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的友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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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悠沒想到他開始主動跟她說話,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應道:「哦……」

「看看,你也是,之前我可是看見你,天天都要往那邊晃一下,如今是天天呆你這躺椅上,動都不想動。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的畫作,顏色都很灰暗?」那新來的醫生靠在吧台上,很認真地問她:「老板,你是不是失戀了?」

「你是心理醫生嗎?」白悠悠反問道。

「對啊!」那新來的醫生說道:「我本來很好奇,為何那家夥讓我一定要回來跟他工作,原來跟他分開的這些年裡,他心理得了病啊!」

「他得了病?」白悠悠皺眉。

那醫生見她的反應,覺得好玩,點頭道:「對,他有病,你不知道吧?他啊,我早年就說過,他根本就不是人類。喜歡成全,喜歡站在原地,喜歡藏起一切鋒芒。

在年少的時候,若非見他專注於醫學的模樣,我真的覺得他是在廟裡出生,然後落地就立戒出家了。」

白悠悠聞言,自然知道,這人跟母先明的交情匪淺,比之李青海似乎更深遠。

因此,心裡竟然生出了些親昵——她因為自己這輕易生出的親昵詫異——她的情緒,怎麼這麼容易因為那家夥起伏?

她自己勒?

她自己過去,可不是這樣子的態度,來處理自己的人生的。

但是,更讓奇怪的是,她心裡竟然沒有憤怒。

「你知道,完全獨立形成的人格,是不存在的。」醫生看著她的眼睛,聲音不溫柔,輕快地開口道:「我們的人格,確實是獨立的,不同於別人,不受別人左右的,若不是這樣,若不是我要我覺得,處處是別人覺得怎樣,我們便怎樣,那麼我們的人生,就是贗品了。

可是,我們的獨立人格,不是孤立的。

你知道,即便是山頂洞人,他們也會看天氣,傾聽大自然的信息,野獸來了,是什麼樣的動靜,他們立刻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然後形成基因的記憶,所以有了動物性,也有了自己的生物鍾。

山頂洞人,對生物鍾的焦慮,可能比現代人還嚴重。

隻是,我們那個時候,在食物鏈的中間,我們有我們的恐懼,有我們的領地,我們不恐懼我們的恐懼。

但是到了後來,你大概也知道,我們有了想象和故事,有了記憶,有了歷史,我們活在現代都市的叢林裡,被教導成要勇敢,不要悲傷,不要喪,一切要向前……

在被教導的時候,大人們往往忘記告訴我們,我們本來是誰,我們需要麵對舊的情緒跟新的社會現象的沖突,我們活在新的時代,但是身體還並沒有跟著進化……

你要是煩的話,提醒我一下。」

「接著說。」白悠悠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想說的,我們是要跟外部世界發生對話,接觸,然後才能獲得自我,這種自我,才是真實的自我。」醫生說道:「作繭自縛,為何比較貶義勒?

因為我們人類這樣定義。

蟲在繭裡變成蛹,裡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封閉,隻是為了完成蛻變,避免被天地傷害。

而破繭成蝶,大概斑斕,大概能飛翔,所以人類覺得那是美好的,因此還否定繭的意義。

某種程度來說,我們的文化,跟繭是一個道理,它先起一個世界,然後在裡麵,萬千變化。

但是吧,我個人感覺,文化,是需要流動的,走出去的。

而活在之中的我們,也需要沖破這層繭,千變萬化,總要去看看外麵的紛繁世界,那是繭的意義,也是繭的意誌。」

「李醫生,有位病人,很著急。」那小護士走了過來,對醫生說道,神態很曖昧。

「很著急?」醫生依舊靠在吧台上:「他真著急,應該去醫院掛急診啊!」

「人家點名要找你,快點吧!」小護士說著,抓起他的手臂就走,那醫生就被拖著到了隔壁。

白悠悠在原地,心裡想道:這家夥,雖然不是佛主,但是竟然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她拿出手機,從躺椅上起來,走到書店最裡麵的角落,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三天,那個劉信函會在她的門口站半小時,然後去上班。

夜裡,她關門比較早,會聽到腳步聲靠近,然後半小時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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