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馬景澄VS調查組組長(1 / 2)
靜悄悄地夜,也有睡不著的人。
該來的還是來了。
調早上,查組的人都覺得,今天的師組長顯得特別有精神,然而那是精神嗎?
不是,是憤怒。
昨天獨自去齊靈家的時候,明明已經把話獲得非常直白了,連房間位置都告訴了那女人,可等了她一夜,媽的,竟然不知好歹。
李寬在後麵微微搖頭嘆息,別人的奉承享受得太久,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可怕的是,人一旦習慣這種享受,就會將這種附庸品當作是一種必然,從而將其變成主要地位,他也會從骨子裡認為,這個世界就應該是這樣的。
李寬在心裡默默提醒自己:
人一定要,有所為有所不為,知道自己能乾什麼,不能乾什麼…
話說這次調查的陣仗就大了,浩浩盪盪幾十人往齊靈家而去。
前兩日未見動靜的坐騎,今日一響,讓整個小鎮的人都不得安寧。
出發之前,師默還讓周國棟召集了鎮上大大小小的領導和一些群眾,說是對調查要做到公平、公正、公開!
自然了,鎮長肯定馬上派人去劉東家院子,擺好桌椅,恭候著調查組的到來。
這其中,最積極的就是周家和祝家的人了。
人們圍在院牆外麵,離通往大門的主道路好遠,看著車輛停在劉東家院子外。
從車上走下的人,盡管穿著普通的服裝,但卻讓小鎮村民覺得一個個光鮮亮麗,高高在上。
院子裡也早有幾人在等候。
走進院子的師默等人,看見有閒雜人等,也隻是微微皺眉,並未說什麼。
而李寬的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在角落靠牆處那老人身上,那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總覺得在哪見過,卻想不起來。
李寬覺得自己一定見過他…
而鎮上跟隨鎮長的人,此時神色之間,咋然多了幾絲傲嬌和媚俗之氣,讓人看了極不爽。
是怎樣一種不爽呢?
就是那種,狗仗人勢的那種姿態,實在想打斷他的狗腿。
太陽已經越過山頭,可院子還是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空氣中彌漫著地上那種涼湯湯的感覺。
州裡來的領導,坐在靠近房子大門的一麵,西麵。
小鎮的管事兒們,坐在南北兩側。
對著調查組的人,有兩張桌子,一精瘦的少年和一豐腴的少婦坐在那兒。
外麵圍觀的村民中,有人麵露看熱鬧的神情,雙臂交叉環抱著試探性地順著牆邊往裡走,蹲在了院子裡老人身邊的石頭上。
一個接一個,膽子大的人先進了院子,後麵的才跟著往裡走。
有人還從家裡帶來了凳子。
不一會兒,整個院子就被擠滿了,院牆上還趴著一顆顆腦袋。
那師默坐在正中間,看向對麵,陽光下的齊靈皮膚細膩潔白,美麗動人,他這心裡感覺更不是滋味,瞟了齊靈一眼之後,朝著旁邊的人點頭:「開始吧!」
「下麵,關於劉東是否存在經濟犯罪的調查現在開始!」
其中一人鄭重宣布之後,現場變得寂靜。
大家都很想看看什麼樣才算犯罪,村裡人沒見過世麵,不懂得,主要是來對照對照,看看自己是否有同樣的行為,有則躲起來,無則算球。
人群中,也不乏想要看到劉東家被懲罰之人。
盡管各人的心思不同,不過好奇心是免不了的。
「齊靈,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老掉牙的問話從師默嘴裡發了出來。
「她不知道,還請領導指示!」
齊靈隻是負責安安靜靜美麗地坐著,說話的是馬景澄。
師默眉頭跳動,鼻孔放大,「我在問犯罪嫌疑人,閒雜人不要插話,再乾擾正常程序,抓起來嚴辦!」
「我齊靈姐不舒服,由我來代答,各位領導看可以嗎?」
馬景澄沒理會師默,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黃優優在一旁借此機會責問:「馬景澄,你搗什麼亂?快走開,再不走抓你…」
「領導,我知道你們是調查劉東來了,然而,這些年都是我跟我東哥比較熟,我知道得肯定比我齊靈姐多,想要調查清楚,問我好過問我齊靈姐!」
馬景澄說話的時候看著那師默,語氣漸漸變重,「這樣才能做到,公正、公開、公平,不是嗎?」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其餘人都不敢發言。
師默看著眼前這個精瘦的少年,眼皮跳動,鼻息沉重,抬頭看向齊靈:「你同意嗎?」
齊靈沒有看他,輕撩發髻點頭。
「哼!」師默冷哼一聲,「那就你來說吧!」
按照他的想法,鄉野少年,說話一定是漏洞百出,隻要被自己抓住一點,那今天就……即使沒有漏洞又怎樣,她還能逃得了?
師默抬頭看了一樣外麵的東風車,信心十足。
然而,馬景澄這邊也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即使齊靈不同意,自己也會想辦法讓她同意的。
這在馬景澄對未來的規劃當中。
畢竟,他這麼大的人了,到達一個地方肯定是先要搞清楚這是個什麼地方,人員結構是怎樣的,人員水平大概在什麼層次,等等一係列的問題。
這樣才能根據當地的環境做出適合自己的應對之策。
所以。
無論調查組的人到不到來,他都有辦法開始自己的計劃。
然而,從黃優優三番五次地來詢問『東風車賣了沒』開始,再加上他們的奇怪行為,聯係起煤礦『事故』,以及那些文件。
馬景澄斷定,調查組的人一定會到來的,一定會!
聰明人其實沒有那麼多,但是隻要身邊有那麼一兩個,經常在一起交流,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會變得不一樣。
這黃優優不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嗎?
懂得尋找合理的借口。
馬景澄唯一害怕的事情,隻有一件:害怕來的人是周國棟一樣的人!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將會超出馬景澄的能力範圍。
很坦白的講,馬景澄非常明白,自己除了有一顆來自未來的腦袋,真的是啥也沒有。
而周國棟這樣的人是不講理的,你除了勢力比他大,你不可能通過證據、辯論、法律等等一切手段在他的底盤上打敗他。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嘛!
如果是那樣,那就真的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然而很糟糕的是,這條『走為上計』的路也很難。
首先,在兩個文件下發之後,另一條命令也傳達了下來:禁止村鎮人員向城裡流動。
花鎮到攀州的路被封了。
可奇怪的是,齊靈卻一點都不慌。
起先,馬景澄以為齊靈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後來齊靈的行為告訴馬景澄,她不可能不知道,難道她有辦法?
或者她藏了私房錢?
然而不可能,如果她有錢,那就不可能連葬禮的錢都出不起。
後來馬景澄去找放假的高材生劉雨旁敲側擊地問,『一般調查組會是一些什麼人。』
在一旁的劉老頭劉伯恩,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於是告訴了馬景澄。
調查組都是一些知識分子。
馬景澄聽完之後,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有了著落。
你要是公事公辦,那就好辦了。
按照規矩辦事,那你就拿我沒辦法。
…
在一旁的李寬,聽完之後,直搖頭。
一方麵,李寬覺得師組長這麼做不厚道。
另一方麵,一個鄉野少年來能夠答出什麼花兒來,敗局已定,不可挽回。
不過,師組長向來不按套路出牌,也無所謂了。
他吃了幾次癟,不得從別人身上找回來?
李寬內心暗暗嘆息。
在場的其他人就更為震驚了。
「齊靈怎麼了,馬景澄這個憨包能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