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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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把他帶回來?」長公主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以為這是領養流浪貓呢?」

越亦晚在旁邊努力忍著笑。

是……搞不好還是個橘貓。

「我這不是回來讀大學了嗎……」花慶之揉著額頭道:「他可能一開始連掌侍都做不了,做做隨侍也可以啊。」

花慕之起身幫越亦晚加了一件外套,不緊不慢道:「等綜藝節目錄完,電視台那邊不一定肯繼續留人,宮裡確實也是個好去處。」

自從太子那次去了美國之後,花慶之也漸漸開竅了,一度半開玩笑著讓哥哥再出國讀個博,自己在臨都留守就好。

這小家夥雖然看著愛嗆人又喜歡逞強,但其實也在不聲不響地體恤哥哥。

高中讀完之後,他就以『法國人吃的飯那是人吃的嗎』之類的理由強行回了國,在國內讀了臨都大學的法律係。

花慕之雖然勸過幾次,最後還是妥協了。

不過由於兩個孩子的出生,他們還是把不斷推遲的蜜月一拖再拖,連工作都耽誤了一些。

另一方麵,如果穆聞柳能夠來宮裡,哪怕將來沒辦法去混個服裝設計類的工作,身份也會體麵很多——

在皇室裡工作五年以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接受過反復培訓和教育的。

而他們在離開這個崗位之後,會被各種有錢人家爭相聘用為管家或者私人男仆,也會擁有不菲的薪水。

越亦晚琢磨了一下,心裡也有點心動。

雖然他是評委,穆聞柳又是選手,但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綜藝節目上師徒父子母女混雜的比比皆是,遠遠沒有正式場合來的那些。

哪怕節目組清清白白的,也會被觀眾或者粉絲懟『黑幕』、『假票』、『炒作』。

隻要他這邊小心一點,大概也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穆聞柳來自己這兒,平時在夕清閣加班的時候還多一個專業助手。

那確實相當不錯啊。

於是第二天一到,越亦晚就去了電視台的員工宿舍。

他跟前台打了個招呼,然後徑自上樓找到了404,敲了敲門就聽見一聲『請進』。

「小穆,跟你說個——你在乾嘛?!」

越亦晚一進門,就瞧見穆聞柳一手拽著頭發,一手拿著把裁布用的大剪刀,像是要從發根上剪掉一樣。

「你先把刀放下!別亂來啊!!」

大概是看到越老師這麼緊張,穆聞柳下意識地安撫道:「我……我沒乾嘛,就是要剪個頭發。」

「覺得太長了?」

「呃……」他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了實話。

「剪了可以拿去賣錢。」

越亦晚懵了半天,感覺自己好像在跟他跨服聊天:「為什麼有人要買你的頭發?」

這清秀又白淨的男孩子,本來一頭長發在綜藝裡很吸睛,他要是直接剪個禿瓢……好像也很吸睛。

「農村和城中村很多做這種生意的啊。」穆聞柳放下了剪刀,給他看自己用的一小罐護發精油——一看那標簽就知道,絕對是在理發店後門的垃圾桶裡翻出來的剩餘瓶底。

「拿去做假發,做動物飼料添加劑,甚至做假冒偽劣的醬油。」穆聞柳年紀雖然小,但是意外的很老練:「我留了這麼長,大概可以賣六七百吧。」

越亦晚沉默了一會兒:「我這次過來,是問你別的事的。」

「嗯嗯,您說?」

「呃,你知道,我現在是溯明廷那邊的吧?」越亦晚斟酌著語氣,盡量不讓他感覺自尊心受傷。

「就是那個皇宮嗎?」穆聞柳忽然露出了笑容:「我在那附近撿過半個月的垃圾,好些礦泉水瓶呢。」

哎這小可憐……

越亦晚忽然感覺自己和宮裡的人都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吸血鬼,放緩了語氣道:「宮裡現在缺個打掃庭院的人,你願意來嗎?」

「也不是很粗的活兒,進宮以後會有老管家集中培訓,然後管吃管飯。」他生怕他以為自己是來施舍什麼工作的,加快了語速道:「你在那邊乾幾年再出來,很多大家庭都會爭著雇你當管家的——也比一成不變的在這邊做清潔工來的好。」

少年耐心地聽他解釋完,有些猶豫。

「您對我真好……」他小聲道:「但是我好像……買不起門票。」

越亦晚:「……」

「不……你之後進出都不用買門票,有特殊通道和身份認證。」他揉了揉額頭道:「所以可以嗎?」

穆聞柳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們先試用我兩個月吧,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好,我隨時回來掃廁所。」

如果不是violet這邊不存在什麼員工宿舍,越亦晚就直接把他帶到公司去上班了。

有才華還手腳勤快為人踏實卻過的這麼慘,老天爺對他也真是不公平……

於是小越老師當天辦完了手續,真把他帶進了宮裡。

西宮原本是給各個後宮妃嬪們住的,但新時代大夥兒都一夫一妻,真要養小老婆能被報紙電視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於是公主、郡主、王爺,以及各種供客人留宿的庭院,全部都布置到了西宮。

花慶之住在玄玉宮裡,出門左拐走五分鍾就是開了上百種繁花的禦園。

越亦晚從把穆聞柳帶進保姆車裡,這男孩就坐的跟木偶似的,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等穆聞柳真的進了溯明廷,他還甚至一度想捂住臉,顯得窘迫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這麼緊張……」越亦晚安撫道:「你先在這邊打工三四個月就好,回頭比賽結束是去是留都可以看你自己。」

穆聞柳眼睛都不知道該哪裡看,隻倉促的點了點頭。

在他們穿過長街的時候,兩側往來的宮女侍從不時停頓行禮。

當他們恭恭敬敬地喚一聲雍王殿下的時候,穆聞柳差點想躲起來。

他穿著劣質的白襯衫,褲子也尺碼並不合身,和精致又古樸的宮殿完全沒有一絲貼切的感覺。

越亦晚走了一半,忽然停下來轉身看向他。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要是真的覺得很不舒服,他可以現在把他送回去。

本來這個提議就隻是一個選擇,沒必要難為人家。

少年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老實道:「像千與千尋。」

他小時候在小賣部裡看過,現在的感覺跟她真是差不多。

越亦晚噗嗤一聲笑起來,是真沒想到他會有這種回答。

「好了千尋,」他正色道:「我帶你去見白龍大人。」

小王爺一聽說那超能吃的長頭發小裁縫要來,特意喚人把院子裡房間裡都打掃的乾乾淨淨。

花慶之其實沒有多少朋友,他在法國的時候因為文化差異和來自小島國的緣故,其實和大家都是泛泛之交。

而在國內,他常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宮廷和各個場合,認識的許多名流之子也都是客套性的往來。

穆聞柳一來到宮門前,就有些緊張的把衣服的下擺拽了拽。

他一抬起頭,就看見一個俊美又高挑的哥哥站在那裡。

那人生得軒軒如朝霞舉,朗朗如日月之入懷,一身紫袍上繡著銀色麒麟,玉冠上綴著偌大的紅瑪瑙。

深墨般的眉眼含笑又有神,連交握的那雙手都光潔又修長。

越亦晚在旁邊瞧了兩眼,心裡都忍不住感嘆一句。

四五年前這還是個傲嬌的高中生,現在都長開成這樣了——真是老了老了啊。

穆聞柳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不該盯著看人家,忙不迭跟他鞠了個躬:「王王王爺好。」

這個稱呼不是這麼叫的……

花慶之也不惱,笑眯眯走近了問道:「你叫什麼呀?」

他一靠近他,那被晚香玉薰過的衣袍就散出清幽的香氣,自然而又馥鬱的讓人有些恍然。

「我叫不緊張!」穆聞柳攥緊了衣服又回過神來:「我我我叫穆聞柳!會洗衣服做飯掃院子鏟貓砂!什麼活兒都能乾!」

越亦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簡單吩咐了兩句:「這孩子才十六,比你要小三四歲,你平時也別太累著他,將來還要長個子呢。」

「我是那樣的人嗎!」小王爺精神道:「平時就幫我打掃下客廳和臥室就行。」

旁邊的胡管家輕咳了一聲:「殿下……新來的一般都是先從擦地磚開始……」

花慶之瞥了他一眼:「你再想想?」

「是老朽記錯了……確實可以掃客廳,但還是要培訓一下。」

花慶之這兒有新進的泉城綠,越亦晚也樂得留下來和他喝茶聊會兒天。

大概兩盞茶的功夫一過,胡管家就帶著那少年重新走了出來,竟像換了個人。

穆聞柳換上了一身鴉青色宮服,下擺上綴著隨侍品階的忍冬卷草紋,長發也洗淨挽好,用銅冠束了起來。

越亦晚正吃著栗蓉蜂花糕,瞧見他時笑著眨了眨眼:「這也是個美人了。」

穆聞柳很久沒有穿過這麼乾淨又漂亮的衣服,有些倉促地跟他們道謝行禮。

「這次是帶你謝過兩位殿下,以後作為隨侍,不可以隨意出現在殿下的麵前,往來出行都要守著規矩。」胡管家叮囑道:「宮裡也不是可以到處亂竄的地方。」

「哎不用——」花慶之下意識道:「讓他慢慢適應就好,不用那麼著急,偶爾在客廳裡陪我聊聊天也挺好的。」

胡管家一臉『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點了點頭,頗為自覺地行禮告退。

留下他們三人在這兒,小王爺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采訪:「你……一頓飯大概吃幾碗啊。」

穆聞柳下意識地看向越亦晚。

「說實話就行。」越亦晚揮了揮手,繼續專心啃甜點。

「三碗飯,有時候還加一碗麵。」他低著頭道:「總是餓的很快,好像怎麼都吃不飽。」

小王爺也跟著扭頭看越亦晚:「我怎麼想起來鯊魚先生……他不是妖精變得吧。」

「人家那是小時候營養不良,腸胃消化功能差。」越亦晚給他遞了一杯熱茶道:「回頭去太醫那檢查下身體,在玄玉宮這兒受委屈了隨時找我。」

也就當給花慶之找了個一塊打遊戲的伴兒,挺好的。

-2-

越亦晚回東宮的時候,差點撞著騎著托托的小隱。

小男孩本來跟大狗狗鬧騰地挺歡樂的,一見著爸爸回來了,下意識地下狗站好,神情有些拘謹。

越亦晚彎月要捏了捏他的小臉,笑眯眯道:「玩的時候注意安全就好,別的不用多想。」

托托蹭過來親了親他們兩的手心,掃把似的大尾巴搖來搖去。

太子還在抱樸殿裡忙著做設定,拿著鉛筆塗塗寫寫,在聽見腳步聲時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他。

「我吵到你了?」越亦晚把從小王爺宮裡打包的熱乎甜點放到了桌子上,低頭親了親愛人的臉頰:「最近打算開新文了麼。」

《帝王側》的劇本還在策劃期間,戚麟江絕那邊已經確定了兩個小家夥都要來參演,而且還有好些著名的女演員都已經托人要角色,聽說還各種職位都挺緊俏的。

那本書雖然從連載到完結的時候都罵聲一片,數據不溫不火也沒上成金榜,但確實也是很經典的作品。

而《鯊魚先生》已經到了收尾的環節,雖然電視劇要一路拍攝到元旦左右,但花慕之這邊再過一個星期就能好好休息了。

「打算過幾個月再開新文,」花慕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一伸手就把越亦晚抱到了懷裡:「剛好想叫你過來一趟。」

越亦晚如今都二十五歲了,坐在他懷裡有些小羞恥:「你放我下來……」

結果男人就把他摟著不放手,還低頭親了一下白皙的頸側:「這麼坐著不是挺好的麼。」

當初剛結婚不久就主動坐大腿的也是你吧。

越亦晚跟獵物似的被他扣在懷裡,試圖反駁道:「萬一等會小時沖上來找你改作業,看見咱這樣子你不覺得尷尬嗎!」

「霍禦侍守著門呢。」花慕之慢條斯理地開始解他的扣子,冰涼的指尖間或碰到他的鎖骨,如同羽毛一般輕柔又撩人。

「等等……在這兒不好吧……」

結果花慕之把他的外袍隨手放到了桌子旁邊,神情頗為無辜:「天氣太熱了,幫你脫一件外套。」

「你在想什麼?」

越亦晚:「……」

「我不跟你玩了!」他試圖站起來,又被抱回了懷裡,耳垂還被親了親。

「再亂動就真在這了。」花慕之一手抱著他,一手給他看自己寫的大綱,開始說正經事:「我打算再開一本**,講一個造型師和明星的故事。」

「娛樂圈文?」

「嗯,先前去看過《搖光之曜》的錄製現場,隱約被啟發了一點靈感。」花慕之漫不經心地玩著他的發梢,聽著懷裡的愛人呼吸聲漸漸急促起來,自己的語氣反而更平靜淡定,仿佛是無事發生。

「我跟江絕商量了一下,下個星期等嘉賓過來的時候,我過去做個專訪。」

越亦晚忽然從意亂情迷的狀態裡回過神來,開口道:「霍燃嗎?!」

下周的錄製題目早已經擬好,內容是『撞色』。

比起那些頗為學術和專業性的題目,『撞色』不僅考驗著選手的色彩能力,其實也能體現他天生的才華。

正如達芬奇用灰藍色來表現晨霧,莫奈用疊色和補色來強調明暗一樣,有些感知是一種妙不可言的天賦。

「當初和江絕談的時候,我說最好用知名又性冷淡的明星——然後他真把霍燃請過來了。」越亦晚失笑道:「後來我找了好幾張他的照片,發現這真是個滿分的答案。」

觀眾們會本能地關注所謂的『流量』明星,越是人氣高就越能帶動收視率。

而設計師們在碰到撞色這種題目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用各種鮮艷且對比強烈的顏色。

如果五官太過柔和或者妍媚,反而可能會破壞衣服給人的感覺。

「不過專訪的話,」花慕之想到了什麼:「我還得找你也來一次。」

越亦晚豎起了耳朵:「找我谘詢很貴的誒,這位先生。」

太子瞥了他一眼:「重來。」

「你——你得找我預約才行!花先生!」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好嘛……老公……」

他們一塊陪著孩子吃飯做作業,然後花慕之過去加班,越亦晚回夕清閣收拾工作室。

先前結婚紀念日還有各種節日,朋友和親戚都送了好些亂糟糟的東西。

他那本書放哪兒了來著……

越亦晚在書房的暗格裡翻了半天,忽然找到了另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這裡頭裝的是什麼?

他打開一瞅,然後動作停頓了幾秒。

盒子裡麵,放了一把手銬,以及一串鑰匙。

這絕對——絕對不是警察用來拷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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