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冠明鑒外傳〔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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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走,冠明鑒就覺得這眼皮就睜不開了,身體也快散了架般,腳下如千斤重,一步也邁不開。

迫於無奈下,他迷迷糊糊地就找了個被海水把陸地阻隔開來的礁石,隨便找了個地方放下尋找到的小玩意就迷迷糊糊地躺倒睡了起來。

恍惚間,港口處遇襲的場景又浮現在他眼前……

渤遼市的海邊港口上,冠明鑒和士兵戴著帽子,低著頭,盡量不引人注目。

他們想要混在人群當中混上前往鹽津市的船,那樣會省很多的路程……

港口上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準備前往共和國南方躲避喪屍的難民。

冠明鑒和士兵混在人群中,偶爾抬頭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他們擔心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更擔心南下任務的泄密。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人群開始慌亂起來。冠明鑒和士兵對視一眼,心中暗叫不好。他們立刻混入人群中,試圖為自己找到一個藏身之處。

遠處,幾名軍官帶著一隊士兵正在快速向他們走來。

「我們收到最新消息,有科技會的奸細混在難民當中,意圖混上船舶到達鹽津市,對我共和國臨時首都金陵總部進行滲透和間諜活動。現在,在場的所有難民自覺排好隊,接受我們的審查!」

軍官一說完,立刻有幾十名士兵小跑著過來分隔開人群,把難民們組織成了十多個小的矩陣。

偌大的港口之上,所有的難民都排列整齊地正在接受著官方的排查。

冠明鑒此刻心中隻道不好,怎麼這種事偏讓自己趕上了?早知道就不貪圖省勁,直接從闞州,濱城,臨淄那邊繞遠路好了,現在南下的任務都有可能因為這一次排查泄密了。

眼看著盤問的士兵離自己越來越近,為首的軍官正站在木板邊緣往海裡踢著石子,冠明鑒別無他法,隻好冒險一試。

隻見他背著破舊的背包就往軍官的方向走,可他剛一出人群隊列就被盤問士兵所攔住。

「哎哎哎,你,說你呢,你要乾什麼?」盤問的士兵惱怒地叫喊著,隨行的士兵立刻上前攔住了冠明鑒。

軍官此時也被這邊的聲響所吸引了,緩緩向他們走來。

「長官,我找那位長官,我認識他……」冠明鑒語氣焦急地說道。

「哦?找我什麼事?」

軍官饒有興致地盯著冠明鑒看。

隻見冠明鑒點頭哈月要地憨笑著說道:「長官,你難道不記得我了麼,咱們當初在同一個軍校裡,互相見過麵啊?」

「哦?」軍官滿臉詫異地盯著眼前這個奇怪的人,「你是?」

「我是小李啊學長,你忘了?當初軍事對抗的時候,咱倆分在了一個小組……」

軍官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他在腦海中極力地回憶著,可還是不太能想得起來,自己對這個人好像有印象,但好像也並不認識。

他慢慢地走進冠明鑒,想要仔細地一探究竟,可正當他距離冠明鑒隻有五十公分的時候,冠明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去一把就揪住了他,把他扼製在懷裡。

「別動別動!都別動,再動我就弄死他!」

冠明鑒掐著軍官的脖子,惡狠狠地對在場的拿槍對準他的士兵們說道,他隨行的士兵也立刻從人群中脫穎而出跟了過來,擋在了冠明鑒的身前。

「好啊,原來你就是那個奸細……」

「閉嘴,你別說話!」

冠明鑒直接上去就狠狠地抽了軍官一耳光,軍官也不敢再掙紮了。

眼見著士兵們越圍越多,冠明鑒知道,再這樣拖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他立刻扯下來軍官月匈前的手雷,然後拔出保險塞到軍官兜裡就把他推向人群中,隨行的士兵也快速地朝著人群開槍,此時也顧不得無不無辜了,弄得越亂越好。

眼見著場麵逐漸混亂,冠明鑒二話不說就帶著隨行士兵一頭紮到了海裡,越遊越深,越遊越遠。

渤遼市的士兵們也立刻趕了過來,朝著海裡就是一頓掃射,沒一會,海麵上就浮現出數團血霧。

「死了死了,應該是打死了,先不管他們了,去救趙營長!」

在這名士兵的提醒下,所有的士兵也都瞬間反應了過來,立即檢查起了長官的生命體征……

冠明鑒滿臉疲憊地遊到了海中的孤礁上,他是背著所有的包括血清研究報告在內的裝備,拖拽著受傷的士兵一路遊過來的。

當他把隨行的士兵放躺在礁石上之時,一扌莫他的呼吸,儼然停止了,再扌莫脈搏,也再也沒有了跳動。

冠明鑒長長地嘆了口氣,為士兵合上了雙眼,隨後又背著他把他投擲到了海裡,讓他的遺骸順著海波漸漂漸遠。

他甚至都沒法掩埋他,海葬是自己能為他做的最後的體麵了。

往後的路,隻能自己一個人走了……

突然,冠明鑒馬上又想到了血清研究報告和無線終端,他立刻打開背包查看,好在防水準備做得很充分,所以裝備都沒有被海水泡壞,冠明鑒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心了。

他沒有耽擱,而是繼續背著背包向金州縣的方向行進。

現在,渤遼市的軍隊肯定在搜捕自己呢,金州縣那邊距離渤遼市區較遠,在那邊待著的安全係數也更高。

他就這樣走啊走,走啊走……

恍惚間,隻覺得一路上水位越來越高,快要把自己淹沒了……

冠明鑒猛地睜開了雙眼,赫然發現自己正躺在礁石上,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潮水上漲也淹沒了自己的腳麵,覆蓋了自己身下這塊礁石的三分之二。

冠明鑒坐起身來,無助地望向天空,月亮的身邊,幾顆孤寂的星星在夜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都在訴說著夜晚的悲涼。

他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在鄉村的夜晚,天空中滿天的星星仿佛可以摘下來數數。

冥想中,冠明鑒抓起來一個貝殼,借著礁石敲碎後剝出裡麵的肉放進口中,咀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接著又是一個,又一個……直到他搜尋到的東西全都吃完後,他才停止。

現在他差不多已經失去味覺了,亂吃點東西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好讓他有力氣繼續走下去罷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海風吹過,又使得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停了幾秒後便毫不猶豫地跳進海中,遊向陸地……

躲過了風口後,冠明鑒便又開始了他的遠行。

他從渤遼市的金州縣出發,行走了接近兩個月後到達了依舊靠著海邊的盧龍市,這裡已經是北部區的邊緣了,再往南走就到達中部區了,而金陵的位置則是在東南區。

在這兩個月裡,他又與任瀟瀟進行了三次會話,她一直都是與桓承主席單線聯係,從她的口中,冠明鑒也總算得知了桓承的最新指示。

之所以一直沿著海岸線行走,就是為了找到合適的地點後在合適的契機等待著直屬於共和國金陵總部的軍艦前來接他。

單靠著冠明鑒憑借個人力量走到金陵顯然已經不太現實了,沿途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很可能會導致南下任務最終功虧一簣。

其實當冠明鑒走到北部區的邊緣之時就已經是勝利了,在盧龍的近海邊緣,來自共和國總部的軍艦可以直接前來,而不需要通過任何的關口審查,這也保證了任務的機密性和不外泄。

前來接冠明鑒的軍艦是曾經隸屬於共和國東海艦隊,現在直屬於共和國總部的明遠艦。

明遠艦的艦長陸雲凱更是冠明鑒的老相識了,他們曾經是共同在常山軍科大學接受軍事理論教育的校友,後來冠明鑒回到了S市擔任防衛軍的營長,而陸雲凱則來到了東海艦隊服役,兩人一別就是三年。

明遠艦停泊在盧龍市近海外圍的一處天然港灣中,他們派出了一支小艇前來接冠明鑒過去。

當陸雲凱再次見到冠明鑒的時候,看到的隻是一個衣著破爛,滿臉胡子,皮膚黝黑,蓬頭垢麵的人,他甚至以為自己見到了一個流浪漢。

「雲凱,是我,冠明鑒!」

陸雲凱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隨後快步走到了冠明鑒的身前,「真沒想到是你!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冠明鑒笑了笑,「一言難盡啊……」

陸雲凱看著冠明鑒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兩人曾經一同在常山軍科大學學習,那時的冠明鑒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可現在卻變成了眼前的這副慘狀,可想而知他這一路上的艱辛和坎坷。

身穿潔白海軍軍服的陸雲凱徑直走上前去,不顧冠明鑒渾身髒兮兮的一身怪味,緊緊地抱住了冠明鑒,眼中泛起了淚光。

「兄弟,你受苦了。」陸雲凱哽咽著說,「真不知道你這一路上是怎麼過來的,現在好了,你終於安全了,我帶你回家。

聽著陸雲凱的話,冠明鑒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這一路上他承受了太多太多,槍林彈雨的生死考驗,戰友犧牲在眼前自己卻無法為他收屍的愧疚,以及無數個孤寂的夜晚自己的徹夜難眠……

他真的太累,太疲憊了……

他也同樣用力抱緊了陸雲凱,「嗯,回家了。」

他們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著,良久之後才緩緩分開,隨後陸雲凱帶著冠明鑒登上了明遠艦。

在艦艇上,冠明鑒洗了個澡,換上了艦艇上備用的軍服後總算恢復了點人樣。

換好衣服後,冠明鑒便在艦艇餐廳吃了頓陸雲凱精心為他準備的熱乎乎的飯菜。

盡管隻是海軍專用的一些罐頭食品,可在冠明鑒的眼中,那也是豐盛無比的佳餚了。

陸雲凱在忙著規劃立刻返回金陵總部的航線圖,所以沒有顧得上冠明鑒這邊,他現在確保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避免節外生枝。

明遠艦上的所有士兵都對共和國絕對忠誠,這點可以放心。

陸雲凱擔心的就是半路上會遇到科技會已經外國勢力的攔截。

為此,共和國金陵總部那邊也和陸雲凱交了底,必要時他們這裡可以出動導彈支援……

夕陽西下,天邊的餘暉映照在海麵上,波光粼粼,一片金黃。

冠明鑒獨自一人漫步在甲板邊緣,此刻的他已經換上了乾淨整齊的海軍軍服,軍銜也用的是他末日前的等級–少校軍銜。

微微的海風徐徐地吹拂著他的衣角,帶走了他心中的疲憊與沉重。

他站在甲板邊緣,望著目光所及之處絕佳的海景,慢慢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感受著海風輕拂臉頰的溫柔。

甲板下的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身,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聲響,像是大自然的搖籃曲,讓他感到無比的寧靜與安詳。

他緩緩地走到船邊,俯瞰著那無邊無際的大海,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麵上,仿佛給大海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輕紗。海鷗在天空中自由翱翔,歡快地鳴叫著,給這寧靜的傍晚增添了幾分生機。

「共和國的前途已經很光明了……」

冠明鑒滿心愉悅地暢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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