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奪儲(1 / 2)
幾人卻是愣住,麵麵相覷,顧惜小心翼翼地試探,「殿下,你的意思是,同意奪儲嗎?」
自從與李炤攤牌,講明真相,李炤便不肯再與他們相談,更屢屢嚴詞拒絕爭奪東宮之位,表明他決不想沾染其間分毫。
而今話語中的意思,好似轉過彎來,不再是從前的決絕。
「逃不過,就隻好迎麵而上。」
李炤倒是未有什麼激動之色,他的手依舊與房妧緊緊交握著,此刻心裡無限的勇氣,「事事推在我前,人人都對那位置眼紅至極,不惜互相殘殺,更傷害我所心係之人,我再一味退卻,豈不是懦夫行徑。」
那位置他曾覺得高不可攀,雖然得知自己的身世,也從不妄想,但他並非癡傻,豈能察覺不出,世人對他的態度。
反對者譬如崔琭之流,與之做交易時,字裡行間無不表露出對自己的蔑視,仿佛自己隻是他們的籌碼,一個標識,他們腥風血雨,而他是那撐起的大旗,誰搶到手,就為誰所用。
甚至與所謂東宮舊部,麵上對他推崇無比,心裡也看不上他。像錢鶴鳴之輩,不過瞧著他是眾烏黑心腸天家貴胄中最為坦誠的,不會卸磨殺驢,更不會忘恩負義,兔死狗烹,才效忠於他。
根本上還是將他當做傀儡泥塑,任由他們擺布,所以當他超出他們的掌控,拒絕接過他們多年經營的攤子,就仿佛自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哭天搶地,一派絕望嚎啕。
誰問過他的意思呢?他被擺布的一生,從記事起就都是虛假的,隻按照他們的心意,培養成他們心目中合格的木偶。
現在,木偶也該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選擇。
「你們從小教導我的道理,我從不曾忘卻,希望你們也能記起,那些聖人教誨。」
他要爭奪那東宮儲君的位置,更要向他們表明,自己不會再如往常一般,對他們的傷害和私心,一笑置之。
香爐內最後一點香餌燃盡,室內暖意消散些許,使人神誌愈發的清明透徹。
李清平等人幾廂對視,最後齊齊斂袖行禮,頭顱低垂,「伏惟皇長孫殿下,重歸東宮,臣等願竭誠以待,為殿下大業拚力而為。」
當初剛到京城那個青澀到莽撞的少年,如今已經很有些天家風範,於他們心中,有戚戚焉,更多的是欣慰。
這樣好的孩子,漸漸地成長,然而卻還未失去一顆赤誠之心,他的未來是一片坦途,而他們有幸能參與其中,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枉此生。
李炤在家中養傷,待寧郡王府眾人前來探病,便鄭而重之的講決定告知。
寧郡王似乎並沒有多驚訝,反而老懷大慰地拍拍他的肩,「阿炤成長不少,將來必定是光明坦途。你放心,寧郡王府永遠是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