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子的試探（1 / 2）
時候竟出奇的巧！
她借著伏地的姿勢向後退去，待到床邊，才悠悠地出聲答到：「誰呀？」
門外的聲音止了，怯懦的男聲響起，「……夫人，是奴才，齊鈞。」
齊公公？
雲昭將頭發扯亂，轉頭附在魏攸耳邊低語，復又抬頭，「齊公公，有何事？」
「回夫人，薑公公說，今日皇上宴請的禮賞三皇子未帶走，特意差奴才送過來，不知三皇子此時可方便？」
「放在門外便是。」房門內微啞的聲音響起，聽起來無甚波瀾。
「……嗻。」
門外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雲昭等了半晌，呼出一口氣。
該是走了。
她理理頭發，將另一床被子鋪到榻下。
外麵卻突然發聲——
「……可是三皇子殿下，容奴才多嘴，這，這皇上禦賜的東西，奴才不敢就這般放著，若是丟了，可要拿奴才的腦袋啊！」
雲昭差點扔出刀去，那齊公公不聲不響，竟憋著站了這般久。
「三皇子，三皇子？」
她惡狠狠地捶床，魏攸一個你字沒發出，便被她捂了回去。
她勾下簾帳，將被鋪卷起，翻身上床。
「那你便進來吧，放在門邊。」魏攸將耳邊的聲音復述道。
外麵虛虛答了一聲，門便被推開，燭火閃爍間，齊均垂著眸子踏進來，月要牌在他腿上搖擺著撞擊出細微聲響。
手上捧著的檀木盒子有些重，室內沉靜，他放下時將自已驚了一下。
對麵的簾幕朦朦朧朧，他看不真切人，卻隻見兩個影子並肩而臥，女子墨發披散，撫滿了枕頭。
再探不及，他後腿已然碰到門檻，於是拱手作了個揖，帶上門出去。
「好了殿下。」雲昭身子探出簾幕去，確認了一番，復又往後退，垂眸看他。
他眼睛燒得不甚清明，手卻在被子下緊緊攥住她的衣角，雲昭先塞給他一顆清火丸，心神一動，道：「殿下，你最近有沒有不開心？」
魏攸狹長的眼盯著她，刀削般的下巴此刻微微顫抖著，薄唇之中，吐出點點滴滴的委屈，「嗯。」
「什麼不開心呢？」雲昭循循善誘，從未如此耐心。
「都騙我。」
「誰騙你了？」
「都騙我。」魏攸分明是孩童神色，雲昭卻從中看到了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蒼涼。
像是沉寂在山中，懸崖之上獨自屹立的孤鬆，日子長了，不知山外年歲，不識笑語歡聲。
她指尖不禁一蜷，「殿下，你父王騙你了？」
「他說，他會好好活著的。」魏攸聲音輕顫，帶了些喑啞的哭腔，「母後說，父王是會長命百歲的。」
「可是他……他同太子一樣騙我。」
「殿下，太子……他騙你什麼了？」
「他……他騙我母後，母後是……是父王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