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憶過往（1 / 2）
「我一直都知道。」
「那他對你的心思……」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管他了，以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可。」
「我知道了。」
從鳳儀宮出來後，夙傾又去了思亭軒。
段旭當年就在思亭軒居住，後來被貶至昆侖，就再也沒人進去過了。現在段兮宸當上上卿又住了進去，也算是物歸原主。
馬上就要到三更了，段兮宸居然還沒睡，在院裡坐著，酌酒望月。夙傾看著段兮宸的身影，腦海裡深藏的記憶一點點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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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個靈陣也太難了，你再教教我吧。」
「師兄，你說這個陣法真的能讓靈魂穿梭世界嗎？」
「師兄，陣法失控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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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傾吐出一口濁氣。
兮宸，對不起。師兄沒能把你救回來。
但是，師兄找到你了。
夙傾走到段兮宸身邊，把桌上的酒奪了過來。「小小年紀喝什麼酒？傷身體。」
段兮宸趕緊放下酒杯，起身行禮。
「陛下。」
夙傾扶起段兮宸，揉了揉他的發絲。「都說了私下裡我們兩人不必如此拘謹，怎麼又忘了？」
段兮宸眸光暗了暗，道：「君臣之禮不可違。」
那你還喜歡我這麼長時間。夙傾喝了一口酒，清甜醇香，倒也不會生出醉意。
「這酒倒是不錯，怎麼突然想喝酒了？心情不好？」
段兮宸沒有回答，坐在凳子上問道：「陛下這麼晚來找臣有何事？」
「閉著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同傾坐到另一張凳子上，又喝了一口酒，「兮宸，給我彈首曲子吧。」
段兮宸伸手在箜篌上撥了一下。「陛下想聽什麼？」
「嗯就你經常彈的那首如何？」
段兮宸嘴角起些自嘲的弧度。「臣彈奏了，陛下聽得懂嗎？」
「那你換一曲，看看我聽不聽得懂？」
段兮宸手指翻飛，一首哀怨纏綿的曲子便從弦上流瀉而出。
他可是把自己的隱忍和委屈，都藏在這首曲子裡了。夙傾他，聽得懂嗎？
酒瓶落在地上，瓷片破碎，酒液飛濺，琴弦應聲而斷，背後的溫度發燙，分不清是心跳的悸動還是淡酒的醇香。
夙傾環抱住段兮宸，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這麼委屈，怎麼不告訴我？」
段兮宸眼眶微微發紅。
凡七情者，淺嘗者說破，深嘗者說不破。他的隱忍與委屈皆因對一人的禁忌的心思而起，情無法說破，又怎麼傾訴出由此而生的怨念？隻能將心中所想化作一紙曲譜，借曲訴情了。
可這份怨念，夙傾又能讀懂幾分呢？
「是因為我親近於你，所以鳳錦施恨於你，讓你感覺很委屈？還是因為我明明不喜歡鳳錦，卻還是讓她做皇後，讓你心裡很難受？」
段兮宸眸光一閃，低聲道：「陛下慎言。」
夙傾嘆了一口氣，伸手覆上了他的心髒。「可你這裡跳得這麼快，總得讓我說對了一條吧？」
一滴水落在了鳳傾手上。
段兮宸的肩膀微微顫抖。
「那也或許是因為，你喜歡我的秘密被發現了，你不敢說出來，鳳錦又敲打你，愛而不得的感覺很難受？」
段兮宸淚滿雙眸，說不出話來，隻有肩膀顫抖得厲害。
他藏了五年的秘密，原來早就被發現了。
先皇去世，夙傾登基之後，曾經到昆侖山出訪過一次。
整個昆侖山的百姓都去覲見了新皇，段旭也帶著段兮宸去了。夙傾在馬車裡坐著，段氏父子二人離得比較遠，看不清他的容貌。年幼的段兮宸便掙開段旭的手，往前麵擠過去了。
一睹帝王龍顏是何等尊榮，不隻段兮宸，其他百姓們也在擠著往前走。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前邊，後邊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一擠，便把段兮宸擠到馬車前麵去了。
車夫急忙拉了韁繩，馬蹄揚起，段兮宸嚇得跌坐在地上。在馬蹄即將落在段兮宸身上時，馬蹄下出現兩道靈陣，將馬車硬生生停在了原地，馬蹄也停滯在了半空。
夙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清風凝玉露，巫山愁斷腸。
百姓們嘩啦跪倒一片。
當時的段兮宸，並不知帝王為何物，隻是看著眼前的美人哥哥受人跪拜，便魔障般地生出一種，要拚命接近他的欲望。
夙傾走到段兮表麵前將他扶起來，蹲下身擦了擦他臉上的灰塵。
「小家夥有沒有受傷？」
美人哥哥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段兮宸搖了搖頭。
夙傾看了看段兮宸剛剛因為摔倒而有了一道裂口的略為破舊的衣衫，把自己身上的馬甲脫下搭到了他身上，又從袖口裡拿出一片金葉子塞到了他手裡。
「拿著這片金葉子，給自己買兩件穿著舒服的衣裳吧。」
段兮宸道：「父親說過，君子不受嗟來之食。」說完便又把金葉子遞回到夙傾麵前。
夙傾笑問：「何為君子？」
「君子有禮，以和為貴；小人無禮，以身相許。」
夙傾挑了挑眉頭，又問道：「你爹教你的？」
段兮宸搖搖頭，「整中同窗書中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