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進退不得(1 / 2)
「心理醫生,總覺得自己能定義正常的和不正常的邊界。」母先明翻著白眼說道:「雖然自稱自己定義不了,卻是事實上,總喜歡這樣操作。希望你明白,你自己也是分裂的。」
「好,我也是分裂的。」李蕭言起身道:「我去隔壁了,我覺得跟白老板講話,比跟你講話有趣太多了。」
「她沒睡好,你別去打擾她……」母先明忙叮囑道。
「我知道,我就是過去解決這個問題的。」李蕭言對著他眨眨眼:「不然你該暴走了。」
「誰……」母先明瞪他,話卻把打斷:「呀,呀,這一點,我還是能判斷的,好嗎?別鬧,好好的!在這裡呆著,別來打擾我們。」李蕭言睨著他,轉身往隔壁走去。
白欣媛睡在躺椅上——她們每天這樣,等到劉信函回來,然後到劉信函的房子睡覺。
「這劉律師,狀態好一點,就立刻變成工作狂……哎,他難道不知道,節製一點嗎?」李蕭言走到書架前,幫忙整理那些分類被打亂的書。
「既然你來了,就守在這裡吧,我們先走了。」白悠悠扭頭,去背那白欣媛。
「呀,呀,乾嘛呀?」李蕭言用一種『你少來』的表情瞪著她:「我今天有正經的問題要問,你別跟隔壁那家夥似的,躲躲閃閃的,一副打算在自己繭裡躲一千年,無情無欲,成全一切的模樣!」
「你要是有辦法,也不必來找我了。」白悠悠擺擺手,繼續擺放書,接話道:「畢竟,我遇到的問題不是你,不是別人,是他,我總要正視這個問題,然後承擔,然後解決。
這樣抱怨,有什麼用啊?」
「他那是病得不輕,我們不能再放之任之了……」李蕭言悄聲說道:「我跟你一個好辦法……」
「停。」白悠悠打斷他:「我不想按照你的好辦法來,我寧願半生無結局,也不願意僭越他的人生節奏。
劉信函告訴過我一個道理,程序正義才能接近一個貌似正義的正義,換在我這裡是,節奏君子才能接近君子。
我可不想用那些歪斜的手段,來……」
「呀,你腦子被他同化得可不輕……」李蕭言也打斷白悠悠:「你這分明是慫了,好嗎?
人類的愛情,若總講程序,總講君子之道,大家都結不了婚的。
你看看董永跟七仙女,你看看牛郎跟織女,文君跟相如,哪個是君子,哪個是淑女?
愛情,它的定義就是推翻這些君子風度,是不斷變化的一種狀態。
你們倆這種狀態,八十歲的夫妻,都比你們激烈,好嗎?
波伏娃跟薩特,是不是開放式婚姻?是不是在他們國度,做到了足夠君子風度?那兩個人,是不是看啥都透徹?簡直走到了各自人生最理想的狀態,所以才那般地體諒,那般地尊重,那般地給予自由。
但是波伏娃過世後,要求後人將她跟薩特合葬。
死人都比你們熱烈,好嗎?
你們倆,這算怎麼回事啊?
一人一個門麵,然後和睦相鄰,效仿小說裡的王重陽跟林朝英嗎?」
「你瞎說什麼勒?林朝英跟王重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白悠悠翻了個大白眼:「呀,心理醫生這般瞎扯,可有損職業道德哦!
波伏娃跟薩特,那是他們倆的契約關係,旁人的評判,有什麼意義?那不是婚姻的參照,也不是愛情的參照,隻是在了解這兩位名人,大家會順便了解一下他們的愛情,如此而已。
我跟他……
我可沒你這麼樂觀,即便我能預見將來的結局,即便我知道我若打破這個狀態,這結局必然會不同,我也不會去做什麼。
畢竟,人是局限於自己的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