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二(下)(1 / 2)
徐途懷孕了,是個意外。
那是大三下半學期,秦烈經手的一個工程剛剛竣工,近期不會像以前,忙得腳不沾地。
他抽空先回一趟洛坪,之後去了徐途那兒。
半年以前他就租了間房,在校內生活區的教師家屬樓裡,是一樓,一室一廳,門前帶個幾平米的小院。
房子不大,住之前卻翻新過,貼上壁紙,選了幾樣家具,床上用品及餐具也是新買的。
秦烈來時,兩人就在那邊住幾天,平時徐途還是住宿舍,偶爾帶著另外三個室友,在院中燒烤喝酒,瘋鬧一通。
沒過格,秦烈也不想管太嚴。
這天,他到漳州已經傍晚,徐途下了課,心急火燎跑回來,見到人時,扔掉書,先撲上去親昵好一通。
再過幾天她就二十四歲了,長高一些,更加漂亮,女性特征也比之前豐滿許多,但在秦烈麵前,仍然幼稚得像個小姑娘。
他兩手托抱住她大腿,在屋中不自覺轉幾圈兒,彼此氣息不穩時,才分開唇。
秦烈把人放下,幫她抹抹嘴角:「去換衣服,一會兒出來吃飯。」
徐途這才察覺到,廚房細霧裊裊,滿屋子食物香氣。每當他來時,她才感覺這裡有個家的樣子。
「吃什麼呀?」徐途心情大好。
「等著。」
廚房鍋裡還燒著菜,秦烈疾步走進去。
他穿休閒半袖和灰色家居薄褲,一雙牛皮底的拖鞋,踏在地板上,半點聲音都沒有。
徐途光著腳,一路跟隨。
鬧騰一陣,又過幾分鍾,她被趕出來。
徐途揉著屁股,這才拿上乾淨衣服去洗澡。
她最近消化不大好,飯菜不合口就愛犯惡心,今天同樣沒吃多少。
秦烈盯著她:「又開始挑食了?把飯吃乾淨。」
徐途有些為難,胃裡不斷翻騰,硬吃兩口,到底撂了筷。
她說:「我想吃學校門口那家炸臭乾。」
秦烈一挑眉:「你從前可不愛吃那東西。」
「現在想了。」不說還好,一說徐途快要流口水,她蹭到他腿上坐下:「新開的店,每天排隊買的人特別多。」
秦烈捏著筷子看她。
徐途收緊手,送上一個口勿。
秦烈垂眸看她,過幾秒,無奈放下筷子。
兩人換好衣服出門。
夜幕下的校園依然喧鬧,學生三五成群,抱著課本,邊走邊閒聊。
遠處教學樓和圖書館燈火通明,林蔭小徑,灑下橘黃暖光。
買來炸臭乾,徐途捧著吃,途中碰到幾個同學,打過招呼,有人仍舊回頭偷偷看秦烈。
秦烈恍然不覺,單手環她月要,單手收進褲袋,像每一對校園情侶一樣,吹著風,散步回去。
路盡頭向左是足球場,光線不明,但仍有幾個男同學在踢球。
徐途扔掉手裡的塑料碗兒:「進去坐坐?」
秦烈點頭。
手拉手到看台找個隱蔽角落坐,他雙肘撐膝,兩手交握著,垂眸看去,整個操場便一目了然。昏暗的光線下,那幾個男同學踢累了,橫七豎八躺在球門邊。
兩個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微風漸起,秦烈摟住徐途:「冷不冷?」
她搖搖頭:「你剛才想什麼呢?」
「想起我上大學那會兒。」秦烈停頓了下,微抬下巴:「比他們精力要旺盛,一場球賽下來,還能再來一場。」他感慨道:「現在坐這兒,感覺時光一去不復返。」
「我不嫌你老。」她撫扌莫他月匈膛:「挺中用的。」
小小手掌一路滑過,摩擦著布料,落在他緊致的肚子上。
秦烈一把擒住,牽到唇邊輕啄了下:「小心,別撩。」他目光如深潭般黑沉,低頭看她,嘴角嚅笑。
徐途沒吭聲,歪頭朝側後方一努嘴。
更隱蔽的角落裡,有一對情侶口勿得難舍難分。
秦烈看完轉回頭:「怎麼了?」
「看他們。」
他挑著眉:「嗯。乾什麼?」
「別裝。」徐途拍他一下:「別說你不明白。」
「真不明白。」
「他們在接口勿。」
「我看見了。」秦烈笑著答。
徐途翻個白眼,非常強硬的將他腦袋掰向自己,懸起臀,主動親上去。
可沒等碰到,一根食指忽然擋在兩人唇中間,秦烈近距離看她:「回去刷牙,你再親。」
她唇肉被壓得變了形,「為什麼?」
「你太臭。」
徐途這才想起剛才吃了什麼,唇角垮下來,失落的哦一聲。
她所有表情落進他眼裡,秦烈不禁輕笑,埋頭輕啄一下她唇角。
一股淡淡的煙味隨他靠近傳過來,徐途胃裡忽然翻湧,有什麼東西直往喉嚨口沖。
她皺了下眉,努力壓抑。
秦烈垂眸,還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此時微風愜意,月朗星稀,良辰美景之下,任誰都無法泰然自若。
秦烈捏著她下巴,腦袋調整角度,如電影慢鏡頭般靠近她的唇。
徐途卻在這時驀地推開他,弓下身,大吐起來。這一吐不得了,到最後胃裡已經沒有東西,隻剩一陣陣乾嘔。
腿軟得不行,秦烈把她背回家。
原本單純以為,徐途吃那些垃圾食品不乾淨,催促她趕緊去洗熱水澡。
秦烈燒好開水,倒一杯擱在床頭,等待的時候,和秦梓悅通了會兒話,小丫頭已經初中一年級,也跟來洪陽,現在在一所寄宿學校裡。
這邊電話還沒掛,洗手間又傳來陣陣乾嘔聲。
秦烈心中一驚,草草交代幾句,便收線往浴室走。
徐途身上隻裹一件白色浴巾,兩手扒著馬桶,腦袋快埋進去。聲聲乾嘔撕心裂肺,她身體往下滑。
秦烈及時扶住,輕拍她的背:「很難受?」
徐途說不了話,眼尾已掛淚。
秦烈唇線越繃越緊,心中不禁跳出個想法,腦袋也翁一聲爆炸開,手指微微輕顫。
「途途。」他頓一下:「你上次月經幾號?」
秦烈上次來漳州是一個半月以前,待兩天,共在一起三次,最後一次他前半程直接進去,徐途纏著他,他險些失守,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遺漏,迅速退出來,帶上安全套之後才重新開始。
那時被沖昏腦子,光顧低頭蠻乾,沒細算她是否在安全期。
現在仔細推算,加之她的反應,不斷坐實心中猜測。
這晚,他們很早躺床上。
房間漆黑,兩人都睜著眼,翻來覆去,各懷心思。
秦烈:「睡不著?」
徐途像被霜打的茄子:「嗯。」
「想什麼呢?」
隔兩秒:「有點兒怕。」她側身抱住他手臂:「萬一真懷孕了怎麼辦?」
秦烈從前沒敢有這念頭,顧忌她歲數小,又在上學,所以每次都很小心,做足避孕措施。可這一次,一旦有了希望,這才發現,他不知多期盼她肚子裡會有一個小生命。
這想法不斷在腦中徘徊,他精神亢奮,不知怎麼發泄才好。
秦烈捏著徐途的小手,掌心汗水密布,一些話百轉千回,好半天,出口卻是問:「你想怎麼辦?」
徐途沉默半天:「我覺得有點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