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聖誕夜的麋鹿（1 / 2）
大雪早就瀟瀟灑灑地落下把大地染成一片雪白，為到來的聖誕節接風洗塵。道路上也一派熱鬧祥和的氛圍，夥伴，情侶，家人，路上的大家幾乎都陪著自已所愛的人。
瑪格麗特也許也能算其中一員。
想到這兒，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癡笑。
「怎麼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笑，在她身旁照舊插著兜挺拔站著的琴酒詢問道。
「想到剛剛的電影情節了嘛，很好笑不是嗎？」
她聽見琴酒的聲音，就略歪著抬起頭來，細細看著那被路邊五彩斑斕的燈光籠罩下的格格不入的琴酒。
「我們是來做任務的。」
琴酒今天似乎心情還算不錯，即便她做出沒有認真對待工作，這件琴酒最為討厭的事情，他也暫時還沒責怪她。
「我知道啊，可是來都來了，看看也好啦。而且那個時候也沒有到任務時間吧？明明來了電影院卻不看電影的琴酒才是罪過……」
因為和琴酒單獨看電影這部分的任務讓瑪格麗特的小腦瓜子的快樂沖破頭腦，開始有點兒口不擇言起來。
說著說著她就感受到了琴酒瞥過來的和正在落下的雪花別無二樣的冰冷又無語的眼神。
「對不起……」
又是光速道歉的一天的，瑪格麗特。
「啊，要到時間了吧？」
「也對。」
瑪格麗特百無聊賴地看著手表，手表的指針一點點動著。
「3，2，1……」
果然不一會兒人群就騷亂起來，人們的尖叫和哭喊的孩子突然就出現了。
「看來還是挺準的嘛。」
瑪格麗特嘟囔著，並無同情地看著麵前慌亂的人群，反而覺得有點壞孩子惡作劇後在一邊偷偷觀察的罪惡的愉悅。
剛剛閉目養神等待著的琴酒此刻聽了她的話，微微抬了抬眼，不過那眼神裡沒有什麼贊揚的意味，倒是隻有看傻子般的打量。
「啊，已經傳過來了，那些照片。」
瑪格麗特已經習慣了琴酒那嫌棄的眼神，並不在乎，轉而說起任務來。
今天也是個小任務，就是把電影院燒掉，給電影院的所有人一點點震懾罷了。為了不鬧得太大，他們還特地選擇了沒什麼人的地方設計成電路老化導致火災的假象。
「接下來，把這個照片打印寄給那個家夥就可以了吧？」
「嗯，不著急明天送到就可以。」
琴酒又簡單吩咐了一下，這個小小的任務其實已經宣告結束了。
不過琴酒暫時還沒有離開，瑪格麗特自然也不可能離開。
「琴酒，你剛剛沒看到真的是太可惜了。」
她感慨道，一邊偷偷觀察著琴酒的反應。
琴酒根本沒有搭理她的念頭，把煙頭摁滅後開始離開這個無人的角落，走進那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瑪格麗特明白這是無聲的驅逐的意味。
因為今天是聖誕節，這裡人數實在太多，開車的話很擁擠，所以琴酒才把車停到了遠一些的地方去。
瑪格麗特快步跟了上去，因為人群擁擠她還被幾個路人給撞到了肩膀，也被絆了好幾下，這讓她感覺自已恐怕是追不上了。
這時候也許是同樣被人群阻擋，也許是確實發現甩不掉瑪格麗特，總而言之，琴酒的步伐慢了下來。
哪怕在人群中也一樣耀眼的黑色身影與銀色長發啊。
抬頭看了前麵琴酒的背影後，瑪格麗特靈活地擠到了琴酒的身邊。
「聽我說完嘛！」
瑪格麗特抿著嘴裝出有點兒生氣的樣子。
「說吧。」
這簡單的一句話透露的究竟是無奈還是厭煩呢？應該主要還是無奈吧。
「那個女主人公啊，在說出，我喜歡你……」
在說到「我喜歡你」這幾個字的時候瑪格麗特不由得屏氣凝神，仔細觀察著琴酒的表情。
很遺憾，琴酒的表情一如既往，眼神也直直地往前方的人群看，微微皺著眉，而後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
瑪格麗特不免有些失望，不過馬上又重整旗鼓。
「那個時候的畫麵啊，實在是很棒對吧？」
琴酒似乎說了什麼瑪格麗特卻完全沒有聽清，從口型判斷多半是「嗯，是的」之類的敷衍的話語吧？
因為人群擁擠，明明還在下著細小的雪，卻完全沒有寒意，瑪格麗特的臉熱得嚇人，像是一個紅蘋果。紅蘋果和這樣又寒冷又溫暖的夜似乎還是很襯的。
「呼」
瑪格麗特吐出一口白霧，總算從人流當中逃離出來，到了停車場。
「還有什麼事嗎？」
琴酒左手撐著車頂，低頭看著那一直跟自已到這兒的瑪格麗特。
「今天是聖誕夜誒！」
瑪格麗特用孩子般驚喜的表情和高昂的語氣回答琴酒。
「所以呢？」
琴酒依舊麵無表情。這也許是琴酒的默認出廠設置。
「我還沒有給你禮物誒！不想要嗎？」
「不想。」
早就料到了，嘁。
雖然有點不甘心，瑪格麗特還是看著那輛保時捷從自已身邊開走，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家的狂歡與喜悅暫時告一段落，漆黑的夜就更顯得深邃寂靜。
「呼，呼……」
瑪格麗特喘著粗氣，內心全是累死了累死了的抱怨。
一個小小的煙囪本來是難不倒她的，不過她今天穿著的衣服有點兒累贅，這讓她沒辦法好好支撐著身體，稍一不注意就容易滑下去。
外麵的風雪也在漸漸變大，有幾片雪花落在自已的後頸，涼涼的。
終於看到口了，壁爐的出口，微弱的光從那裡傳來，大體上仍是黑的，能把全世界吞進去的那種黑。
微弱的「啪嗒」聲後，瑪格麗特穩穩落地，還沒放下心來平穩地喘上兩口氣，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額頭的正中被槍口頂了個嚴嚴實實。
她默默閉眼，完蛋，被發現了。
「琴酒，對不起，那個，能不能把槍放下啊？」
她自覺地舉起了雙手，身體是慫了，不過語氣倒說不上多害怕，畢竟這種事情她做多了，習慣了。
更為重要的是，要是真的想殺她，琴酒可能在她進入這幢別墅的大門的時候就已經把她斃了。
「哢噠」
燈被打開了，瑪格麗特被迫眯了眯眼。仍舊窩在壁爐裡，又穿著麋鹿樣子服裝的她看上去就像一隻落魄的小老鼠。
「你怎麼知道今天我在這？」
琴酒的表情似乎比她預料的生氣許多，嘴角很不高興地撇下去。
「因為，因為，因為……」
見她\"因為\"了半天也因為不出什麼來。
琴酒也不逼她，隻是依舊黑著臉看她能說出個什麼東西出來。
「讓我來告訴你因為什麼吧？因為伏特加在幫你。對吧？」
前兩句話琴酒的語句甚至柔和了幾分，最後一句的時候卻陡然變冷，叫人害怕。
瑪格麗特才看見，在琴酒的身後，伏特加站在門口的開關處，同樣也被槍對著呢，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個畫麵有點可笑啊，瑪格麗特低下頭掩飾自已的笑意，不過她不敢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