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祭清名(1 / 2)
「我爹知道你家是國公府了?」
到祝府門口,衛清樓苦笑著把傘遞給祝嘉魚,說自己就不進去了。
祝嘉魚如此笑著問他。
衛清樓點了點頭。
「他什麼反應?」祝嘉魚好笑地問道,又輕聲罵他,「活該!」
誰讓他騙人!
衛清樓拂去她肩上細雪,苦惱道:「看不出來什麼反應。」
但總歸老人家心情不太平靜就是了,滾燙的茶水眉也不皺一口喝進嘴裡,正常人誰能行?
「不過好在親事是定下了,日子定在明年開春。」衛清樓攏了攏她的衣襟,愛憐地撫扌莫著她的發鬢,「明年春天,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了。」
祝嘉魚低頭笑了一下,又抬起頭看他:「當年邱老夫人欲將我許給開平侯府世子為妻,我讓祁修元回去與侯府老夫人說,若是不怕將來喜事變喪事,盡管為他家孫兒求娶我便是。」
「如今這話我也要同你說一遍,衛清樓,你既欲娶我,將來便不能負我。否則你我喜宴上如何熱鬧,他日你的喪宴上,便也當是這般排場。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衛清樓站在階下,抬眼望她。
她身後是雕梁畫棟的祝府庭院,庭院之後是玉京城郊的遠天長山,鴉青的天色裡孤鴻踏雪泥,掠過蕭肅的山水;簷下一朵梅花負不起簌簌白雪,從枝頭悄然跌墜。
世間如此之大,裝得下佛法高深,玄機神妙,也裝得下無數人蓬勃的野心,赤裸的欲望。
可他如今雖身至高位,卻也不過是階下之人,惟能從這大千世界中望見一個她而已。
他挑著眉笑道:「你將生死性命許我,我難不成還給不起你一顆真心?祝氏嘉魚,你是不是將你自己看得太輕了?」
「誰將性命許給你了!」祝嘉魚被他說得耳熱,知道他定是從薑紹行那兒聽來了這些話,一把推開他,拿起傘便往府裡跑,再不肯留在這裡同他說話。
直到望不見祝嘉魚的身影,衛清樓才笑著轉過身,往回走了。
直到他快走出巷口時,綠箏從府裡氣喘籲籲地追了出來:「衛大人!等等!」
衛清樓聞聲停下,綠箏小跑到他麵前,將懷裡的紅傘遞給他:「小姐吩咐奴婢出來給您送傘。」
衛清樓笑了笑:「既如此,代我謝過你家小姐。」
……
回到府裡的祝嘉魚,正一臉嫻靜地和自己父親賠罪:「……是,我早知道他的身世……沒有故意隱瞞您,隻是他家世顯赫,怕說出來您會不同意我與他來往……沒有沒有,自古男婚女嫁,皆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您不同意,那這人我就不嫁了?」
祝從堅一開始還十分熨帖,也接受了女兒不告訴他衛清樓身份是想著他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的說辭,隻是他身為長輩,被蒙在鼓裡這麼久,能不拿喬一下?
若是將這麼大的事輕輕揭過,那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何在?
然而聽到後麵,他卻是坐不住了:「你說什麼?這門婚事我很滿意,小衛一表人才,待你真心實意,又是個人品貴重的好郎君,你不嫁他嫁誰?」
今天小衛和他說了許多,那架勢,和他當年去邱府提親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