。」

「那就不要跟我講話,那隻會浪費我的時間。」

她的視線冷到讓我不禁脫口說出「對不起」。然後,涼宮春日便不屑理我似地別開視線,開始瞪著黑板附近看。

原本想回嘴的我,卻怎麼樣也想不出什麼適當的字眼,幸好岡部導師在此時走進教室拯救了我。

在我有如喪家之犬般地轉回頭後,發現班上有好幾個人正興趣濃厚地望著我,讓我相當不爽。和他們視線相對後,看到他們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還同情似地朝我點點頭。

當時我覺得超不爽的,不過後來才明白那些人全部都是東中畢業的。

既然我跟涼宮的第一次接觸以慘敗收場,看來我還是跟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好!於是,我就抱持這個想法過了一個禮拜。

但,像我這樣因為不了解又不長眼的家夥依然存在。還是有班上同學會去跟總是不悅地皺著眉頭、嘴巴緊抿到有些下垂的涼宮說話。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些雞婆的女孩子,一發現有女同學漸漸被班上的同學孤立,她們就想充當好人去調解這種狀況。或許她們那麼做是出於好意,不過也該看看對象是誰啊!

「對了,妳有沒有看昨天的連續劇?九點開始播的那齣。」

「沒有。」

「咦?為什麼?」

「我不知道。」

「妳就先看一次嘛,就算從中間看也不會看不懂的。對了,要不然我跟妳大概講一下之前的劇情好了?」

「吵死了!」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如果她隻是麵無表情地回答那還好,正因她的表情和聲音都透露出強烈的不耐煩,才讓說話者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事般困窘。最後說話者就隻能以「嗯……這樣啊,那我就……」這類字眼作結尾,然後沮喪地自問「我到底說錯了什麼?」後黯然離去。

放心,妳並沒有說錯什麼。奇怪的是涼宮春日的腦袋,不是妳。

雖然我並不討厭一個人吃飯,不過當大家都圍著桌子開心地聊天吃飯時,我卻一個人孤零零地吃著飯,其他人一定會覺得我被排擠。所以盡管不是因為怕被誤會,一到午餐時間,我還是和國中時比較好的國木田同學,以及剛好坐在附近、東中畢業的穀口一起吃飯。

我們就是從那時開始聊起涼宮春日的。

「你前陣子不是跟涼宮說話嗎?」

穀口若無其事地說著。嗯,我點了點頭。

「她一定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讓你接不下去吧?」

沒錯!

穀口將水煮蛋切片放進嘴裡,邊嚼邊說:

「如果那家夥對你有意思,就不會說那些奇怪的話了,勸你還是放棄吧!你應該知道涼宮是一個怪人才對。」

我跟她國中同班三年,所以相當清楚。他以這句話做為開場白繼續說道:

「她常常做一些超乎常理的事。原以為她上了高中後會收斂一點,沒想到完全沒變。你不是有聽到她的自我介紹嗎?」

「你是說那個外星人之類的東西嗎?」

小心翼翼將烤魚的刺挑出來的國木田插嘴道:

「沒錯,她在國中也常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讓大家扌莫不著頭緒的事。就像那件有名的校園塗鴉事件!」

「什麼事?」

「不是有種用石灰畫白線的器具嗎?突然忘了那叫什麼。算了,總之她用那個東西在學校裡畫了很大很大的古代圖案,而且還是半夜溜進學校畫的喔!」

或許是想起那時的事,穀口嘴角掛著壞壞的笑容。

「真是太驚人了!一早到學校去,就發現操場上被人畫了巨大的圓圈跟三角形。因為近距離看不出畫的是什麼,所以就跑到學校的四樓看,結果還是看不懂她畫的是什麼。」

「啊,我記得好像有看過那個。報紙的地方新聞版不是有登嗎?而且還是鳥瞰照片喔!看起來就像畫壞了的納斯卡(nazca)地上畫一樣。」

國木田說道。不過,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看過,我看過。標題好像就是國中校園裡的謎樣惡作劇圖案。對了,你們知道做出這種白癡事件的凶手是誰嗎……?」

「犯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是本人親口說的,所以我想應該錯不了。當然啦,她好像被校長叫到辦公室,所有老師都責問她為什麼做那種事。」

「那她到底為什麼做那種事?」

「不知道。」

回答得十分乾脆的穀口鼓著雙頰嚼著白飯。

「聽說她打死也不說。不過,被涼宮那雙可怕的眼睛一瞪,相信他們也拿她沒輒。有人說她畫那東西是為了呼叫ufo,也有人說那是召喚惡魔的魔法陣,或是她企圖開啟通往異世界的大門等等。雖然傳言很多,不過如果本人堅持不說,大家根本無法了解真相。直到現在仍然是個謎。」

我的腦海裡浮現了涼宮獨自在校園裡畫著白線的認真表情。她一定事先將喀拉喀拉作響的畫線器和堆積如山的石灰袋從體育倉庫搬出來藏好,說不定還帶了手電筒去呢!在昏暗的燈光照明下,涼宮春日的臉瀰漫著一股悲壯感。不過,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象。

說不定涼宮春日真的是為了召喚ufo或是惡魔,甚至是開啟通往異世界的大門才做那種事的。或許她一整晚都在國中的操場上努力著,然而卻什麼東西都沒出現,最後搞得自己很灰心。我毫無根據地想著。

「她還做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喔!」

穀口繼續解決著便當裡的午餐。

「一早到教室去卻發現所有的桌子都被搬到走廊上,或在學校的屋頂用油漆畫星星的圖案,要不然就是在學校到處張貼奇怪的紙符,就是那種貼在殭屍額頭上的那種符。真搞不懂她在乾嘛。」

對了,涼宮春日現在並不在教室裡。如果她在的話,我們就不會講這種話了。不過就算她在,相信她聽了也不會在意吧!涼宮春日通常第四節一結束就會馬上走出教室,一直到第五節快開始前才會回來。看她手上沒拿便當,所以應該是到食堂吃飯去了。不過,吃飯也用不著花一個小時啊!而且,幾乎每節下課都看不到她人影,她到底是跑去哪裡遊盪啦?

「不過啊,她真的很受男生歡迎喔!」

穀口又接著說:

「畢竟她長得很正。而且運動萬能、成績又好,雖然人挺奇怪的,不過隻要閉上嘴,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你又知道什麼小道消息了?」

開口詢問的國木田,飯都還沒吃到穀口的一半。

「有一段時間她不停地換男朋友。據我所知,交往最長的是一個禮拜,最短的是告白成功後五分鍾就被甩了。而且毫無例外的是,那些男生被涼宮甩了的理由都是『我沒時間跟普通人交往』。」

相信穀口也被她講過這句話。發現我在注視他後,穀口顯得有些慌亂。

「我是聽別人說的,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有人告白她都會接受。雖然國三後,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就沒人想再跟涼宮交往了,不過我覺得唸了高中之後,一定又會出現同樣的情況。所以啊,想說在你對她產生異樣的情感前先警告你。別妄想了!這是曾跟她同班過的我給你的忠告。」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對她也沒那個意思。

將吃完的便當收進書包的穀口,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如果要我選的話,我倒覺得她不錯喔,朝倉涼子。」

穀口用下巴指了指現在正圍著桌子談笑的一群女孩子。位在正中央、一臉燦爛笑容的就是朝倉涼子。

「依照我的判斷,她一定排得進一年級前三大美女的行列。」

一年級的所有女生你都看過啦?

「我把女生分成a至d四個等級,隻有a級的女生我才記得她的全名。一生隻有一次高中生活,我一定要開開心心地過。」

「那朝倉是a等級的囉?」國木田問道。

「她可是a+a。我隻要看臉就知道了,她的個性一定好得沒話說。」

盡管不把穀口自以為是的發言當一回事,但朝倉涼子確實是不同於涼宮春日的另一種美女。

首先,她真的是個大美人,時時散發著微笑般的溫柔氣息。第二就是,她的個性似乎真如穀口所說的一樣好。這陣子幾乎沒人敢再跟涼宮說話了,除了朝倉。不管涼宮口氣再怎麼不好,朝倉還是不以為意地找她談話,熱心的程度簡直跟班長沒兩樣。第三就是,從上課時的回答就可以知道她的頭腦不錯。她總能正確回答出老師問的問題,在老師眼裡她應該算是個相當難得的學生。第四,她也很受女生歡迎。雖然新學期才開始一個禮拜,她卻已迅速成為班上女生的中心人物。她真是從天上掉下來極度吸引人的女孩子啊!

和總是皺著眉頭、腦中裝滿了科幻情節的涼宮春日比起來,女朋友的最佳人選當然還是朝倉涼子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個對穀口而言同樣都是高嶺之花,根本不可高攀吧!

現在還是四月。在這個時期,涼宮還非常地安分,也就是對我來說還算悠閒的一個月。距離春日開始出現脫軌行徑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這陣子已經或多或少出現能瞧出春日奇特行為的征兆了。

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呢?線索一。

她每天都會變換發型。而且,我就在看著看著當中,也從中找出了某種規則。禮拜一,春日會沒啥特別地披散著長長的直發來上學。隔天,她就會紮著一條漂亮的馬尾出現,雖不願意承認,不過那樣的造型真適合她。然後再隔一天則左右各綁一條馬尾,再隔兩天則變成三條辮子。然後到了禮拜五,她便在頭上四個地方整齊地綁上緞帶。她這種舉動真的挺奇妙的!

禮拜一=0,禮拜二=1,禮拜三=2……。

隨著星期單位的增加,綁頭發的數量也跟著增加。然後到了禮拜一又從頭輪一次。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若遵循這個法則,最後頭上應該綁成六條馬尾才對。突然很想看春日禮拜天到底是什麼樣的發型。

線索二。

因為體育課是男女分開上,所以都是五班六班合並上課。換衣服的時候,女生集中在奇數班級,男生則在偶數班級。所以當上一節課結束後,五班的男生自然就會為了換衣服移動到六班的教室。

可是,春日完全不管班上的男生是否還在場,就自顧自地脫掉水手服。

簡直就像在場的男生都是南瓜或馬鈴薯一樣,她麵無表情地將脫下來的水手服扔在桌上,然後開始換體育服。

這時,包含我在內的這些當場看傻了眼的男生,就會被朝倉涼子趕出教室。

後來,以朝倉涼子為首的其他女同學似乎還因此勸過春日,不過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春日依舊不顧班上同學的眼光,旁若無人地換著衣服。因此,我們這群男生便被告知隻要體育課前一堂的下課鍾聲一響,就必須立刻離開教室──其實是朝倉涼子要求的。

不過說真的,春日的身材實在很不賴呢……啊,現在不是講這種事的時候!

線索三。

基本上每節下課都不在座位上的春日,一到放學時間就立刻拿了書包沖出教室。原本以為她會立刻回家,沒想到她卻跑去參加校內所有的社團。昨天還看她在籃球社運球,今天卻發現她出現在手藝社縫枕頭套,然後明天又看到她在曲棍球社揮著球棍。另外,她好像也有加入棒球社,所以校內運動社團她算是全都參加過了。當然,所有的運動社團都熱情地邀她入社,不過她全都拒絕了,因為每天參加同一個社團的活動讓她很厭煩,所以到最後她並沒有加入任何一個社團。

這家夥到底想乾嘛啊?

因為這件事,「今年一年級有個奇怪的女生」這樣的傳聞便瞬間傳遍了整個校園。一個月之內,全校上上下下已經沒有人不認識涼宮春日了。時至五月,或許還有人不記得校長叫什麼名字,不過卻沒有人不知道涼宮春日是誰。

在一大堆混戰當中──其實,搗蛋者從頭到尾都隻有春日一個人而已──五月悄悄來臨了。

雖然我認為命運這種東西比琵琶湖裡真的有水怪的可信度還要低,不過如果命運真在人類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影響人的一生,那麼我的命運之輪八成是這陣子開始轉動了。想必是有誰在某座遙遠的高山上,擅自改寫我的命運係數吧。

在黃金周結束後的第一天,放假放到已經有點搞不清楚今天是禮拜幾的我,在五月異樣炎熱的陽光照射下,邊揮灑著汗水邊走上那通往學校、看不見盡頭的坡道。地球到底是想怎樣?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得黃熱病耶!?

「唷,阿虛。」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原來是穀口。

他將運動外套隨意掛在肩頭,月匈前的領帶滿是縐折,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你黃金周去哪玩啊?」

「我帶唸小學的妹妹回鄉下的奶奶家。」

「真是無趣。」

「那你又做了什麼?」

「一直在打工啊。」

「真不像你會做的事。」

「阿虛,上了高中還帶著妹妹去看爺爺奶奶又好到哪裡去?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樣子!」

附帶一提,阿虛就是我。我記得最先開始這樣叫的人是嬸嬸。記得幾年前好久不見的嬸嬸突然說「唉呀,阿虛都長這麼大啦!」之後,聽到她這麼叫覺得很有趣的妹妹立刻改口叫我「阿虛」,而來家裡玩的朋友聽到妹妹這樣叫我之後,也跟著那樣叫。從那天開始,我的綽號就變成了阿虛。可惡,在那之前妹妹都還會乖乖叫我「哥哥」的!

「利用黃金周來個表兄弟大集合,是我們家每年的慣例。」

我邊應答邊繼續爬坡,從頭皮滲出的汗水讓我感覺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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