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朝邂逅兩情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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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日歌》錢福詞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柳遇春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江浙鎮海會館」。

看到柳遇春那滿臉不高興的樣子,紀緒問道:「怎麼了?正時兄,沒找到嗎?」

柳遇春無奈地說:「人是找到了,可老鴇不讓見,說是還不到見客的年齡。」

劉基笑道:「正時兄的『情商』也太低了,這是年齡的事嗎?這根本就是錢的事,給足了錢,甭說見客了,就是『破瓜』,老鴇也會同意。」

紀緒也笑了起來:「仁兄再去時給老鴇十兩銀子,說想和姑娘探討一下詩文,聊表一下人生。」

柳遇春的心頭又升起了希望,說:「好,好,好,我明天就去。」

劉基扇著扇子在屋裡踱來踱去,笑道:「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來老將至。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百年明日能幾何?請君聽我明日歌——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柳遇春不解地瞅瞅紀緒:「伯溫,他什麼意思?」

「伯溫兄的意思是讓你今天就去!你說,萬一讓別人捷足先登了,如何是好?」紀緒一本正經地說,「好姑娘,不光你一個人喜歡,大家都惦記著吶!」

柳遇春為難地說:「可是,我剛剛離開,又折回,老鴇問起我如何應對?

紀緒支招兒道:「你就說把『心』掉在他處,回來尋——丟了東西,豈有不讓人尋找之理?」

柳遇春高興地應道:「好哩!我這就去!」說著出門,騎馬而去……

【二】《翹首踱步眼欲穿》佚名

翹首踱步眼欲穿,

如麻心焦亂絲團。

再遙問,何時臨,

映入眼簾始欣歡。

柳遇春再次來到「暢春院」,侍女又去請來了老鴇。

老鴇眉開眼笑地說:「喲,喲,柳公子,你是把什麼落在我這嗎?」

柳遇春說道:「俗士把『心』丟在此處,所以趕忙回來尋,時間久了,怕找不回去。」說著把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老鴇的眼裡立刻放出異樣的光芒,她順手拿過了銀子,說:「小女村野陋姿,恐怕不能讓公子青睬[特別喜歡的意思]。既然公子殷殷[情意深厚的樣子],也是小女的福氣,老身當喚她出來陪陪公子?」

柳遇春忙說:「怎敢。」柳遇春這個人情商就是低,凡遇佳人麗質,總是不好意思,所以聽見「喚她出來」四字,自己先感到惴惴不安,所以這「怎敢」二字確實是由心而發。

老鴇朝柳遇春笑了笑,便道:「那我帶你去見她吧。」說著便引著柳遇春斜穿竹徑,曲繞鬆廊,向後院的一樓閣走去。

一路上,景色十分幽雅,庭院樓閣雕琢得更是精細。因柳遇春心往美人,所以,也就無心遍覽了。

老鴇引領柳遇春到一層堂內坐下,自己進到另一處房子去了。

柳遇春徘徊在堂上,心想:「此時美人一定知道我前來拜謁了。」過了一會兒又想,「美人此時應該出房了吧……」

正想著,忽見兩名垂髫的小侍女捧著茶走了進來,奉與柳遇春說:「小姐午睡剛醒,公子稍等片刻。」

柳遇春說:「難為二位了。可對貴小姐說,緩緩不妨,小生品茶相待。」說完,喝了一口茶,隻覺得有一股美人的香氣在裡麵,吃得是心曠神怡。

【三】《青樓夢》俞達詞

老鴇走進歐陽碧玉的屋子,看到碧玉正在睡覺,便推醒了她,說:「玉兒,前天你『啐』的那位,今天找上門來了。」

碧玉睜開朦朧的眼,懶洋洋地回應:「我知道了。」

老鴇接著說,「他說把『心』落[là丟失]在你處,又回來找,你撿到了嗎?撿到了,趕快歸還給人家,省得人家急頭挖臉的[形容非常著急的樣子]。」

碧玉一聽,一骨碌地爬了起來,眼裡放著光,瞅著阿母,「噗嗤」一聲笑了,「他又回來了?」忽覺自己有些失態,連忙用手捂住嘴……

「你這『小妮子』還挺有心眼的,好好把握喲,看樣子這人很有錢!」老鴇囑咐道。

其實柳遇春第一次來的時候,朱素卿就跑來告訴她了。當聽說帥大叔被阿母趕走了時,心裡便有了些失落。她一上午沒精打采的,不多時便懊頭[方言:鬱悶不舒,無精打采的樣子]地倒在床上,睡起覺來。

剛過晌午,阿母趕過來告訴她說:帥大叔又回來了,而且把「心」還落在她這裡。碧玉瞬時興奮地笑出聲來,趕緊到梳妝台前仔仔細細地塗抹起來。但是,自己再心急,也得抻著點兒。磨蹭到天黑,碧玉才讓侍女攙著,走出了自己的閨房。

碧玉忍著笑意避在客廳的門口,用眼瞟看柳遇春那焦急的樣子。

侍女站在門外喊:「小姐出來了。」

柳遇春聽見小姐出來,趕忙站起身來,側旁以待。隻覺一陣香風撲麵,碧玉身穿一身乳黃色的衣衫從珠簾中裊裊娜娜走了進來,但見——

暈雨桃花為貌,

驚風楊柳成月要;

輕盈細步別生嬌,

更喜雙彎纖小。

雲鬢烏連雲髻,

眉尖青到眉梢;

漫言當麵美難描,

便是影兒也好。

歐陽碧玉家是湖南人,也是官宦人家,因經水火刀兵,致遭淪謫。

碧玉棋書畫樣樣皆通,但最拿手的還是唱小曲。可能是閱歷的緣故吧,她所唱曲之歌詞,都是自己即興編排的,真可謂出口成章[類似於台灣的機智歌王張帝]。隻要碧玉的小曲一唱,便教人魂消魄散。

柳遇春見碧玉裝束可人,比那天夜間所遇見的更加可愛百倍,早就喜得心神俱醉。等到碧玉到了跟前時,立即躬身施禮道:「小生久慕仙妹,未遑[huáng空閒]拜訪。隻能明河在望,不易相親,又何幸一入仙源,即蒙邀迎如故,真我柳某之福也。」

歐陽碧玉看著柳遇春那酸溜溜的書生樣,怎麼也不相信他是個商人,便有意不接柳遇春的話把,而是故意逗逗他。

碧玉可是個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的主兒,而且小嘴巧的很,見柳遇春那穩重斯文的樣子,還自稱「小生」,便笑著說:「小生?大伯還差不多。」

「我,有那麼老嗎?」

「那,小生今年貴庚啦?」

「小……小老伯,虛度三十八。」

碧玉更是笑得不行了,她先用右手捂住嘴,又把左手擋在眼睛上,羞看他的酸樣子,直起身來說:「你這儒商真能『整詞』,還小老伯,你讓我直接叫你大叔不就得了。」

歐陽碧玉把柳遇春說得不知如何接話了。好像他來到這個世上就是讓她整的,柳遇春活了三十八年,今天終於找到了整理他的人了。

碧玉止住了笑,說:「好了,不逗你了。那……你今天找我何事?若是為那一『啐』的話,公子請上,容玉兒謝罪。」

柳遇春道:「得識芳卿,亦小……小俗士之奇遇,若得飽餐秀色,使魂夢稍安,感恩不盡。」

歐陽碧玉看到他又斯文起來,便又開始逗他:「噢~原來你是『小蘇軾』呀,還『飽餐秀色』——我知道蘇東坡好吃。這麼說,你是來吃飯的嘮~」轉身對身邊的侍女說,「給『小蘇軾』準備酒宴。」

侍女笑著走了。

碧玉在柳遇春的西邊坐了下來,喝著茶。沒外人的時候,她反倒是正經了許多:「今蒙大官人垂顧,小玉兒欲以一樽為獻,聊盡地主之情。弱雲殘秀,小玉兒乃蒲柳之姿,何秀之有,聞官人掛念,愈增慚愧。」

柳遇春道:「白玉不自知潔,幽蘭不自知香。是我之餓心饞眼,一望便神迷,若再坐片刻,隻恐芳卿之黛色容光都要被我竊走了。」

碧玉微笑不言,心想:「這暖心大叔,還挺會撩。」便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你本隻是來尋找你的『心』,為何又要帶走我的『色』?」

柳遇春憨憨地笑著。

碧玉起身說:「先到我的小屋,找找你『心』吧!去晚了,讓貓兒叼走了,我可沒什麼賠給你。」說著,碧玉便笑著往屋外走,柳遇春趕緊跟在她的後麵。

經過了一顆大桂花樹,他倆來到了「桂香樓」。

原來這樓才是歐陽碧玉的居所。計屋二椽,極為精雅。房間裡陳設客座,兩旁桌椅工致。柳遇春環顧四周,也沒什麼特別的陳設,中懸一額,曰:「桂香樓」,兩旁掛一副楹聯道:碧曲妙於天下白,玉才俊似海東青。再看案幾上羅列著圖章和古玩,還有博古爐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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