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最後的幫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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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渴難耐,認為自己將要死去。沉寂的黑暗已經持續了很久,即將浸潤她的身體,甚至於內心和眼睛——如果閉上眼睛或許將不再痛苦,但她決心要為艾息格報仇,在此之前,豈敢逃避恐懼。

空氣仿佛也疲於流動,濕氣停滯在狹窄的空間裡,致使她呼吸加劇,她毅然起身,扌莫索著牆壁離門而出,站在甬道中間,麵對著唯一的出入口。她打算就這樣等待著那個男人歸來,然後佯裝接受他的脅迫,在離開地麵的時候,甚至於在受到侮辱的時候,總是能找到施以報復的時機。

腹部傳來的灼痛壓彎她的身子。她捂著疼痛的地方扶牆蹲下,教襤褸緊貼傷口,恨不得摩擦膿液之後能帶走那裡的疤紋。艾息格曾問過她,那個男人是否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修復的傷害,她當時沒敢說的是,在遭受羞辱之後,喪心病狂的男人用燒紅的鐵章在她的右腹部留下了不堪入目的烙印。

但她此刻已不在乎這件事了。她早就想過自己能以怎樣的辦法剔除或掩蓋那些描述骯髒的烙印文字,不過她決定先緩緩,否則那些方法帶來的疼痛將拖累報復的決心和行動。

甬道中尚有濕潤細風,拂動出人生唯一的希望。封閉的地底深處有持續的低鳴環繞耳畔,她猜想或許是飢餓引發的幻聽。她強迫自己背對著甬道的深處,用報仇的決心抵抗黑暗襲來的幽幽觸手,始自後方盡頭的觸手拋給她恐懼,逼迫她回頭麵向未知,甚至想讓她因此敗歸牢房。但她想盡一切辦法安慰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抵禦恐怖的幻想。

艾息格靜靜地躺在牢房裡。艾息格靜靜地躺在牢房裡。

她決定往前走,一直往前走,走到階梯之下,站在石板啟開的光照內,那個惡心的男人將在掀開石板後直接看到她。她會在那時放任自己戰栗的模樣,跟著他離開地窟,今後哪怕終此一生,也要伺機在光明之下埋葬醜惡。

從外鎖閉的石板貼合的嚴絲合縫,連漏光都不見了,多半是店主在石板上蓋了重物。她坐在第一階,咬著牙望向甬道的深處。現在,她不會懼怕那裡有什麼奔來,她反倒希望真的有什麼能向她沖來。未知的虛浮的恐懼和同樣命歸於此的艾息格一樣,都活在心靈的感知意境之下,既然它們是同一類,她相信艾息格能憑此施以援助。何況,如果真的有什麼向此處奔來,難道就不會是突然醒來的艾息格嗎?虛幻的恐懼,就要用虛幻的期盼去對抗。

很久之後,她自己都不記得在這裡坐了多久。

腹部的灼燙痛覺慢慢變為瘙癢,應該是正在愈合,膿液浸潤的破布現已乾巴。她一直坐著,等著聽見腳步聲,聽見啟開石板的動靜。可什麼也沒有,期間她疲乏難堪,閉眼小睡,也不知道睡過多久,總之睜眼時毫無變化,未知的恐懼源頭也沒有趁虛而來。

她覺得自己將飢餓而死,於是想起階梯兩側的地縫下有水流聲,水汽仿佛能隨風飄出,於是她跪在那,用鼻子吸著涼風,伸出舌頭觸碰縫中濕潤的空氣。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她疲累的轉個身,倚靠在背牆上,思前想後,如果真的要被餓死的話,她希望自己能死在艾息格身旁。

她站直身子,扶著牆忍著強烈的眩暈感往牢房的方向邁步,才拔腿就發現自己渾身顫抖。

極致的虛弱之下,她在無法壓抑的顫抖中走了兩步,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顯然不是一個人。她有些驚訝地停步,回身仰望著石板。

很快,重物被推開的動靜傳來,接著一束光照侵入,昏暗的地窟全貌被慢慢顯現,石板終於被完全推開,強光毫無遮擋地鋪灑在她身上,她感到雙眼刺痛,扭頭避開。

「有人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喊道,話音有別扭的口音。

「有人!有人!這不有一個嘛!看來傳聞是真的!」一個男人隨後大喊,是純正的慕邦通用語。他在隨後還發出一聲驚奇感嘆,「我的天啊!看那頭發!好像還是個外國人!」

適應了強光之後,默發覺先前說話的那個女人已經走到跟前。她感到不適地望向這個女人身後,有四五個慕邦的男人探著頭往地窟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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