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章 笛房危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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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聿銘、李寬、秦巨政等人都在。

馬景澄坐下,秦聿銘示意給他一杯白開水。

「我想知道,姚京民那廠子,是不是被你接手了?」

早上,他越想越不對勁。

為什麼一個早已掏不出錢的煤場,居然會一下子以50塊每噸的價格從地方購進大量的煤。

直到李寬說,這些煤炭運輸的車輛,大部分是馬景澄剛來攀州時組建的車隊,秦聿銘這才明白,說不定姚京民已經私下將廠子賣給了馬景澄。

隻有這樣,水泥廠、電杆廠、上善、才能連成一條線,成為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條。

說不定,為了配合電杆的完成,馬景澄私下還和一些鋼材廠達成了合作。

不然馬景澄乾嘛這麼關心煤炭。

姚京民也不見人影,隻能把馬景澄找過來問一問。

馬景澄很鎮定地將搪瓷缸捧在手裡,任由霧氣彌漫,他吹了吹熱水,喝了一口,抬頭:

「沒錯,姚京民是把廠子賣給了我。」

眾人對看一眼。

這個廠子,馬景澄曾經跟著劉東來賣過煤炭。

盡管那姚京民並沒有將他這個小孩子放在眼裡,但他卻記住了那個老頭。

來到攀州之後,他有時就會沿著大江,往那兒走,那是他唯一熟悉的地方。

在決定用電杆作為談判籌碼之後,他就有將廠子買下來的打算。

除了劉東的原因,還因為環境。

別看在李寬、秦聿銘等人手裡辦事很快,有些時候當前去當天就能辦完。

然而,在和相關產業的人打交道時,卻不是這樣,比如,你要見某個煤廠或者軋鋼廠的廠長,你等一天都不一定見得到。

即使你見到了,出於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你事情也辦不下來,還是那樣,一件事可能要等個十來天,甚至幾個月。

等幾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他們還是慣用老一套,論資排輩,人情世故,並不是以效益為主。

思想決定了他們的行為。

不過跟風的速度,沒有人比他們更快了,隻要看到一點有益可圖,他們絕對不會管未來的,直接就上了。

所以,很多企業都在虧損當中。

反正虧的不是自己的錢,先把月要包裝滿了,爛攤子留給州裡去收拾。

關於他自己的很多事情,馬景澄根本沒和任何人說,但還是被發現了。

不過,他也知道了一點,這種僥幸心理就不應該存在。

僅僅是從運輸車隊就能知道幕後人物是他,看起來,眼前這些人也不是善茬。

然而,他也是沒有辦法,的確是一時間找不到這麼多人手了,交給手裡人也比較放心。

「你為何要提高笛房的煤價?」

秦巨政開口,雄渾的嗓音帶著點沙啞,聽起來像是感冒了。

這個嘛。

馬景澄還真不好告訴他們自己的目的。

如果陸長明和霍家沒有關係,周起飛沒有從花鎮拉煤給寶陸煤廠;

如果詹天寶和笛房沒有關係,祝建國和師默等人沒有圖謀西凝水泥;

馬景澄的計劃不會是這樣的,至少不會出現笛房這樣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他的計劃本應該落著在花鎮、周起飛、煤炭和大賭鬼霍雨常身上,還有一言不合就拿鍘刀的賀老九。

但是呢。

從那天陸長明去西凝水泥,馬景澄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恐怕得有所改變了。

對於馬景澄來說,笛房對自己原來的計劃一點影響都沒有。

但是,對於自己邁向甽州,同時清除威脅卻是有很大幫助的。

因為,西凝的對頭隻有一個:匯東銀行!

表現上看,是虎臣水泥和西凝水泥的爭奪。

然而馬景澄做過調查,宋青州的安排是合理的,攀州極其周邊的市場足夠大,容得下兩家水泥廠,虎臣水泥完全沒有必要壓著西凝水泥打。

問題就出現在西凝水泥的擁有者身上,歐陽信憑。

盡管馬景澄還不太了解歐陽信憑的家族對匯東銀行來說算什麼,但他知道,這步棋對匯東來說,十分的重要。

這是一場,賭注。

既然是賭注,那就隻能賭對方手裡的牌,缺Q少A。

如果算錯了,馬景澄將損失慘重。

要麼相信自己,要麼低頭做個乖寶寶。

他選擇相信自己。

因為,黃和的退出,給了他一些信號。

一個集團,可怕的並不是那些懂事,而是手底下沒有發言權的經理人。

這是馬景澄的機會。

當然,還有眾多的原因,讓他不能說。

「寶陸煤廠屬於私人煤廠,他們能夠同時給西凝和虎臣供煤,說明實力雄厚。」

馬景澄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解釋:

「外麵的煤價翻了五倍,他們隻提高了一塊錢…大家都知道,乾煤礦是要死人的,不是瓦斯爆炸,坍塌,就是被追債的人打死。

我這麼做,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可以平安過年的機會。」

呃……

在場的人沉默了。

這鬼話,也太假了。

是個人都能聽出來這是在瞎扯。

不過他們也不好指著馬景澄鼻子說他在放屁。

「你準備了多少預算?」

這才是秦巨政最關心的事情。

馬景澄怎麼弄他管不著,反正隻是兩個點,但是馬景澄花出去多少錢,他是十分關心的。

「一千萬?」馬景澄試探秦巨政的反應。

「你有一千萬嗎?」秦巨政笑了笑。

馬景澄搖搖頭:「沒有。」

「事情一旦不可控,你當如何,這種事情,不是你想進去就進去,想出來就出來的,很多事情,你覺得你可以,等你去做了你才發現,你並不能。」

秦巨政臉色沒有以往那麼嚴肅,反而很期待地看著馬景澄,「你明白我意思嗎?」

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啊?

秦巨政、秦聿銘、李寬、蘭樹雲,每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都不像是要對自己進行責問的樣子。

自己成了他們手中的槍。

很快,馬景澄給自己下了一個判斷。

價格從來都是很敏感的問題。

從一開始馬景澄就知道,而且是十分了解。

這才大費周章地去和李寬等人談判,讓衣服的價格按照友誼商店高價來賣。

包括後麵發行彩票的價格,全部都提交給了他們。

大大小小,包括雙色球,幾十種價格,都有著對應的解釋。

如今,眼前這些人居然對煤炭價格不是那麼嚴格。

絕對不是外麵價格飛漲那麼簡單。

大家都知道,煤炭的供給不足是因為基礎設施跟不上。

在當下。

煤炭價格實行的是計劃製度。

全國統一價格指數,采用低煤價策略,與市場沒有多大關係,這樣可以避免煤價大幅度的變化,有利於統一調控,從而完成各項分配計劃,滿足生產生活需要。

而今年煤價瘋漲,是各方麵原因,一是東部基本沒有什麼碳,二是各州禁止運輸,總之亂七八糟的事情攪合在一起,導致煤價上漲了五倍。

然而這種情況,到十三號就會結束,中樞會根據情況製定相關政策,保證各行各業正常運行。

這種機製下,挖煤的人苦不堪言。

馬景澄就時常感嘆,到底是大環境成就人,眼下這些挖煤工,要是在二十年以後出現,那都是妥妥的億萬富翁啊,隻能說是生不逢時。

行業的低穀讓這群人給趕上了。

就像他說的,被打怕了的人總會想要逃離自己原來的地方。

現在這群人很快就會逃離煤炭這個行業,另一群人會來接手,能夠堅持幾十年的人,寥寥無幾。

能夠堅持到一車煤一車錢時代的人,活該他們賺。

沒堅持到那時候的人,誰也怪不著,這就是人性,逃離讓自己遍體鱗傷的行業。

而那些坐著數錢,看見錢都沒興趣的煤老板,也算是命。

【誰讓他趕上了呢】

這句話,既可以對當下的煤老板說,也可以對暴富的煤老板說,都是命。

馬景澄也知道,每個時代都有破壞規則的人存在。

而這些破壞規則的,卻都是人中的佼佼者。

求穩求生存,唯唯諾諾的人,不可能成為時代的締造者。

絕對不可能。

隻有絕境逢生者,才會成為真正的引領者。

宋青州就是這樣的人,敢於破壞規則的人。

這樣的人,沒有信念的人理解不了。

馬景澄知道,眼前的這些人也是破壞規則的人,但是他絕對不相信,在笛房這件事上,他們會那麼輕易就同意了。

由此,他斷定,自己成為了秦聿銘等人手裡的工具人。

為什麼能夠這麼確定?

如果深入了解匯東的歷史和攀州的發展史,就應該猜得出來其中的原由。

不過,馬景澄並不介意成為他們的工具人,因為這正是他要做的。

不能說,因為他們要利用自己去對付匯東,自己就賭氣不做這件事了。

可能秦聿銘的最終目的是匯東,但對於馬景澄來說,匯東不過是他征戰世界路途上的一個絆腳石。

擋住了,就踢開它。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能夠掀翻大海的人,絕對不會擔心在海上翻船!」

馬景澄也笑著回應。

「你知道…」秦巨政想要表達什麼。

「你知道…」

秦聿銘搶過話題,顯然,這裡,他和自己大哥暗地裡出現了分歧,「你現在是50塊錢一噸,寶陸煤廠如果給60塊錢一噸,你怎麼辦?」

秦巨政微微沉眉,他在想,秦聿銘為什麼要阻止自己說話呢?

不出聲的幾人,很認真地在思考,思考的方向就是利益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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