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晨（1 / 2）
鬧鈴響起，楚聽海睜眼，伸手按掉了鬧鍾。
正值夏日晨間，陽光還未來得及肆虐，但空氣中已經染滿了悶熱。所幸房內空調大開，不至於讓極其怕熱的楚聽海難得安寢。
可惜，學還是要上的。
楚聽海起身，三兩下穿好校服，走向衛生間。
距離碰到那個神神叨叨的瘋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有餘。多虧了鄭彥，楚聽海隻是昏迷了一段時日，身上並無大礙。
鄭彥那小子也真是狗運好。直麵上這麼個瘋子，居然一點輕傷都沒有受。傻人有傻福嗎？
話說回來，暈了好幾天，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鄭彥……
詭異的擰巴感。
在餐桌上拿走了早餐，還未來得及踏出門，手機的鈴聲便突兀的響起。
楚聽海愣了愣，看向了手機屏幕。
上麵備注著「媽媽」。
自從離開醫院重新上學以來，媽媽的電話變得越來越頻繁了，頻繁到每天早中晚都會打一次。學校甚至為此特批他攜帶手機。
他明明啥事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些大人在擔心些什麼。
但還是有一件事讓楚聽海感到十分在意。
日常的寒暄結束，伴隨著短暫的沉默，媽媽又說出了那句話。
「你今天還是和鄭彥一起嗎？」
自第一天上學起，由於是表親，住所又近，楚聽海一直都是和鄭彥一起前去上學的。對於兩邊的家長而言，應該感到習以為常。
為什麼要在最近，反復的問這個問題？
「是啊，怎麼了？」楚聽海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疑惑。
「……沒事，有事的話打電話給我。」
道別一聲，掐斷通話。
難道……
但是，他明明就好好的。
推開門，鄭彥坐在自行車上，一麵用右手為自己扇著風，一麵打了個哈欠。校服短袖的領口敞開著，書包鬆鬆垮垮隻背了單肩。見楚聽海出門，連忙道：
「走啊，楚哥，上學去。」
楚聽海一麵走向自行車，一麵對鄭彥指了指衣領。
鄭彥愣了下，看向領口，思索片刻，勉強扣上了一個紐扣。
「天氣很熱啊，楚哥。」
「熱也得把紐扣扣上。」楚聽海騎上車，回頭看向鄭彥：「走啊？」
「得嘞。」
又一次騎車在晨間的小道。
行人寥寥，隻有早餐攤前才能看到為生活奔波的數人。
家裡到學校的距離不算太遠，但這種程度的騎行也足以讓楚聽海和鄭彥開始出汗。
又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已經在不遠處能看見學校的建築，兩人隨即加快了腳下的踩動。
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路邊正向他們招手的可疑身影。
「他不理我啊，朝陽。」黑發散亂及月要的少年打了個哈欠，有些無精打采的搔了搔頭，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鬆垮的破舊衣物：「那要不就算了吧，或者交給他們去做也挺好的……」
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自少年身邊蠕動了一下，周圍的空間竟泛起了微小的漣漪。
「話不能說的這麼難聽啊……我好歹也是了解規則了的……而且就算放在這個時間點，我也和他不熟啊……」少年嘴裡不停的發著牢騷，整個人索性蹲下，帶著點黑眼圈的眼睛疲憊的注視著腳邊的一株雜草。
漣漪又一次泛起，但又比先前的更加劇烈。
「啊……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是萬一沒賭到，你可就不能怪我了。」少年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細小的青色光斑自他額頭間湧出，變做硬幣模樣，浮現在他的手中。
硬幣被輕輕拋起，落回手上時，上麵刻著【零】。
以【遊弋】之旋律，演奏【？】的曲調。
少年抿了抿唇，縮了縮脖子，不情不願的向後倒去。
真是虧死了……又沒人請我吃飯，不等同於乾白工嘛……
一個漆黑的巨大圓洞突兀的出現，待到少年完全沒入其中，又在閃爍中完全消失不見。
……
再一次騎車在晨間的小道。
行人寥寥，唯有早餐攤前才能看到為生活奔波的數人。
家裡到學校的距離並不能說是太遠，但這種程度的騎行也足夠讓楚聽海和鄭彥開始出汗。
再次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已經在不遠處能看見學校的建築，兩人隨即加快了腳下的踏動。
一個頹廢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道路的中央，對兩人做出了一個「停下」的手勢。
楚聽海和鄭彥同時停住了自行車，對視一眼，在看到對方眼中相同的「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的信息後，又十分默契地看向這位奇怪的陌生人。
他的皮膚白的有些不太健康，身子不算瘦弱，但也絕不是強壯，身高175左右，明明是個男性，黑發卻雜亂無章的長到月要間。身上的短袖和長褲都有著被洗褪色的痕跡，鞋子還算是乾淨。但身上居然沒有如楚聽海所猜測的那樣散發出流浪漢的臭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知是不是錯覺，楚聽海似乎聽到了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響，但環顧四周，周邊的一切又都安然無恙。
那少年並未說話，隻是自顧維持著手勢，也沒有要為兩人讓路的意思。
「什麼事？」趕在鄭彥試圖下車和這位怪人「好好聊聊」之前，楚聽海搶先開口道。
「呃……那個……這個……」少年支支吾吾，似乎讓他開口說話是什麼莫大的挑戰。
在楚聽海耐心即將耗盡前的最後一刻，少年終於趕忙拚湊出了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