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二十三）（1 / 2）
屋裡，簡陋的床榻上。
少女乾淨整潔，俏麗容貌宛如鄰家小女，不禁讓人一見猶憐，恨不得將其護在羽翼下。
此刻有些憔悴，正安詳地靜躺著。
顧思君想張口，但想到司馬良說過，她是啞巴，隻能「唔呃唔」地指了指。
「哦，她是問，這位姑娘怎麼了。」
司馬良暗許贊賞眼神，又故作疑惑地繼續追問：「而馬伯你說她時日不多，又是怎麼回事？」
「她啊，是神女從一群惡霸手中解救下來，當時她就這副模樣，我想應該是中毒了。」
「那神女為何不幫她解毒……」司馬良瞧著感覺麵善，但他肯定沒見過此女。
「神女隻會下毒，不會解毒。」馬老伯呲牙一笑，笑容略冷，「這女娃本來靠神女接濟，才能苟活撐著，但如今神女外出，半月多未曾歸來，她自然也活不了多久。」
司馬良看向顧思君，她也是皺著眉頭，都知道素心已然身死，又哪有歸來的說法，相對而言這少女也是死路。
「行了，你們也別操心了，她死了也是解脫。」
「馬伯，此話怎講？」
「我說過，神女隻會下毒，不會解毒，她即使活著也得死，早晚都是死。」
司馬良算聽明白了，她從被解救起，本就無路可活，注定死路，他搖首輕嘆，真是可惜了這姑娘。
馬老伯掃了三人一眼，笑著說：「三個女娃一間屋，小夥你就睡門口吧，明天我再找人給你建個新房。」
說完，拄著拐杖出了門。
剛出屋，他臉上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狠的冷笑，快步拐過三座屋，在第四座屋前停下，敲了下門。
篤！
門打開。
「無舌，村裡來了三歹人，以我判斷肯是大戶人家子弟，準備抄家夥，今晚乾了他。」
無舌是綽號，他舌頭早年被人剮了去，他見是馬伯，點點頭關上門。
馬老伯又一拐一拐趕往下家。
「寡婦，村裡來了……」
……
司馬良探著腦袋在門口轉了轉，緊接著關上門。
「這村子裡，都是些可憐人，應該不是什麼惡人。」
他看著床上少女，越看越眼熟，雖沒見過，但確定很麵善，「她，我們也管不了，晚些我去問問路，明早啟程離開吧。」
顧思君在床邊坐了下來。
說起來，這女孩也可憐，橫豎難逃一死，而素心的遭遇更可憐，從小就經歷那麼多苦難。
不過，她不後悔，即使再來一次，還是會殺她，就是那天事情好像記不大清，迷迷糊糊的……
真是她殺的？
算了。
大家都說她殺的，那就她殺的。
趙靈也走上前，眨著那對靈動的碧藍眼眸，食指指背頂著下巴，言道：「長得與羅甘有幾分神似。」
「羅甘？」
司馬良湊上前，此人給他印象不深，唯獨最深的一次，應該是清剿獸潮時那次，堅毅的臉龐，敏捷的身手，濃重的戾氣……
回想起來，對照此女。
「確實有幾分神似。」司馬良目光變得銳利，「他與醜女勾結，那天獸潮估計跟他也脫不了乾係。」
下一秒，他目露殺機，聲音深沉，「不行，這村子太古怪，殺了她，順帶其他人也都殺了。」
床上少女嬌軀輕顫，然依舊雙目緊閉，不能動彈。
這微弱細節，顧思君察覺到了，她反駁道：「素心已死，沒必要再扯上其他人。」
「顧姑娘，羅甘還活著，這小子不是善類，而且留著這麼個怪村，誰知道會不會又引發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