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仲夜之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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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悄悄升起,這次聯合國大會難得在傍晚開始。慘白的白布遮住車窗,標誌著地協國徽的救護車的警報燈不斷地閃爍。隨著間接的爆炸,聯合國大廈變得越來越像一棟爛尾樓,紐約警察如約而至,消防車的警報聲越來越響,一段一段的水流顯得無限渺小。大火蔓延了整個大廈以及周圍的街道,不少美國人都在周圍圍觀,不怕死的記者也豎起了攝像機,站在大廈前報道著目前的情況。

火勢隨著風還在變大,消防員也無法走進去,隻好不斷用水管噴水。警察無奈地對在外麵等待的暮澤許擺了擺手,說:「以目前的火勢已經無法救出更多的人,我們已經安排了直升機前來救火,畢竟是聯合國大廈,一旦這棟樓坍塌,對於紐約市民的危險性還是很大的。」

「還不能再救一點人嗎?」暮澤許追問道。

「對不起我們實在沒有這個能力……」

「再嘗試一下吧!叔叔!還有人!」

「好了小孩子別鬧了!我說過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幾乎所有的聯合國成員代表已經安全撤離,送往紐約醫院。」

「可……」

暮澤許看著遠去的警察,望著天空,心中有著無限的悲痛——韓林,夏炎,韓豫霄,葉清瑜,沈玲仲,都還在大廈中。這時,天空中出現了一朵朵烏雲,籠罩了整個紐約,不久後,下起了小雨雨。雨點灑落在暮澤許的臉頰上,淋濕了他那蒼白無力的襯衫,澆滅了他眼神中的光。

不一會兒,雨下大了,但還是像一朵嬌嫩的花苞,一碰到火勢就蒸發成了水汽,透露著一絲絲蒼涼。

夏炎一腳踹在鋼門上,震動聲響遍聯合國大會的會場。但鋼門依舊紋絲不動,隻是坍塌的鋼筋掉下來集結。夏炎癱倒在牆角,大口喘著粗氣。雨透過破碎的大廈殘骸落在韓豫霄的傷口上,月匈前的彈孔還在不斷地冒血,沈玲仲拿起繃帶,止住了血,把玩著地上的彈頭,隨後便奮力一丟,扔到了不遠的發言台上。

隨著後來反坦克導彈的爆炸,韓林的火牆被攻破,韓林自己也被導彈炸飛了幾米,撞在牆上,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大廈越來越不穩定,隨時都有坍塌的風險。

「韓林博士並無大礙,隻是小腿骨折,皇血強化過的身體,估計直接被導彈正麵炸到都能起死回生。」沈玲仲嘆了口氣,繼續說,「至於韓豫霄嘛,還沒死,子彈擊中的隻是肺葉,沒有傷到心髒。」

「餵餵餵,沒你這麼損人的,什麼還沒死,就是還活著好嘛!他可是我們學生會的會長呢!」夏炎立馬反駁,有一種「反正要死了趕緊再犯一次賤」的感覺。

「話說回來,你爸媽怎麼給你取了這個名字。夏炎?好中二的名字。」沈玲仲似乎和夏炎同感。

「這樣跟你說吧,我爸姓夏,他5歲那年,也就是1971年,中國重返聯合國,我的名字定為兩個字,以及紀念中國的兩彈一星,『炎』代表兩彈一星中的兩彈。」夏炎自顧自地說道。

「名字很中國風。」

「我爸是個忠誠的共產黨員,他25歲時與媽媽結了婚,29歲時我出生了。記得是2013年,我爸因為不讓悍匪欺負我,被氣槍打傷了一隻眼睛,我們都很心疼他,他卻說不疼,這是英雄的傷疤。」

夏炎沉默了很久,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別管這些了,都快是死的人了,說點陽氣的話。」

「畢竟都是局中人了,嘮嘮家常什麼的。」沈玲仲坐在韓豫霄旁邊,又給他換了一次繃帶。

「我家嘛,很普通,就80年代90年代那時候的底層階級,每天除了白米飯就是清湯寡水。我媽是醫生,那時醫院的防護工作很差,醫生護士都是冒著被感染的風險來給病人治病,薪水不算高,每月50元打底,但她都不敢奢侈,去除這個月的夥食費與供我上學的學費,把剩下的錢都起來,放在一個櫃子裡。她每次都很小心地記在本子上,與上次的賬本進行比對。」夏炎靠在牆上,望著天空,感受著雨打在身上的感覺,微微閉上眼睛。「我15歲那年,母親被診斷為癌症晚期,被醫院辭退,批了一大筆錢給她。她是個堅強的人,堅持抗癌了1年,365天,每一天都陪伴著。,就當我們以為她會好時,在我生日那天,她突然倒在床上,床邊是一大罐一大罐的藥,標注著不同的英文字符。送葬那天,父親跪倒在棺材旁邊,一直在哭,嘴裡嘟囔著什麼,我聽不清,但我心中很難受,等到所有人都走後,趴在墳墓前哭了很久,一直到天黑了才隨著父親回家。那天以後,父親取出了櫃子裡的錢,買了一家醫院,改成了母親的名字,我們又過起了生活,隻是,沒之前那種煙火氣了。」

夏炎望著天空,默默流下一滴眼淚,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這時,大樓又震動起來,二層的鋼筋斷裂,砸在發言台上。「母親,我可能要來看你了。」

「到你了。就當說遺囑了吧,我開了錄音。」

「1995年我出生在莫斯科,作為那時中國的科研家家庭國家安排祖母帶著她到蘇聯進修,不久後,蘇聯與中國的關係開始惡化了,母親被要求立刻回國。就在全家準備回國時,祖母突然病倒,腿部血管幾乎全部被凍結。祖母是中國著名的科研家,隻能在蘇聯養傷。在這期間母親認識了父親。再之後,珍寶島戰役結束,我們繼續留在蘇聯,一直到蘇聯解體後4年,我們才被接回國。」沈玲仲從背包裡找出一杯涼茶,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夏炎靠在韓豫霄旁邊,望著正在坍塌的大廈,外麵喊聲與救護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雨水漫到了腳踝。整個大廈百分之60的鋼筋都砸到了大會台上,大廈的每一處都在斷裂,不久後就會變成一處廢墟。

一塊小型鋼筋砸在夏炎的腹部,砸斷了兩塊肋骨,夏炎沒出聲,閉上眼睛,躺在韓豫霄和韓林的旁邊,感受著死亡的感覺。

他早該死了,一塊導彈碎片隨著爆炸嵌入他的腹部,血流不止,染紅了整個襯衫。夏炎已經沒了聲音,臉上還在微笑,但是蒼白無力。

也許,他真得該死了。

星空,真美。

夏炎慢慢睜眼,發現自己躺在白床上,白光照耀著他的眼睛,亮的他睜不開眼。夏炎勉強撐起身,卻被一隻手扶住,繼續躺了下來。

「這裡是中國國際醫療隊第四支隊!中國人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同胞!在你絕望的時候,永遠相信在你背後還有我們!」秋棠舉起手中的國旗,臉上浮現著夏炎久違的微笑。

「外交官,歡迎回家!」

夏炎躺在病床上,腹部因為做了手術,隻能吃白粥。這裡是中國北京,從紐約回來後,他被安排在這裡接受治療。握著熱騰騰的白粥,夏炎想笑,又想哭:這是一個美好的時代,人類剛剛開始了對宇宙的探索,對地外文明無限憧憬;現實給了人類一次沉重的打擊,銀河係早已變成了一片廢墟,地球隻是快被變為廢墟的一部分。

房門被輕輕推開,秋棠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有好點嗎?我們從你的腹部清理出了03公斤的碎片,正常來說,你早死了,但你的意誌力很堅定,一直抗了近20分鍾。」

夏炎隻是笑笑,並未回答秋棠,但他的眼神已經向秋棠說出了他要說的話。

「很聰明嘛小家夥,中國確實是協會的一部分,準確來說,中國是協會的主體,於1987年加入地協。我們擁有兩個總部,一個在北京,另一個則是位於阿拉斯加的星嶽城。」秋棠遞給了夏炎一份資料,慢條斯理地說道。「先去看看韓豫霄吧,他狀況很不好,雖然我們極力搶救,保住了他的生命,但是已經過去了56小時,他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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