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慘一軍師(2 / 2)
聲音一聽就認出那人是斷崖上自稱北堂人的男子。
夏若凡桐停下琴聲,心裡有些焦急,變了腔調道:「這位公子還真是好教養,不請自入。」
最後四個字音調及重。
夏若凡桐是南方人在軍中時說話帶了點老家的腔調,被季扶桑撿走以後在她的軟磨硬泡下學會了北堂的腔調。
女子的聲音透過屏風、夾雜著瀑布落下的聲響傳入褚夫諸的耳中,他還是沒認出大步向前道:「既是失禮自該親自向女公子請罪才是。」
夏若凡桐聽見步履聲極速靠近,轉身時正巧對上褚夫諸如同雄鷹一般尖銳的眸子,驚得渾身一顫。
褚夫諸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力氣之大好似下一瞬就能一把擰斷一樣。
夏若凡桐被這突然起來的舉動嚇得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忘了。
雙手笨拙的撐著身子,沒有半點掙紮的意思。
莫非她不會武功?
褚夫諸眯眼細望,麵前的女子身披藍色繡花襦裙外搭一件藍色外袍,青絲微微淩亂五官精致艷麗,雙眸驚恐含淚。
讓他想起幼時林間撿到了小鹿。
「你是何人?」褚夫諸冷聲詢問。
他沒認出來自己。
夏若凡桐慶幸,費了好大的勁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嘴唇微微顫抖:「家父……家父,北堂大司馬。」
「你是季家的女兒?行幾?」褚夫諸觀察的她掌心不帶老繭,皮膚又養的極為細致不由得放鬆了幾分。
「行二。」夏若凡桐答話。
「失禮了。」褚夫諸收回動作。
夏若凡桐連忙理了理淩亂的衣衫,將碎發順手掩在耳後。
慶幸,褚夫諸未成認出自己。
否則在這北堂的地界,她怕是要死無全屍的。
「公子若是無事可否先行離去?」夏若凡桐側身對著褚夫諸下了逐客令。
褚夫諸聞言充耳不聞,靜靜的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底由然而生一種親近感。
這是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情緒。
「以琴會友,女公子是琴意實在是讓在下欽佩。不知可否有幸聽女公子再彈一曲?」褚夫諸大刀闊斧倚靠著窗邊的軟榻上。
他自幼被養在宮中與其兄長褚重明熟知君子六藝。
彈琴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方才夏若凡桐的一曲於他而言不亞於魔音貫耳。
夏若凡桐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若是好聽方才褚夫諸便不會用別有風味這幾個字來形容。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夏若凡桐隻想快點送走這祖宗,將散落在身前的碎發撩在身後纖細的手指毫無節奏的落到古箏上。
這個音不對……晚了……下手又太快了……啪……弦斷了?
夏若凡桐驚恐的瞪大雙眸,下意識的望向一邊聽著琴聲,宛若受刑一般的褚夫諸。
二九年華的女子是如何把一曲高山流水彈成這樣的?
「公子。」夏若凡桐見他久久說話,開口喊道。
「可是有事?」褚夫諸生的一對濃眉,濃眉下是一雙冷若寒霜的雙眸,冷靜的像是天塌下來也難改變他半分原有的神色,此刻居然不可思議的染上了一絲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