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係統與病嬌女二（1 / 2）
三分鍾之後，三班的哭嚎聲依舊不停。
林鈞無奈，那些哭嚎聲之魔性淒慘，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回去。
林鈞收了鹿小呦的小紙條，揣在兜裡。
現在回去也不好，準要被起哄嘲弄一陣，男生們情緒激動，不知道要乾出什麼事情來。
最終，林鈞無奈嘆息一聲，讓鹿小呦先回去。
一個小時之後。
等三班人都走完了，林鈞才回到空盪盪的教室，開始收起東西，關掉教室燈，鎖好門，單肩背書包，走在校園裡燈光昏暗的路上。
但走著走著，昏黃搖動的樹影下，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尾巴。
林鈞沒回頭。
林鈞越走越慢，身後的小尾巴很有耐心，也越來越慢。
——像隻警覺的小貓咪似的。
鹿小呦一步一頓，還以為沒被發現，小心翼翼輕悄悄慢慢往前，直到——
「我懷疑你是成心的。」林鈞聲音赫然響起，依舊在慢慢往前走。
他發現我了？！
鹿小呦嬌軀一顫，十根細指交纏，低著頭，往前一走，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
林鈞不知什麼時候轉身，鹿小呦剛好撞進林鈞懷中。
「成、成心什麼？」鹿小呦眼神躲閃。
——成心非要在那個時候給我遞紙條。
——成心非要在現在給我來偶遇。
林鈞沒有點出真相。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少女頭頂發旋剛好夠到林鈞下顎，發絲劃過肌膚，弄得人心裡癢癢的。
「我、不，不是成心的，鹿小呦低頭，結結巴巴話都不敢說了，
「我隻是想要把東西給你！我以為大部分人都走了，就，就……沒注意。」
清風吹拂，長發微微繚亂，乾淨清新的洗發水香味，不濃不淡，幽香淡淡，竄入林鈞鼻尖。
林鈞懷中一片溫軟。
兩人呼吸都噴灑交織在一處。
心煩意亂，兩個人的心髒，都亂了一拍。
「嘖，算了。」
林鈞開口，轉身，不再追究，雙手插兜，隨口道：
「鹿小呦同學剛剛所作所為，讓廣大學子徹底放棄戀愛幻想，投身高三學習，對於我親愛的三班同學來說，你做的挺好！沒問題！」
語罷，林鈞繼續往前走，鹿小呦又故技重施揪住了林鈞衣角，柔聲細語：
「紙條裡……有我的手機和QQ號，你，會看嗎。」
「……嗯。」
林鈞無奈溫和答應，望見天色漸暗，隻道：
「很晚了，回去注意安全。」
「嗯，放心，校園門口我媽就來接我了。」
夜風輕柔，林鈞和鹿小呦一前一後，再度走出校園。
氣氛靜謐而溫暖。
直到，直到——
直到林鈞再次被什麼東西牽住衣角。
那也是一隻手。
另一隻柔軟溫軟的小手。
「林鈞同學，能和我談一會話嗎？」
林鈞抬頭一望，是阮楚楚。
*
阮楚楚越想越難受，下午上課她總是心神不寧。
她總是忍不住想起，在辦公室裡，林鈞帥氣沉穩和老師交談的模樣，忍不住想起，林鈞給鹿小呦接水時，溫柔紳士的風度……
可，林鈞曾經對她，也是那樣溫柔深情。
但曾經的她，總是冷淡傲慢的忽視了這一切。
這份悔恨如同一顆刺，在心中越紮越深。
所以。
就算，自己偷偷做林鈞後座的事，被林鈞徹底遺忘。
就算，考試時，自己偷偷給林鈞答案，林鈞連看都沒看一眼。
阮楚楚的心，也徹底被林鈞偷走了！
中午，阮楚楚故意為難賈丹，非要賈丹請二十個男生吃飯一事，恐怕已經引起賈丹的反感。
但，阮楚楚已經顧不上了。
她搞不清楚，心中的這份悸動是什麼……
她，想要彌補這份悔恨。
所以，她，平生頭一次，拽住了男生衣角，她的心跳加快，麵頰通紅：
「林鈞同學，我們談談吧。」
然而——
林鈞雙眼，隻是淡漠掃視了一眼阮楚楚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
「放開。」
聲音淡漠，寒意徹骨。
這一刻，他不再是十八歲的翩翩少年林鈞，而是三十五歲時被阮楚楚害得家破人亡的成年林鈞！
成熟，且冷漠。
天黑，時間已經接近晚上9點，校園中人影稀少，氣溫降低，夜風開始發涼。
阮楚楚不禁打了個寒顫，手指發涼，哆嗦一聲。
但，她剛剛萌芽悸動的炙熱感情，卻催促她勇敢而放肆開口：
「林同學，我想我們之前隻是有了點誤會，我隻是想要和你談明白，冰釋前嫌！」
真是不知好歹。
林鈞閉眼，英俊麵容上，烏黑濃眉緊縮，陰鬱得滴水般。
晚風輕柔催人醉，然而，此時此刻，林鈞恍惚又回高架橋上，傾盆大雨，雨水冰冷刺骨，一顆顆砸在他身上。
真冷啊……
林鈞轉身就走。
他大步流星，越走，記憶卻越加清晰。
人，都有自我保護意識的，有些事，林鈞被主動忘記，現在才緩緩想起。
車禍發生後……
他鮮血淋漓，頭破血流，在醫院搶救無效，被宣布死亡。
鹿小呦是第一個來的。
也有他的商業夥伴，朋友，親戚過來。
而阮楚楚，其實也來過。
然而，阮楚楚是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來的！
阮楚楚喬裝打扮遮掩容貌，依偎在男人懷裡，借口說是林鈞的遠房親戚，進了停屍間。
阮楚楚躺在新歡男人的懷裡，慵懶地撫扌莫著男人的月匈膛，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她輕輕地咬著男人的耳朵，低聲細語：
「你知道嗎？我當初嫁給林鈞，就是為了他的錢。」
「他從一個賣早飯的小攤販，變成C市連鎖早餐店，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能耐呢，結果呢？每日賬上流水才這麼點。」
「和那些搞互聯網，搞金融的比，林氏早餐一年賺的錢，還不如人家的一個零頭！」
「而且啊，這些年他賺的越來越不夠我花，我是被逼無奈才找了別人。」
「我是偷了他的錢，可沒偷他的命，自己開車不小心，怨誰呢！」
說完那句話，阮楚楚涼涼望了一眼林鈞的遺容，挑挑眉，就走了，毫無心理負擔。
痛！太痛了！
林鈞閉上眼睛。
他腦海中浮現出，曾經阮楚楚的身影，那個曾經他深愛的女人。
然而，那些溫柔和寵愛，都已經在她的冷漠無情的背叛中徹底消磨殆盡!
所以——
「林同學，我想我們之前隻是有了點誤會，我想要和你談明白，冰釋前嫌！」
說這句話的時候，阮楚楚黛眉緊蹙，委屈又無奈，眸子中水光盈盈，楚楚可憐。
如果是以前，阮楚楚這樣，林鈞心都會軟了。
要星星要月亮了他都會為這個女人摘來。
然而，現在。
林鈞眯眼，下顎先收緊，他神色陰霾，緩緩握拳……
阮楚楚被林鈞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驚得瑟縮了一下，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隻覺得夜風都變得刺骨起來。
而林鈞，則露出冷淡自製的神情，把阮楚楚揪住自己衣角的手，拿了下去。
緩慢，且堅定。
「唔！」
阮楚楚痛呼一聲，林鈞手臂力量極大，手骨碎裂般疼痛，從手腕傳來。
然而，女人一聲嬌呼，卻沒能換來林鈞一絲一毫憐香惜玉的心。
「我和你，永遠沒什麼可說的。」
林鈞厲聲嘶啞道，甩開阮楚楚的手，大步向前，走入沉沉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