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挨打是命好（1 / 2）
「我已經離開家很久了。」張阿姨喃喃地說著，「久得我都記不得多久了。我那小孫孫今年差不多應該有這麼高了。」
張阿姨用手比劃了一下。
「他今年應該快讀初中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呢？」
「這……我。」張阿姨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麼隱瞞的，「昨天的螃蟹呢？」
「螃蟹？」魚東方扌莫不著頭腦，怎麼這個時候，張阿姨還想吃螃蟹？
而且昨天不是說她牙口不好，咬不動嗎？
「螃蟹還剩下一隻。怎麼？張阿姨你想吃？」
「不是，是我孫孫愛吃。」
「你既然這麼疼愛你的孫孫，為什麼不在老家照顧孫孫呢？」
「都是因為我不好，媳婦跟我吵架。所以……」
「這別說婆媳之間有矛盾了，就算是親生母女之間也會有矛盾。」魚東方趕緊寬慰。
「但是，我做錯了事，所以被趕出來。」
「什麼？被趕出來？這也太過分了！」魚東方頓時為張阿姨打抱不平。
「那你的兒子呢？他怎麼不阻止？」
「我可不想回去。」張阿姨頭往旁邊一甩，「你說這……這吃點海鮮會要人命嗎？我到現在也不明白。」
吃海鮮要命？
「大概在我孫孫三歲的時候，我媳婦就說他對海鮮過敏，不讓我給他吃海鮮。但是我們是住在海邊的。哪有住海邊不吃海鮮的？而且我從來沒聽說過認識的人有吃海鮮過敏的。」
魚東方有點無語了，看來這真的是張阿姨的認知有問題。
「任何人對任何人東西都有可能過敏。例如我就對芒果過敏。」
「什麼？你對芒果過敏？這怎麼可能，我看你平時體質挺好的啊。」
「張阿姨，這跟體質沒有什麼關係。過敏是一種疾病。嚴重起來，真的會要人命。」
「你們怎麼回事？都這麼說。這咱們農村人哪有這麼嬌氣。這就是吃的不習慣導致的。多吃幾次就好了。」
「張阿姨，你這麼就不對了。如果真的是過敏，就算是吃一輩子也不會好的。」
「唉。我哪知道這麼多，我就是個沒文化的農村婦女。沒有你們年輕人見識多。反正我是聽不懂。」
魚東方搖搖頭。
「張阿姨，沒文化和耍無賴可是兩回事。」
「你怎麼跟我的那個媳婦一樣。「張阿姨瞪了魚東方一眼，那眼神是魚東方從未見過的。
看來每一個人都有兩麵性。
「我怎麼就耍無賴了。我給我孫孫吃一隻螃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那些醫生就是會危言聳聽。」
說著，說著，張阿姨的聲音小了下去，聲音裡明顯帶著哭腔。
「我看我的孫孫饞得很，我那天就隻給他吃了一隻蟹……就……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你的孫孫怎麼了？」
「他的臉……他的臉就腫的跟豬頭似的，整個人也不清醒了。我嚇壞了……趕緊叫了村頭的老李頭來看看。老李頭一看說這是中邪了。」
「中邪？這老李頭到底是乾啥的？」
王德發。
「老李頭是我們村早年的赤腳醫生。」
「那後來呢？」
「後來，老李頭就讓我們去村口打一碗黑狗血給孩子餵下去。」
「黑狗血？」
「對呀，這玩意兒可以驅災辟邪。但是別說孩子，就是大人也覺得這玩意兒腥得很，喝不下口。」
「這還驅災辟邪？張阿姨，這就是封建迷信啊。黑狗血非但不能治病，喝下去還會得病。你怎麼可以讓這麼小的孩子喝這個。」
「黑狗血就是治中邪的。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喝這玩意兒病才好的。」
天哪。
這真的是離譜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