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封禪(1 / 2)
許平心事重重的回到府裡,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皇帝都像是病入膏亡,完全靠著一股銳氣撐到現在,看這個架勢,皇帝是打算死後,讓他做托孤大臣的。
但許平總覺得不心安,他們的這個皇帝,心思太重,看似對他們信任重用,實則一個都不相信。
莫非這是試探?
幾年前,王秦就在他麵前吐血病重,幾年後,還是如此。
這病情的確加重了不少,可不到死的那一天,就做不得數。
誰知道王秦臨死前會不會清洗功臣,替太子掃平障礙,確保權力順利過渡。
而輔國大臣的人選,是不是他許平,就更難說了。
誰都知道,他許平是陰謀家,治國不如馬踐,打仗不如龍治,憑什麼輔政?
一番分析之後,許平認為,王秦有可能是在給他下套,試探他是否有不臣之心,如果他對權力表現的過於強烈。
不用說,王秦一定會在死前殺了他,以絕後患。
同樣的話,王秦一定還對其他人說過,假裝推心置腹,實則句句暗藏殺機。
許平暗暗捏了把汗,在王秦眼皮底下為官,一定要步步小心,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走進內府,許平命人關閉院門,內府中的一處庭院,是許平的私人空間,任何人不準入內,哪怕是他的妻子兒女。
「咕咕。」
一隻白鴿撲騰著飛進院內,落在許平的手臂上,許平從白鴿的腿腕上取下一個信條,然後餵了白鴿一些吃食。
他坐在席案前,打來信條,信條上寫道:計劃能否繼續?
許平皺眉沉思,好一會才提筆重新寫了一個信條:繼續。
然後他將信條綁回白鴿的腿腕上,將白鴿放飛出去。
天狼衛最近對他們這些臣子的監視力度太大,尤其是這幾個處於權力核心的臣子,歷來都是天狼衛的重點關照對象。
許平深知他們的恐怖,以前他和王秦親密無間時,有幸在旁聽到天狼衛對王秦匯報工作,他們詳細描述了監視對象的日常起居和工作,就連夜裡同房多少次,都一清二楚。
這委實不叫許平害怕,如果叫天狼衛發現了他結黨營私的蛛絲馬跡,隻怕會讓王秦將他挫骨揚灰。
現在的王秦,殺起人來,可是絲毫不留情麵。
皇宮之中。
王秦對曹下夫道:「許平神態如常,貌似沒有什麼問題。」
曹下夫道:「許大人位極人臣,又是太子太師,日後太子繼位,仍可以榮華富貴,沒有必要做對陛下不利,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王秦眼睛微眯,「許平如果真的能夠安分,那朕自然寬心,前有範憲、許義,今又有吳勇、黃寶,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推動。」
曹下夫不解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大家過安樂日子不好嗎?為什麼要這樣爭來爭去?」
王秦笑道:「如果人人都能像你這般想就好了,隻是權力就像毒藥,一旦染上,就無可救藥,朕現在身體不行,太子繼位後,誰都想把持朝政,做太上皇。」
曹下夫繼續道:「範憲、許義難道不是替龍治在說話嗎?他們應該是龍治一派的,吳勇、黃寶,在替兩位皇子說話,應該是皇子黨的。」
王秦瞥了眼曹下夫,「你今天猜測的有些不準啊,龍治清心寡欲,根本無心爭權奪利,範憲和許義看似是在替他說話,其實隻是受人指使,打著龍治的幌子,在替自己爭取利益。」
「倒是這個吳勇和黃寶,一個勁的勸朕設蕃,而且還是實權的那種藩王,明知道朕為了社稷穩固,不會設立實權的藩王,卻還這麼做,這是在離間朕和兩位皇子的關係,其心可誅!」
曹下夫驚訝道:「這其中竟有這麼多門道,朝堂上的爭鬥,果真是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進了別人的圈套。」
「吳勇和黃寶的背後,莫不是大皇子?大皇子一心想要建功立業,就是沒有機會。」
王秦搖頭道:「恪兒雖然聰慧,但畢竟年幼,那有這麼大的本事,能鼓動朝臣替自己說話,這背後,應該另有其人!」
曹下夫眼睛一亮,「陛下難道是在懷疑許平大人?」
「不確定,誰都有可能。」
王秦看了看曹下夫。
曹下夫問道:「天狼衛,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任何風吹草動,他們都了如指掌,難道沒有發現?」
王秦嘆了口氣:「這就是朕最害怕的地方,天狼衛竟然沒有發現異常,找不到源頭,任何精密的眼線,都有失手的時候,這一次的敵人,看不見,扌莫不著,但他卻已經危及到了大漢社稷。」
曹下夫深吸一口氣:「天狼衛都察覺不了,這實在不可思議。」
王秦讓曹下夫退下,他想一個人獨自思考。
天狼衛呈上來的密報,他逐字逐句的閱覽,有的時候,關鍵信息就隱藏在細節之中。
隻是別人沒有發現罷了。
隨後幾日的早朝,吳勇和黃寶繼續上奏,但王秦不為所動。
很快,他就正式頒布旨意,冊封王恪為楚王,王瑆為齊王,並在一個月內,離開洛都。
臨行前,王秦將王恪、王瑆以及太子,召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