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憶（1 / 2）
牧晨的驚訝，對於女孩並不以為然，她輕而堅定地說：「我不認識你。」
牧晨心中一緊，腳下踉蹌了幾步，腦海中凝固成空白如斯的疼痛，脹氣地很。麵上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憂鬱。
她說，她不認識他，不認識。
「赫連曦？」
一邊止了鼻血的路念念聽到這個名字也打了個激靈，霍然跳起來，也湊了過去探個究竟，看清楚女孩的相貌後，輕蔑的態度騰騰顯露，龜裂了方才被砸的恐慌，「還真是你。
所謂冤家路窄，竟然在這種場合上遇見她，還讓她贏了牧晨，路念念表情陰測測的，怕是因為牧晨看到她才故意輸的比賽吧，心下原有對她的那點忌憚也隨之不翼而飛。
雖然這女的一頭短發留成了長發，可那張臉到底是化成灰，自己也不會忘的。
「赫連曦，你居然說不認識牧晨！哼，」她的鼻孔朝天仰視，完全沒有了在人前的淑女形象，倒像個討價還價的大嬸。
「這個世上誰都有資格說不認識牧晨，唯獨你赫連曦，你沒有資格這麼說，想當初是誰求著我說讓我放棄牧晨的，是你，是你這個可憐蟲，當初你追牧晨的時候，整個南陽中學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女孩微微把眉頭皺著，也不阻止她對自己的汙蔑。不管她說得是真是假，隻靜靜地聽。閃電般努力搜索著關於自己的記憶，那被遺忘的記憶，然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想起。
路念念斜了一眼她，諷刺意味深重，道：「現在怎麼，長本事兒了，還是釣到金龜婿了想要翻臉不認人，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
路念念說得正順口，卷發美女握緊的拳頭張大，一個巴掌揮起打斷了她的話，那力氣之大，竟讓路念念唇角淌了血。
隻見卷發美女的目光陰沉如食了日的天狗那樣淩厲，在她呆愣之際，反手又是一揚，結結實實，直打得她眼冒金星。
「就憑你倆這手下敗將，也敢嘲笑我家滿滿！」
卷發美女換下了裝模作樣的惡作劇，取而代之的是肅殺之氣，招了招手：「來人，把這女人給我綁起來。」
幾個黑衣人聽到指示均一一從人群背後站了出來。
牧晨急忙把路念念護在身後，氣勢登時膨脹，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赫連曦說不認識他，但他以前也沒給過她好臉色，她就是恨他也事出有因，更何況當下也由不得自己失神。
「有我在，別怕。」他這話是說給路念念聽的。
女孩纖纖玉手一抬，突然發話，「退下。」
「滿滿，」卷發美女不滿的喊：「這女的剛才這麼瞎說八道地侮辱你。」要是老哥知道了，也一樣不放過她。
幾個黑衣人聽了女孩的吩咐，也不敢貿然動手，就紛紛退下。
「打一架，輸了你倆就道歉。」女孩麵無表情，口氣狂妄地對牧晨說。
牧晨錯愕了下，努力保持鎮定的臉浮上兩片桃色，眼睛裡的暗沉一閃而過，原本因為賽車輸了已經顏麵掃地，這兩個女孩還接二連三地讓他難堪。
他咧著嘴，將嘲笑最大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在向他挑戰，想著他笑出聲了。
「哈哈哈……打一架？跟你？」
女孩臉上一貫地波瀾不驚，好像牧晨笑得不是她而是他自己。「不敢？」
牧晨腦門充血，輕視人也該有個限度，於是忿忿地說：「有什麼不敢。」
卷發美女見有好戲看，趕忙叫人退遠點，說什麼萬一不小心不注意閃著了可不妙，最後她也退到路念念旁邊，不由自主地嘟嘴嘀咕：「看來，這帥哥等下要變豬頭了。」
自不量力，路念念冷然地嘲笑，扯疼了覆有紅手印的臉，表情僵了僵。
被卷發美女的幾個耳光打得有些後怕，也不敢再說什麼，不過她心裡是得意的，先不說赫連曦這個女的不會武術，就是會，憑著牧晨從小練到大的跆拳道，也毫無勝算。
想著，路念念疑惑地盯著女孩，仿佛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赫連曦明明知道牧晨是跆拳道高手卻向他挑戰，這不是找死麼？而且她從一開始就一副根本不認識自己和牧晨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連性格也變了，完全和以前有著天差地別。
路念念有條不紊地分析著，腦子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難道……她失憶了麼？
如果不是這個理由，實在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難道說，那場大火沒有把她燒死，反而燒壞了腦子，路念念嘴角一抖，對自己的冷麵分析瞬間無語。
周圍的人都把脖子伸長了看在中間站著對峙的兩個人。
牧晨深吸了口氣，月光靜靜地籠罩在女孩的身上，她穿著與牧晨同色係的緊身褲，改良時尚唐裝上衣，和上隨意紮起的馬尾有一股與生俱來的仙風道骨。
隻是看著他的眼睛過於冷清與陌生。
她淡淡的立著，良久才開口：「你先。大有氣不死人不罷休的節奏。
牧晨又是一陣吐血的預感，臉上頗有掛不住的憤恨。
回想以前，她一直是低眉順眼地跟在自己身後，曾幾何時如此彪悍地一次又一次地嘲弄自己。
他的月匈口有些憋悶，像有蟲子在肌膚上蠕動啃食，癢癢的，有些疼。
「趕緊，別浪費時間。」
牧晨已經完全消化不了現在的她，冷淡、孤傲，她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