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花燭夜(1 / 2)
路南路北是她身邊的小廝,二人雖是雙生子,但卻生的不同,一人魁梧壯碩像個武夫,一人麵容清秀身形羸弱像個書生,司寧進京路上路南賣身救兄,心生憐憫的她便請了郎中將路盛醫治好。
原本沒想到買下路南的,但路北說救命之恩湧泉相報,兩人又沒有什麼親人,就這樣他二人成了司寧身邊的小廝。
司寧聽到兩人忍不住將手中的折扇朝兩人丟了過去。
人是公主,金枝玉葉,能這樣對人嗎?
「失禮了失禮了。」她小聲地說道,不對別人,是對她自己說的。
林司寧又正了正衣冠。
「奶娘……」林司寧向奶娘投出了求助的目光。
「這……」奶娘也為難。
「我倒覺著不如實話實說,奉旨成婚,二人相敬如賓,不生二心,隻是夫妻之事……」雁來說著臉不禁的紅了起來。
雁來是在奶娘在永州收的義女,那時暈倒在了家門口便撿回來了,醒來的時候問她哪裡人叫什麼,她都不記得了,隻說救了她,那她便要報恩。
認了奶娘為義母,認奶公為義父,伺候二老,為他們養老為他們送終。如今倒成了她的小廝。
那時候正是大雁往北回的時候,便給她取名為雁來。
這三人皆不知她是女兒身,也都隻是以為她不願意同公主成婚,又不敢抗旨而已。
「有道理。」路南路北應道。
恰逢這時外邊的人來問何時去新房。
「就來就來。」路南連忙答道。
「路南!」司寧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惱意。
「公子,躲不掉的,早晚都得上。」路南的「上」包含了兩層含義,但是顯然司寧不懂。
司寧猛地喝了一杯冷酒壯膽。
出門時,奶娘叫住了她,用口型道:「元帕。」
元帕是什麼奶娘早就說過。
隻是當著這麼多人說,她還真有點難為情。
新房裡的昭陽公主早就等著了。
揭蓋頭時,她見駙馬麵上無半點喜色,她也有幾分不知所措,她也明白這個駙馬是她搶來的,原本是三皇女相中了,但她偏要搶先一步與駙馬成親,她喜歡這個探花郎。
隻是若是夫妻感情不和,被駙馬冷落,那三皇女肯定會來搶走駙馬的!
她慌亂的問奶嬤嬤,她是不是錯了?
楊嬤嬤沒說別的,隻說過了今夜就好,成了真正的夫妻就好了。
她不禁在想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駙馬……」她有些緊張,她方才看過那幾幅壓在嫁妝箱子底下的冊子。
那些姿勢有些大膽且令人費解。
現在想起來她臉如同火燎似的。
「臣見過公主。」司寧作揖行禮道。
駙馬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如尋常男子那般渾厚,聽說是兒時淘氣吃了野果傷了嗓子,治不好了。
可是那又怎樣?她就是喜歡這個駙馬。
「你我至親夫妻不必如此多禮。」揭蓋頭時的無措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嬌羞。
隻是下一刻,司寧的話語給她的熱情澆了一盆冷水。
「臣與公主奉旨成婚,臣自當不生二心,與公主相敬如賓,僅限於此。」司寧說完便尋了剪刀在手臂上劃了一刀。
猩紅的鮮血滴到了元帕上,像是落入雪中的紅梅,點點綻開。
或許,根本不像嬤嬤說的那樣,又或許是那樣的,隻是她沒機會了。
「駙馬是在怨本宮嗎?」昭陽眼中的淚水終究是沒過了眼框溢出來了。
她大抵是新婚之夜裡頭一個被駙馬嫌棄的公主。
「臣不敢,尚主是臣的福氣。」司寧行禮躬身答道。
「你!」昭陽被司寧一句話氣的不輕。
「興許,我真的錯了……」她轉而低落地道。
「罷了,駙馬早些安歇吧……」說完便向司寧走來,要替她寬衣。
「公主金枝玉葉,怎能做如此瑣事?臣下自己來就好。」司寧後退一步作揖行禮道。
「你……」
「公主請早些安歇吧。」司寧自己脫了外袍,到一旁的榻上躺起,用外袍搭在身上充作被子。
公主沒有說話,司寧翻身背對著她,不再看她。
聽到釵環碰撞的聲音,司寧知道公主拆了發飾。
公主放下床幔,許久,床的放上便傳來了低聲到啜泣,像是怕驚擾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