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得償所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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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茶幾上放著的東西,陳旭眉頭一皺,一時也顧不得趙二小姐,下意識的起身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那枚氰化物膠囊。

一旦服下這種氰化物膠囊,即便是在北平城裡估計也沒幾個醫院能救得回來。

見陳旭鄭重其事的查看著那枚膠囊,趙二小姐也反應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那是什麼藥?」

「毒藥。」

「毒藥?什麼毒藥?」

「一種特務用的速效毒藥,行動的時候藏在嘴裡可以防止被抓捕之後情報泄露。」

這種膠囊實在是太過危險,陳旭不想趙二小姐因為好奇而誤食這東西,所以還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清楚。

隻不過這樣一來,趙二小姐看著他的眼神都變了,悶著沒多一會兒,她就皺眉問道。

「這藥你拿來準備乾什麼?」

「不是我的,來之前殺了一個特務,從他嘴裡掰下來的,還有一顆假牙套被我給丟了。」

聽著他的形容,趙二小姐有些犯惡心的撇了撇嘴,心裡的猜疑雖然淡去了一些,但看著他熟練的把氰化物膠囊裝進藥瓶,轉頭又把桌上的柯爾特手槍別在月要間,一時還是忍不住說道。

「我勸你最好把這些東西老老實實的放下,否則出了事,我可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看。」

「謝謝提醒,可惜我從來沒期待過二小姐能給我什麼好臉色。」

陳旭戲謔一笑,臉上猙獰的刀疤像是一條惡心的蜈蚣微微扭曲著,單就現在這張臉而言,的確不可能有什麼好眼緣。

趙二小姐隱隱意識到自己是招狼入室,可是現在又沒辦法呼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來之前,其實陳旭就還想這棟小洋房周圍沒有保鏢站崗,大概是因為這一片地方已經屬於東北軍自己的本部,相當會比較安全。

這樣一來,無形之中算是給陳旭提供了便利,畢竟但凡周圍有幾個人巡邏,陳旭隻怕還得把趙二小姐先給綁結實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就快到了後半夜。

陳旭身上帶著的東西,趙二小姐都隨便的丟在了桌上,現在陳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順帶著還把自己製作的急救藥盒給翻了出來。

說是急救藥盒,實際上也就是一個鋁殼的飯盒,裡麵裝著一些紗布、酒精棉、手術刀之類的應急物品。

上一次的中槍經歷讓陳旭意識到了戰場急救的重要性,所以回去之後就準備了這麼一個小飯盒專門備了一些東西。

一般的飯盒比較大,就是裝在大衣口袋也不怎麼裝得下,這個飯盒是專門買的一個小號的,正好放在大衣的內襯裡麵,走路的時候會有些硌應,不過總歸是能應急。

打開鋁盒,看著小盒子裡滿滿當當的一堆醫療用品,陳旭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的趙二小姐,想了想還是拿出一些紗布和綁帶,說道。

「手伸過來,我給你做個應急處理。」

有了這些專業的醫療用品,陳旭的手法自然也就更加熟練了一些,趙二小姐看著他煞有其事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有意思嗎?」

「什麼?」

「做這些事的話。」

陳旭抽空看了她一眼,悶著沒有作聲,關於零號任務,他已經不想多做解釋。雖然這件事看起來的確很蠢,如果不是他頭上還有一個地下黨的名頭,整件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熱血上頭的青年學生的鬧劇。

即便是最後見到了零號又能如何?

諸葛亮舌辯群儒,背後還有蜀漢撐月要,至少算是戰略合作,他現在空口白牙的就要零號用全副身家抗日,想想都覺得有些可笑。

趙二小姐平日裡就靠著三七巷的抽水做買賣,本質上算是個生意人,對於眼前的事情看得也比較現實。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收拾你,你絕對活不到現在。」

「知道。」

「既然知道,你還不聽勸?」

雖然現在趙二小姐算被陳旭給綁了,但是她話語之間反倒是異常的強硬。事實上,她的確是有這個強硬的資本。

如果不是看著陳旭一直是單槍匹馬的上躥下跳,她心裡有些好奇,有心想要瞧瞧最後陳旭能鬧出個什麼動靜來,隻怕他第一次闖茶樓就已經沒命了。

陳旭心裡其實也很清楚,所以現在他盡心盡力的幫著趙二小姐醫治手上的傷,與其說是逼著她說出明天零號出現在的具體時間地點,倒不如說是在求著她開口。

他不說話也不解釋,趙二小姐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困乏了,轉頭就靠著沙發打起了盹兒。

一直睡了十來分鍾,她稍微算是緩了緩精神,這會兒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眼瞧著自己的右手都快被繃帶綁成個布拳頭了。

她含糊的打了個嗬欠,習慣性的把高跟鞋往茶幾上一搭。

陳旭見狀,還以為這是讓他搭把手,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沒想到趙二小姐卻把腳一縮,很是警覺的瞥了他一眼。

陳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畫蛇添足似的解釋一句道。

「別誤會,我隻是想幫忙。」

「你要是真的想幫我的忙,你就應該自個兒滾出去。」

趙二小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話語之外自己似乎也覺得腳上的高跟鞋不太舒服,左腳踹右腳的把腳上的高跟鞋給踹了開來。

陳旭看一眼掉在地上的高跟鞋,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了楊婉君,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道。

「這鞋子很貴吧?」

「倒也沒多貴,不過國內買不著,沒人會做。」

趙二小姐頗為嬌氣的說了一句。這話其實也不全對,一些胡同口的補鞋匠其實也會修高跟鞋,隻不過以她的身份可能的確不會去找那些補鞋匠就是了。

兩人這隨意的言語之間,彼此之間的氣氛似乎是緩和了不少,雖然上半夜還在逃難,這會兒卻好像是僅僅是看了一場電影一般。

陳旭說是逼問著她明天零號出現的時間地點,實際上對於他而言,這個答案其實算是可有可無。因為剛才收拾氰化物膠囊的時候,他突然想到既然零號會回北平,那零號肯定會帶著作為秘書的趙小姐。

趙小姐既然要回來,必定會來找自己的妹妹敘敘舊,這也是為什麼趙二小姐會打掃茶樓的原因。

三七巷的茶樓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趙二小姐這個身上。

從趙二小姐帶著他進這大院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被允許見到零號了。

想通了這些關節,陳旭心裡的一口氣一下子就散了,頹然的靠在沙發邊上,隻感覺渾身酸疼,說不出的無力。

趙二小姐說是眯著眼睛,這會兒卻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或許是他的側臉的確是有些好看,趙二小姐看了兩眼,忍不住玩笑道。

「瞧著你這張臉倒是挺俊的,家裡就沒認個老婆?」

陳旭聽到她這句調侃,腦子裡下意識的閃過了楊婉君溫婉可人的笑臉,隨即又不自覺的想起了田中信三陰森的目光。

稍微緩了一口氣,他勉強坐了起來,隨手拿出手槍,習慣性的開始拆卸子彈。

趙二小姐見著他的動作,自然是有些不喜,柳眉一皺說道。

「你這是要乾什麼?」

「沒什麼,一個小習慣而已。趙二小姐知道東五省的日本人之中有幾個大佐嗎?」

「大佐?幾百個總是有的吧。」

日軍人在軍中采取的是九等製,即將、佐、尉三大級,三大級中又各分大、中、少。其中大佐對應的最起碼是上校級。同時又按照海陸空分別建成陸上自衛隊、海上自衛隊、航空自衛隊,同階職位之中,陸軍是鄙視鏈中的最低的一檔。

雖然在鬆江的時候,陳旭和田中信三、阪田玉川經常見麵,好像田中的大佐身份沒什麼份量,實際上作為統率好幾個整編團、管理一座地級市的田中信三而言。無論從身份還是地位來看,都遠不是一般身份的人可以輕易接近的大人物。

即便是宋睿這個奉天三處的老特務頭子都對田中言聽計從,也就陳旭這種二八不分的愣頭青會好幾次不給田中好臉色看。

聽著趙二小姐的話,陳旭隨手將手槍拉起來,對著正前方做出一個瞄準的姿勢,冷冷的說道。

「不超過一百個。」

「什麼?」

「我說日本人駐紮在東五省的大佐不會超過一百個。」

「是嗎?這個我倒是不怎麼清楚。」

趙二小姐隨意的打了個哈哈,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太願意摻和這些家國大事。

陳旭自然也聽出了她的情緒,所以並沒有繼續往下講,單單隻是小聲的哼唱起了一段小曲兒。

他唱得嚶嚶嗡嗡的又聽不出個所以然來,趙二小姐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伸出腳照著他的肩膀就輕踹了一腳。

陳旭手上拿著槍,差點被踹得下意識的扣動扳機,這會兒回過神來,急忙把保險拴拉上,額頭冷汗直冒。

「我原以為趙二小姐應該是更加規矩的一個人。」

「規矩?你再哼兩句,我拎著花瓶砸你腦袋,你信不信?」

說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會兒趙二小姐說起話來倒也是匪氣十足,陳旭也是拿她沒轍,索性就把手槍收了起來,起身稍微活動一下。

從鬆江一路坐船漂過來,算上現在他已經是兩天兩宿沒正兒八經的合過眼,但是現在還沒到鬆勁兒的時候。

想著想著,陳旭轉過頭看了趙二小姐一眼,說實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關起來,然後自己稍微休息一會兒恢復一下精神。

但他也很清楚,現在趙二小姐能留著他,完全是因為他救了她一命。

先前那幫殺手十有八九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和趙二小姐的司機有勾結,如果不是陳旭攔路搶車,趙二小姐今晚說不定就交代了。

稍微猶豫了一下,陳旭還是起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乾脆,甚至都沒有發現先前還在閉著眼睛的趙二小姐,在他轉身離開之後就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盯著他的背影。

這小洋房說是什麼歐式裝潢相當的漂亮,實際上走到廚房裡就漏了餡,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土灶饒是貼了瓷磚,看起來還是有些土氣。

趙二小姐應該是不常來這地方,所以廚房裡也沒有什麼新鮮蔬菜,索性這個快要入冬的時候,北方人都喜歡做一些醃白菜。

陳旭忙前忙後的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了,自然也不講究,打開泡菜壇子就挑出兩撇白菜葉子嚼了嚼,入口的鹽巴味兒直嗆得他胃裡酸水倒湧,差點沒嗆得吐出來。

正當他被這齁鹹的白菜嗆得快要吐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了趙二小姐的聲音。

「你這是在乾什麼?」

陳旭一聽她的聲音,「哇」的一口就把醃白菜給吐了出來,隨手扌莫了扌莫嘴,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吃兩撇白菜補充一點鹽分。」

趙二小姐被他這煞有其事的樣子逗得一樂,忍不住莞爾一笑道。

「早說啊,這兒還有好幾壇子醃白菜夠你吃一個冬的。」

說是玩笑,不過這會兒經陳旭這麼一說,她倒也有些餓了。

陳旭本來還以為現在半夜三更了,隻能忍一晚上算了,沒想到這位趙二小姐走到了客廳裡,拿起一旁櫃子上的電話直接撥通了個號碼,簡單的定了幾個小菜。

在整個過程中,陳旭就一直站在她身邊,時刻注意著她的言語,等到她定完餐之後又不免好奇道。

「都這麼晚了,還有人做飯嗎?」

「這裡好歹也是家屬大院,你也太小看這裡的後勤了。」

趙二小姐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信步走到沙發邊上又把拖著的高跟鞋給踹開,看著一副輕鬆寫意的樣子,這話語之外的意思卻讓陳旭頓時就警醒起來。

既然現在都有廚師在準備夥食,對應的警衛巡邏肯定不會少,雖然來得時候看起來好像是沒什麼人,但是趙二小姐要是想要透風報信,辦法肯定是不會少。

想到這裡,陳旭的目光不免變得銳利了幾分。

趙二小姐似乎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

「姓陳的,你今天要是敢跟我動手,你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說這話自然是有這底氣,陳旭想了想還是沒和她翻臉,在廚房門口站了一會兒,轉頭又走進了客廳裡將身上那件滿是灰塵的大衣解開,顯出了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

趙二小姐瞧著他的動作,還以為他是打算打個盹兒,沒想到陳旭緊接著又亮出了一身腱子肉,惹得她柳眉一挑還以為陳旭是要做點什麼。

就在她這忐忑之際,陳旭從先前裝著紗布的鋁製飯盒裡拿出一小瓶藥酒照著自己肩膀上擦了擦。

趙二小姐這才注意到陳旭看起來年紀輕輕,身上的新傷舊傷,橫七豎八的還真不少,也不知道那些傷痕都是怎麼來的。

出了傷痕之外,看似文質彬彬的模樣,說話都輕言細語的,沒想到他這身板倒是極為勻稱,每一處肌肉線條都極為明顯,看起來極富有爆發力。

說是不怎麼在意,她看了兩眼之後還是忍不住玩笑一句道。

「瞧著你這白麵書生的樣子,敢情還挺有勞力的。」

「……」

「那藥酒是哪兒來的?你自己配的?」

「一個朋友給的,她家在鬆江有些年頭了,家裡是做礦產生意的,跌打損傷的陳年藥酒有不少。」

趙二小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陳旭卻不自覺的想到了楊婉君,一時有些興致闌珊。

藥酒這種東西其實是帶著幾分玄學的意味,好不好用和藥材沒關係,全都是看自己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旭此刻就感覺這藥酒格外的有用,肩膀上的酸疼感覺減輕了不少。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到了後半夜,大院裡麵的廚子送來了幾個小炒菜,陳旭簡單的吃了一些算是補充了一下體力,轉頭還是坐在椅子上盯著趙二小姐。

趙二小姐也知道他不放心,索性沒有回房間裡去休息,就在沙發上打起了盹兒。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幾個小時,窗外的天色也亮了起來。

小洋房外麵是一棵大槐樹,樹冠鬱鬱蔥蔥的擋住了大半個天空,隻能看到一小半朝霞在地平線那頭蔓延開來,隨著陽光而來的還有一陣暖洋洋的感覺。

陽光從落地窗外灑落進來,正好照著陳旭的腳上,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一抬頭竟然發現趙二小姐已經醒了。

她就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突然發現他睜開雙眼也沒有太過慌張,而是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漠然說道。

「槍還有藥,交給我。」

「什麼?」

「你不是想要見他嗎?我可以給你五分鍾,但是你身上不能帶槍。」

陳旭聽到這話,一時欣喜若狂,直接就把身上的東西都掏了出來,除去了手槍和那枚氰化物膠囊之外,連自己做的那個急救盒也全都放在了桌上,卻沒有注意到趙二小姐此刻的眼神冰冷無波。

「好了,這就是我身上全部的東西了,連鑰匙都在桌上。」

把隨身物品都交了出來,陳旭下意識的起身走到了趙二小姐跟前,問道。

「零號在什麼地方?你打算什麼時候安排我和他見麵?」

「動手。」

他剛一走過去,趙二小姐直接輕飄飄的揮了揮手,沙發後麵頓時就竄出兩個漢子!

陳旭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轉身便跑,隻是那兩個漢子顯然不是俗手,再加上起步就比他快了一線,沒讓他跑兩步就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緊接著就把他的雙手別到身後給拖了起來。

趙二小姐直到這個時候才施施然的站了起來,伸出手亮了亮手上那枚翡翠戒指,稍微一扭那翡翠戒麵就見著一些白色的粉末灑落出來。

「西洋的特效藥,二十分鍾起效,附帶肌肉鬆弛效果,一直沒機會用,沒想到還能有機會用上。」

看著一臉狼狽的陳旭,趙二小姐也不裝了,隨手把那戒指摘下來放在桌上,順勢拍了拍手,麵無表情的說道。

「陳旭,我覺得你還是不適合做這一行。你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好了,你覺得我憑什麼要冒險幫你?」

「……」

陳旭啞口無言,其實心裡早就想到過趙二小姐可能不會幫他,隻是沒想到這件事最後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帶下去吧。」趙二小姐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猶如宣告了陳旭的死刑一般。

兩個漢子直接拖著陳旭就走出了客廳,這次顯然是沒那麼容易讓他逃走了。

剛一出門,陳旭就是一個踉蹌,走起路來腳下都沒了力氣,整個人幾乎是被拖著走的,整張臉也麵如土色。

綁著他出來的兩個漢子本來就是打過戰的老手,一見著他這慫樣,不免對視一眼暗暗嗤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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