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即刻進京 無有遲疑 (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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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兒遣散了幾個老媽子,躡手躡腳地關了門。睿娘淘氣地一屁股坐在屏風後的床上,輕聲喊道:「快來,替我把這假弓鞋卸了,也不知道我哥是什麼念想,回了杭州就叫我隱瞞天足的事情。穿著這勞什子,疼死了。」數兒不像尋常下人愛講規矩,於是嗔怪道:「我的好小姐,你莫急,我先把手爐腳爐給你暖著,外邊天冷,小心一會著涼了。」睿娘嘟著嘴:「我自己脫了,真是的。」睿娘一股腦地倒在自己的千工床上,數兒見了忙沖過來:「小姐,大衣服還沒脫了就躺床上,也不怕弄髒了被褥。」睿娘一賭氣,也不說什麼話就穿著襪子在地上踱步。數兒氣得要炸了:「小姐啊,我的祖宗啊,你就不能疽著點。」睿娘不甚高興:「你摳摳索索地那麼半天話,我坐著還不行麼?」數兒故意用鐵筷子挑著炭火撒氣,之後又往腳爐手爐裡加了些碳,一邊說道:「小姐你就會拿我撒氣,我拿誰撒氣。」睿娘見她一會又開始抹淚的扌莫樣,不禁噗呲一笑:「好啦,好啦,你事體一樣一樣做,做成一樣是一樣。」「對了!」數兒突然話風一轉:「小姐,你瞧見沒,年家二少爺隱隱約約也在今天那群老爺中。」「你別是蒙花了眼,這怎麼可能?」「怎麼不可能,他就杵在哪兒伺候,就那個穿藍袍子的,應該就是他。」「你別唬了,那群人說話尖聲細氣的,都是宮裡來的太監。他們家丟不起這個臉。」「可分明就是年家二少爺呀。」「你肯定看錯了,他模樣是好,多半人有相似。我自己更衣,你早點休息。」數兒說:「我打水來,好歹洗漱下。」

錢思茂也越思想越不對勁,那個十三阿哥跟前的藍色衣服太監分明是年羹堯,可他是什麼時候做了太監,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與庚堯幾乎同歲,常與年羹希討論些算學天文財稅問題,有時也與睿娘同去。他家二少爺是個風流的主,生的一副好容貌,從小與睿娘同嬉。隻是後來年父高升,錢父不白之冤死於獄中,才斷了聯係。可如今,怎麼在錢塘見到了年羹堯,哪有如此巧合,他又是怎麼平白無故做了太監?夜已深,廂房外的竹林地上積了雪,風拂過,依舊沙沙作響。

太平府織造行宮,胤禛默默盤腿坐在榻上若有所思,蘇公公今天守夜,他在廊下候著,等著一有吩咐就進屋去。雍正閉上眼睛,心中默想著睿娘寫字的樣子,有些久久不能忘卻。忽然,一隻灰白的鴿子停在窗欞上,撲哧撲哧地扇著翅膀。蘇公公見了,忙拿著它,到胤禛跟前福了福,又把鴿子遞給胤禛。胤禛接過鴿子,做了個退下的手勢,忽然想起什麼,招呼白香,將幾上的羊角桌燈點著。白香用滿語說:「爺,仔細眼睛。」胤禛用滿語回道「無妨,今夜月明星稀。」剛要仔細展開鴿子腳上卷筒裡的紙卷,又一隻純白的鴿子懶洋洋地停在了窗欞上。胤禛忙著放下手中的紙卷,等著和尚捧過另一隻鴿子,拿出了信筒中的另一張紙卷,仔細查看著。一張是手寫的娟秀柳體,應該是蘋玉寫的,是一首描述思念的愛情詩。胤禛突然沒了興致,給她請了師傅幾年了,字是進益了,詩文也越發華美了,隻是所能述說的無非都是兒女情長,每到她處,聽聞這些,實在乏味煩躁的很,沒什麼新鮮的。一邊打開另一張,是朱赫的,更覺了無生趣。無非就是康熙德妃處請安幾次,阿哥的功課又進益了,自己讓人備了些什麼吃食,是否要送來還是等自己回來吃之類的。簡直廢話連篇,胤禛不由得皺了皺眉,就想和衣入睡了,於是便叫和尚傳來洗漱用具,幾個內侍伺候著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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