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錦王爺(1 / 2)
司寧手持燭台踏進密室便被四周牆上的畫吸引了。
大約五六十幅,有幾張是一個女子和兩個老人。
女子或喜或嗔,或動或靜,兩位老人有時在樹下歇涼,又是陪著女子玩耍,有時在做家務,有時在乾活。
剩下的都是女子一個人了,或在花園撲蝶,或在池旁餵魚,偶爾與丫鬟嬉戲,有時憑欄讀詩,還有一幅女子簪發的畫。
司寧看著這些畫,思念躍上了心頭,迷了雙眼。
這都是她啊,是她在幽州的生活,是她在永州的生活,還有她的及笄那日的畫……
那日兄長沒有回來,她還埋怨過兄長太重錢財,沒了往日的風骨,沒將她放在心上……
原來兄長以另一種方式參加了她的及笄禮。
她擦乾了淚水,她明白現在並非哭泣的時候。
書案放著一旁放著火盆,裡麵還有未燃盡的信紙,案上的書也是打開的,兄長的離開好像很倉促。
司寧撿起那張殘破的信紙,上邊是她不熟悉的字跡。
『錦王』
『禍』
『禍』字還被用朱砂筆圈了起來。
是說當年的事情與錦王有關嗎?容貴妃的簪子也是錦王送的,二者之間有關聯嗎?
司寧在密室裡尋找了許久,出來天已經黑了。
「來人。」司寧出來便坐在了書案前,扶額道。
「駙馬。」路北進來道。
「以後在外邊還是叫公子吧。」司寧覺著在這叫駙馬不太好,容易讓人察覺到她和兄長。
「是。」
「回去說一聲,我今夜不回去了。」司寧想了想,還是囑咐道:「換了衣服再去。」
路北走後,路南也進來了。「公子,前廳擺了飯,請您過去。」
「好。」司寧應了一聲,也隨著路南過前去。
昭陽公主接到了路北傳來的消息,心中便是說不盡的委屈,眼淚便是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手帕濕了一條又一條。
春喜怎麼勸她都不願開口,雪梅連忙去尋了楊嬤嬤來。
「公主……這是怎麼了?」楊嬤嬤去找了奶娘說話,突然被尋回來見公主如此,心下一跳,連忙關懷道。
「嬤嬤!」
楊嬤嬤輕拍著昭陽公主的背,輕聲問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嬤嬤,他竟如此忍不住,那人勾勾手他竟真去了。」昭陽抱著楊嬤嬤的月要哭著,便是如此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飽含委屈。
「公主是說……」楊嬤嬤不傻昭陽這麼說便能想到了駙馬,而『那人』自然便是三皇女。
想必是那三公主耐不住寂寞,又瞧上了她家駙馬爺。
「其中是否有誤會?」楊嬤嬤自詡看人是準的,她瞧著駙馬是個好的,駙馬的奶娘更是明白事理的。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嗎?」昭陽公主擦了眼淚,接著道:「如今路北傳話來說不回府,在外邊歇了。」
「這……」楊嬤嬤一時之間也起了疑心,她如今是已經到了識人不清的年紀了嗎?
「嬤嬤,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昭陽公主抬眼望著楊嬤嬤,想尋找一個答案、一個安慰,直達心底的那種安慰,而不是寥寥幾句話語。
曾經,昭陽公主也曾這樣看著她,她還記得那次是因為被其他的皇子公主欺負,長公主已經出嫁,沒有人護著她。
那時公主沒了蹤影,等她找到公主時,公主蜷縮在荒宮的牆角抱頭哭著,也是這樣的一雙眼睛,公主含淚問她:「嬤嬤,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欺負我?」
「公主,您怎麼會錯呢?您與駙馬是天賜的良緣,您對駙馬好,駙馬自然也會對您好。」
楊嬤嬤手搭在昭陽公主後背,眼睛卻不在公主身上,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
是啊,隻要善待他人,他人自然也會善待自己。
「真的嗎?」
楊嬤嬤低頭看著公主,慈祥地笑著道:「自然,人心都是肉長成。」
昭陽公主將這些話都聽了進去,但卻心中的委屈卻沒有減少。
她還記得駙馬大婚那日說的話,駙馬說會不生二心。
如今駙馬背棄諾言,如此對她,委屈又怎麼會因為楊嬤嬤一兩句話而減少呢?
等到淚乾了、盡了,昭陽喚了春喜來,她知道春喜這丫頭是個機靈鬼,主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