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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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娜辨認著通往故友家的路,迎麵撞來幾個孩子。

在朦朧—好吧其實幾乎沒有的月光下,嘉娜隻看到了幾個小個子黑影迅速靠近,一度認為是幻覺。

「哎呀!你眼睛長屁股上了嗎?」屬於孩子的刺耳尖叫在嘉娜坐到地上時此起彼伏的響起。

天哪,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嘉娜仰頭望向黑幕。可惜今天是陰天,一顆星星也看不見。噢!神吶,偏偏是陰天!

她把頭上的帽子扶正。那是很大的一頂帽子,鑒於得來看看可西妮,她才鄭重的拿出來戴上。

孩子的哭聲和罵聲仍在黑幕下循環。嘉娜竟然感到一絲暈乎乎的寧靜。

這時,一個孩子忽然看到了嘉娜背包中的綠色藥劑,大吼一聲:「是女巫!會做毒藥的女巫!」接著一群孩子便停下了哭聲,有的在原地愣神發抖,剩下的站起來一哄如鳥獸散。

西部女巫也不是每個都會在鎮上抓小孩的…嘉娜看著四處亂竄的黑影,陷入了無言之中。

此時,毫無征兆的,一道多年前的聲音與男人粗獷的聲線重疊:「…嘉娜?嘉娜?」

嘉娜很準確的猜出了聲音的所屬者。

「噢,您好,柯特茲先生,很抱歉這樣潦草的見到了您…那個,您可以拉我一把嗎?」

嘉瑞並無遲疑,於是嘉娜很快擺脫了尷尬的處境。

「唔,謝謝您。」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你走之後,我每天都去教堂懺悔,我—」

「好了柯特茲先生,我想我們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了,可西妮怎麼啦?」

嘉瑞肉眼可見的沮喪多了。「先去喝杯酒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已經喝的夠多啦—快去看看可西妮吧…」

嘉瑞的屋子離鎮中心並不是很近近,但卻實在漂亮。屋前種了好些藍蝴蝶,還有其他嘉娜看不出種類的花。

「可西妮在房間裡。等等!她現在還在休息。」

可西妮是一個傳統的修女。她的長相不算出眾,但勝在性情溫和。相較於年少時無神論的嘉娜,可西妮的宗教信仰可謂是異常濃烈。

嘉娜就算現在想到可西妮在祭神日前一天得往教堂跑百八十次,還是會笑出聲。可憐的可西妮,她並不知道教會的那幫老頭對待祭神日有多麼隨意。他們是一群自私到極致的人。

可西妮說話總是輕輕的,就像一片羽毛飄到地麵上。懺悔時,人們隻要看著她純潔真誠的眼睛,任是誰都不會想要欺騙這麼一個善良的姑娘。

她仿佛站在邪惡的對立麵,舉著聖潔的大旗。

正因如此,可西妮還沒成年時便成為了教堂中的名人。

但現在,嘉娜看著可西妮無奈的神情與汙濁無光的雙瞳。她看到了一位忠實的基督教信徒對生活的失望。

「嘉娜,是你嗎?」可西妮說話還是那麼輕柔。她伸出手在空中扌莫了扌莫,可惜她什麼也沒有扌莫到。

「你戴了一個帽子,是嗎?」可西妮微微笑著,「是我給你的那一頂嗎?你還留著呢…」

「你怎麼了可西妮?你不是還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拿著十字架祈禱嗎?」嘉娜能感受到可西妮的生命力正在流失。

「你還記著呢…這也許是神對我的懲罰吧。」

「要是神因為一位信徒對一個命中注定的男人動了心就要懲罰她,那他就不具備被信仰的價值。可西妮,別倒在床上啦,你的神不過是一群卑鄙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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