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磕頭(1 / 2)
房芝戳一戳兒子的腦門,恨鐵不成鋼,「怕什麼,一個小娘子,難道能翻了天去?便是再凶神惡煞的姑娘,嫁做人婦也隻有俯首帖耳的份。」
就算是不服管的刺頭兒,她做婆婆的也有的是手段收拾。
這些年她將葛家上下都收拾的服服帖帖,難道還治不了個村姑?
葛淮不高興,他在家裡被房芝驕縱慣了,如今也不想聽從他母親的話,將袍子一掀,就要出去,「反正要娶我隻娶房妧表妹,旁的什麼二表妹三表妹,我都不認!」
「你這孩子!去哪裡啊你!」房芝叫不住自己的兒子,無可奈何,隻好叫幾個仆從緊緊跟著葛淮後頭。
小廚房裡,吊爐上燒著銀耳雪梨湯,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泡兒,青菱揭開蓋子瞧一瞧,吩咐著將湯倒入瓷盅裡。
杏兒湊過來好奇道:「怎麼娘子自打從老夫人那裡回來,便有些發熱驚悸,今兒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這回守在院子裡沒跟著自家娘子出去,沒想到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房妧便倒下了。
青菱恨恨的一跺腳,「發生什麼事兒?遇到晦氣人了。」
房芝一家子才來,便讓房妧心情鬱鬱,可不是晦氣人沖撞了自家娘子?
那一家子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回國公府肯定沒好事兒,這不才來就將自家娘子給瘟到了,呸呸呸,當真是晦氣!
「總之你以後在娘子身邊伺候,少提那等晦氣人,瞧見便遠遠避開,沒得倒黴。」
青菱囑咐完杏兒,便端著湯送去主屋。
一進屋陣陣苦澀的藥味夾雜在清甜的香料裡,直直充斥滿人的鼻間。
素衣薄衫的娘子躺在塌上,發絲披散開來,散在整個素色軟枕之上,整個人顯得分外的孱弱。
青菱將湯放在桌上,拿著小湯匙餵給房妧,「娘子莫要憂心,大姑奶奶一家定然很快就離開。」
房妧小口的咽下湯藥,垂著眼,「倒也不關旁人的事,全是我自己沒用。」
就算心裡鋪墊過千遍萬遍,但在見過噩夢中毀掉自己人生的那家人之後,她還是可恥的感到渾身發冷。
在這種時候,她有一種感覺,那並不是噩夢,而是她親身經歷過的一生。
雖然自噩夢醒來之後,很多事情已經偏離了夢中的方向,可她真正擺脫了那命運的軌跡嗎?
又或者那危險的未來,躲在某個地方,隻等待一個時機,再次將她卷入深淵。
她慢慢喝著梨湯,「讓青竹抽些人手注意著他們的動向。」
夢中房芝來京城除了為姑父求情,也是為解決葛淮的親事,若是現在她還是打著這樣的算盤,便要提前警戒起來,決不能讓她得逞。
葛淮此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無論是哪家小娘子嫁給他,都會毀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