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心若猛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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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寬將在陶鈴街和馬景澄的談話告知了宋青州。

宋青州內心又驚又喜,他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並且表示,隻要陶鈴街願意談,一切都有的談。

陶鈴街這邊還是依舊熱鬧,這種燈會,難得見到。

不過這對龍隊等人來說,是十分要命的,他們得時刻繃緊神經,防止有事發生。

馬景澄在樓道站了一會兒,朝著資料室走去。

盡管他同意將彩票的發行權轉讓給彩虹路,但獲取的資料卻不能交個他們。

誇張一點說,他手裡掌握的資料,才是攀州最為準確的資料。

攀州的紅藍票是能夠大體判斷州裡居民的消費水平,但不夠準確。

馬景澄這裡不一樣,他對於每一個來買彩票的人都做了登記,盡管有人使用的是假身份,但這不影響對經濟的統計。

齊連衡突然的改變主意,對他來說是有點影響,但是不大,該做的工作還得做下去。

他很認真地在查看最近的統計。

如果這次談判能夠達到自己的預期,那麼後續主要交接的工作就會集中在一些免費的項目上,比如江北的福利區,還有一些為了慈善而設置的彩票。

江北福利區的工作要重新談判,延遲到明年已經不可能了。

如果將彩票交出去,江北免費的食物就要從陶鈴街手裡轉移到彩虹路去,很多事情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昨天或許剛談好陶彩要負責江北免費食物一年,但那是在昨天的條件下談的,今天的條件改變了,如果再按照昨天來談,那馬景澄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做了。

陶彩的處境已今非昔比,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福利這種事情,不應該再施加於其上。

馬景澄要做慈善,但不是這麼個做法。

當自己都還吃不飽的時候,去關心別人有沒有飯吃,這沒有必要,也極為不理智。

此一時彼一時,環境改變,人也要跟上改變。

這是一個點。

還有彩票這邊,很多項目被砍掉那是真的。

被砍掉之後,攀州的壓力到底會有多大,難以想象。

彩票之所以能夠賺錢,靠的就是這些邪門歪道。

如果彩虹路真的頂不住壓力砍掉了,那麼他們就得承受另外的壓力,當然這不是馬景澄該操心的事情。

或許,為了慈善設計的彩票也會被砍掉。

馬景澄拿起那本專門為慈善統計的冊子,一行一行地看了起來。

他所接觸到的東西,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全部。

他接觸到的人,都吃得好穿得好,是光鮮亮麗的人,他們有著美滿的家庭,很多人不用為生計發愁,他們經手的都是別人難以想象的財富。

可這隻是片麵的。

他手裡的這些數據,還代表著世界的另一麵。

街頭照樣有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他們穿行在江北與新方區之間,卻沒有感覺到那種無助,是因為不可想象還是因為沒有力氣多想,沒有人知道,他們隻知道,新方區的有錢人很多,僅此而已,到底多有錢,他們不知道。

而對於新方區,或者其他區的有錢人來說,姑且將家庭年收入一千以上的都算作有錢人。

有錢人也能遇見衣衫襤褸的人,但他們不會明白這些人的感受。

每個人看見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

沒被餓過的人永遠不知道飢餓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沒體驗過食物缺少的人,也永遠都不會知道,食物真的可以是人們一生最大的所求。

可能正如老莊所言: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

別人或許看不見也感受不到,但是他能。

馬景澄從低穀而起,歷經絕望與生死,身藏汙垢,心納榮辱,在善惡間穿行,在貧富間遊走,見過田間土狗,拜過山上菩薩,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淋過瓢潑的雨,躲過乾燥的屋,躺過淒涼的夜,踏過無履的雪,折過戟沉過沙…一路走來,無論是山月要還是山巔,依然保持著最初的自我,懂得悲,懂得傷,曉月曉花曉別離,知貧知疾知富貴,初衷如是,心不改……

這大概就是他一直以來的模樣,無論是在穿越前,還是穿越後,他依舊是那個他,沒有一絲絲改變。

他希望自己能夠看得更加的全麵一點,因為曾經經歷過,有人說隻有SB沒有坐過飛機,他想,自己可能就是那個SB,無論多遠,能夠坐動車,絕對不坐飛機。

有人嘲笑都那麼發達了,還有人吃不飽飯,可他知道大學裡也有人吃不飽飯……

在這世界也是一樣的。

他可以是隨便將520萬甩出去,就像攀州那些甩出幾千萬引進的機器一樣,放在那兒從來沒有動過,誰在乎別人吃得飽還是吃不飽;

就像來找他的那幾位先生一樣,手裡隨隨便便就是幾千萬的留成,這世界誰知道他們手裡有這麼多錢;

做不同的事情,就得到不同的回報。

可不要回報的事情,誰來做?

如果流浪者的福利被拿掉,這對於攀州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對於那些流浪者來說,影響就大了。

他看著統計表。

翻來覆去地看。

在最初的時候,他就特別地關注孩子和女子。

這個時代的女子,是真弱勢群體。

可是他越看就越不對勁。

這數據有問題。

他又翻開了前麵有關於這個方麵的數據。

都沒有問題,可為什麼這個星期的數據會出現很大的問題呢?

他決定去找人問清楚。

這兩天需要連軸轉,即便是很晚了,工作的人還在忙碌。

那人麵露疑惑地回答:

「我確認統計沒有問題,這其中就是有一些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來了,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東西還留著呢!」

馬景澄揮手讓負責這項工作的人離開。

出門時,剛巧看見龍隊在人群中轉悠,他走向了那個對他有點敵視的男人。

「怎麼,龍隊不休息嗎?」馬景澄笑著。

龍隊聞聲,扭頭,有點冷淡地回復:「我可比不得你,大富翁,像我們這種小人物,哪有資格談論休息,能夠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盡管龍隊是在嘲諷自己,但馬景澄卻不在乎:「分工不同,做的事情就不一樣,沒有什麼大人物和小人物之分吧,我想龍隊是不是太累了!」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有得累,就是一種最大的幸福,有些人連累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們隻能餓死,誰管他們,你這麼有錢,會分他們一點嗎?」

馬景澄的確是很有錢了,在龍隊看來,他不該這麼有錢,或者說陶鈴街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

他親眼見過馬景澄在一瞬間就賺了三十萬。

在他的認知裡,不要說三十萬,就是三十塊,在這攀州城,有一半以上的人苦乾一個月都賺不到。

而馬景澄白白撿了三十萬,隻用了不到十分鍾。

他想不明白,憑什麼,自己憑什麼要給這樣一個人保駕護航。

對於彩虹路的指令,他不能違背,但是這不代表他心裡沒氣,其他人連衣服都穿不上,他們這群人,一件衣服就花去了別人好幾年的口糧,他想不通。

見到馬景澄如今信步悠閒,還主動找自己,不說他兩句,這心裡都不好過。

「你會分他們一點嗎?」龍隊跳動眉毛,直視馬景澄。

「不會」馬景澄搖搖頭。

龍隊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可恨。

尤其是,他居然和章羅等人搞在了一起,這就更加讓人不可理解了。

攀州的普通人不知道新方區的那群人是什麼德性,龍隊自己還不清楚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章羅搞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想都來氣,要不是身份限製,他現在就想給馬景澄一頓暴揍,打得他M都不認識。

馬景澄很平靜地看著他那暴起的青筋,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就連他這種人都不知道很多事情,更別說攀州州裡的普通人了。

他們的認知和彩虹路的認知,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麵上。

但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和彩虹路所麵臨的問題就不一樣,怎麼可能還有同樣的認知呢。

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有點武力,但是沒有太多的認知也是真的。

馬景澄對這個人做過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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