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川的意識(1 / 2)
傅雲川覺得自己要死了。
起初是白蒙蒙的一片,向四周看去,都看不清前方的路,當他試探著掙紮,突然眼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荒地。
他好像坐在他的紅色賽車上,握著冰冷的方向盤。
沒有地標沒有領航員,車速均勻但很快,稍有點差池就就會把持不住,他隻能毫無目地的開著。
依他的判斷,前麵那個大峽穀過後有一個山洞,山洞過後一般都是平地,他想先開過去再識別一下他身在何處,可他的身體就像一具任人擺布的軀殼。
越過山洞,他突然看見前麵的道路上站著一個男人。
他筆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傅雲川用盡力氣抬起一個手指去按喇叭,可他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好像灌了鉛一樣,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
然而,像傅雲川設想的那樣,他撞向了這個男人,男人的模糊血肉糊在車窗上。
恍然間,他看清了那張臉。
當他驚恐萬分之時,一個眨眼的功夫,男人從車窗瞬移到副駕,他的臉…
「薑夜!」
就算他化為灰燼,傅雲川也認得他,他對著那張模糊的麵龐怒吼:「我那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也懷疑過他們告訴你要害我的事情,沒想到我們認識那麼多年的情義,被你親手葬送!
「薑夜你說話啊,你說話…」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發不出聲音,隻能扯著嗓子…
「嗯嗯…」
傅雲川無意識地哼唧一聲。
滴滴滴的機器聲沖冠著耳朵,醫院走廊裡家屬的哀嘆更是聽得一清二楚。病床上傅雲川穿著條紋病服,麵色泛白,呼吸均勻地閉著雙眸。
他這副模樣彭修看了四年,不止他,還有傅家人。
死亡籠罩著白色的建築,暴雨傾盆,屋外刷刷做響的雨聲又讓病房多了一分死寂。
近年下酸雨的次數愈發頻繁,世界另一頭因為板塊運動爆發了火山和海嘯,現在能讓新人類賴以生存的地方,隻有地球的這一頭。
隻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不然還是放棄治療,讓雲川安心的去吧?」
彭修再次回過神來,發現傅夫人已經站在傅雲川的床前,冷漠又心狠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病房裡除了他和雲川,就再也沒有第四個人,夫人是說給他聽的?
眉頭微皺,彭修倒吸一口冷氣,用全力抑製住顫抖的身體,「夫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彭修是被歸類為基因有缺陷的人,從小被親生父母遺棄至孤兒院,由聯邦裡劃分的費用將他們撫養長大。從十歲開始被傅老爺資助從而進入傅家,他一邊長大一邊學習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管家。
所以跟的雲川算是一起長大,一路來也見證太多他的高光時刻。
他來傅家的時候,傅雷的妻子還不是光小雪。
光小雪是傅雲川的後媽,她對他一直秉承著互不關心,互不打擾的態度,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插足傅雲川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