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談心（1 / 2）
眼前的男人放鬆的躺在沙發上，成年男人的身軀顯得有些巨大，幾乎占據了整個沙發。襯衫因為男人的姿勢而顯得淩亂，金絲邊的黑色襯衫襯得脖頸白而修長，柔和的燈光打落在他的臉上，下顎線流暢又清晰，男人的眉宇濃而淩厲，但偏偏眼睛帶著笑，中和了冷峻的氣質。
「你不問我為什麼不道歉嗎？」楚天驕問道。
呦嗬，少年要找我談心！
「你想說嗎？」賀俢濯笑了笑，因為眼窩深，所以望著人笑得時候，總是感覺十分深情。
「……」楚天驕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你看，你既然不想說就不說，總有些事情不想提，這很正常。」賀俢濯坐起了身子，嘆了口氣，認真道：「隻要你想說，我就願意聽。」
「不過打人確實不對，打人犯法，有點法律意識啊，少年。」賀俢濯似是調侃的說道。
賀俢濯一想到將來他要對主角受做的一係列非法的事情就有點汗流浹背，趕緊多說幾句提醒眼前的少年。
「他打不過我罷了。」楚天驕麵無表情的說道，語氣中卻帶著憤懣。
楚天驕轉身想走，卻忽然被拉住了。
「你等會兒，我剛剛就看不順眼了」賀俢濯起了身，一邊吩咐李阿姨拿了點藥過來,一邊讓楚天驕坐下。
「我不用！」楚天驕試圖抽開手，扯了扯沒扯動。
「得得得，是你贏了，我也沒說是你的錯，但是互毆也不行，今天下午我就說了，打架雙方不能光看傷情判斷對錯，你不是也受傷了，讓我瞧瞧。」
賀俢濯一隻手撐起額發，另一隻手拿著酒精輕輕擦在他的額頭處，動作很輕，讓傷口處的皮膚有些微微發癢。
「從私心上來講，幸虧今天醫院裡的不是你，不然你小舅舅我得上哪哭去呀？」賀俢濯因為擦藥，所以靠的近，英俊的眉眼放大在眼前，楚天驕不自在的將眼睛瞥向了別處，又聞見眼前人身上淡淡的雪鬆味。
「不會，我打架很厲害。」楚天驕否認道。
得，剛剛的話全沒聽進去。
「總之，打架不行，有什麼事情，和你小舅舅說，小舅舅給你擺平。」賀俢濯拍了拍月匈脯保證道。
楚天驕仿佛怔愣住了一般，一時沒說話。
不會被我這話感動地要哭了吧？賀俢濯想。
「小舅舅。」
「嗯？」
「你怎麼不早點這麼做呢？」楚天驕垂眸輕聲說道。
「什麼？」賀俢濯沒聽清。
「疼嗎？」楚天驕仰著頭，看向沒有留下痕跡的俊臉。
「哦，你說我？現在已經沒感覺了。」賀俢濯虛空指了指自己被打的臉，又一臉無所謂的放下手。
「齊飛，他在年級裡麵宣揚了我家的事情。」楚天驕微微捏緊了手，垂著眼睛，緊抿著嘴唇，好半天嘴唇才有些顫抖地說道「學校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楚大偉在我母親孕期的時候出軌，而這樣的一個父親竟然還將小三的兒子接回來，將他安排和我一個班級，多麼可笑。」
賀修濯忽然感覺心被紮了一下，他很難想象出一個青春期的小孩，在一個學校組成的小型社會中，獨自麵對同齡人的流言蜚語，而這些流言蜚語還是出自自己的父母事跡。
賀俢濯忽然想著骨折是不是對齊飛來說還是太輕了。
少年的背依舊挺拔，即使是坐著，但是微微發抖的聲音和緊緊握著的手，述說著撕開傷口的疼痛。
「我之前一直沒和你說，天驕，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賀俢濯蹲在少年的麵前，注視著少年的眼睛輕聲說道。
《暗夜》中隻寫楚天驕在高中處處與楚暮雲作對，卻沒人在意反派一步步走向深淵的過程，他對主角逐步的憎惡，並非憑空出現，厭惡隻會如同雪花堆成了雪山，最終造成了雪崩。
「需要我幫你轉學嗎？」賀俢濯思考了一下，認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