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身份揭秘（三）（1 / 2）
歐裡幾得與伊莉爾正在梳理格爾的戰況。當六環大法師和聖女伊莉爾接手前線指揮後，幾千兵力的差距已足夠他們逆轉戰局。加上敵軍士氣跌至穀底，而相反，神聖王國軍隊的士氣則如日中天，不知高漲到何種程度。當然，沒有理由讓神聖王國落敗。
在歐裡幾得和伊莉爾的帶領下，神聖王國將普羅西亞逼入潰敗之境，當晚成功收復了格爾城堡。雖然並未掉以輕心，但勝利帶來的喜悅難以言表。曾在戰火中化為廢墟的格爾城堡舉辦了一場慶典。地下室儲藏的美酒被釋放出來，所有士兵痛飲歡慶。敵人不可能再次發動攻擊。普羅西亞軍隊的指揮官已死，剩下的士兵急著逃命。況且，在見識過歐裡幾得和伊莉爾的實力之後，短期內應當安全無虞。
古色古香的陽台上，歐裡幾得藍色的頭發隨風飄揚。微涼宜人的晚風吹過她身邊。伊莉爾走到歐裡幾得身旁遞上酒杯。
「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到她，歐裡幾得立刻單膝跪地。
「參見聖女大人。」
「不必如此。在這種場合下，無需行此大禮。」
聽到這話，歐裡幾得慢慢站了起來。
「……今天是不是很辛苦？」
這是他全力以赴、以至於身心疲憊的一天。擊敗普羅西亞軍隊後，他帶著塞克轉移至格爾城堡，並在接收到塞爾尼亞和西利恩等地的情況報告後製定了應對措施，直至深夜才結束一天的工作。仿佛經歷了瘋狂又勞累的一天後，眼眶中都快流出淚水來。
然而，歐裡幾得的表情卻異常平靜。
「……還好。」
伊莉爾看著歐裡幾得的側臉。口中說著還好，實則並不好受。她在希爾連戰役中取得勝利後立即作為援軍奔赴格爾，所承受的壓力和辛苦比在場任何人都要多。盡管如此，她並未表現出任何疲態，讓人無法揣測她心中究竟融化了多少痛苦。
兩人默默凝視著陽台外繡滿銀河的夜空。星空依舊美麗，似乎對今日發生在這裡的一切一無所知。他們就這樣默不作聲地望著天空，一邊品酒。
歐裡幾得緊閉的雙唇終於開啟。
「最近，殺人或者目睹他人死亡變得越來越頻繁。然後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問題，生命到底是什麼？怎樣才能自豪地說自己正正確地生活著？」
這不是質問的語氣，也不是透露什麼秘密的口口勿。即便如此，伊莉爾還是能從這模糊的話語中感受到某種情緒。
「人生真的就是設定目標並去實現它那麼簡單嗎？」
與平日不同，她的聲音此刻顯得格外柔弱，回盪在整個陽台上。
原本嬌小的歐裡幾得，今天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瘦弱。伊莉爾抬頭看向天空，回答道：
「……嗯……至少可以說，找不到前進方向而在原地徘徊，並不能說就是錯誤的生活方式……也許隻有神才知道吧。」
即使是被人稱為聖女、受到敬仰和支持的她，也無法斷言自己過的是正義的人生。因此，她能說的並不多。
「雖然時間不長，但如果回想一下的話……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過活，難道不是正確的選擇嗎？」
麵對她模棱兩可的回答，歐裡幾得喝了一口酒。這並不是能夠開懷暢飲的答案，也不是可以減輕內心重負的話語，但卻莫名地讓他喜歡這個答案。她也微微點了點頭。
「是啊。」
此後，兩人再未開口交談。唯有皎潔的月光灑在陽台上，以及遠處傳來的士兵們的笑聲照亮他們。不僅士兵們因連綿不斷的戰爭而疲憊不堪。
* * *
「啊——！」
詹姆斯將腫瘤樣本植入死靈法師體內，正在進行手術觀察。他想觀察腫瘤的活動情況，並看其症狀與現代腫瘤有何差異。這樣做或許會被批評為不人道，但他認為對一個殺害無數生靈並將他們變為亡靈以成為死靈法師的人來說，根本不需要講什麼人道。因此，他對進行這場手術毫無猶豫。死靈法師除了嘴巴之外都被束縛住，動彈不得。
他想掙紮卻無法掙脫。更糟糕的是，相比於之前那些審訊者，眼前這位瘋子似乎精力充沛，甚至樂在其中。看著他的身體狀況變化，他在羊皮紙上寫下些什麼。除此之外，還不清楚他具體在做些什麼，總之，這讓詹姆斯不得不全神貫注。
要是能昏過去倒也不錯，但快速移動的手指和施展的魔法卻巧妙地阻止了死靈法師失去意識。顯然，這並非一位溫和的醫生所能做出的事。不知為何，感覺這樣的狀態可能會持續一周或一個月。既然疼痛終究會迫使他開口，早點招供豈不是更好？早些坦白或許能減少一些痛苦。
這些念頭在死靈法師腦海中盤旋。
此時，詹姆斯從包中取出在伊克萊手術中使用過的人工鏡片。他對於這項手術仍有些疑問。已證實將獸人的身體組織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不會產生排斥反應，但未知術後可能會有哪些副作用。此外，他還種技術是否隻能用於替換眼球晶狀體，還是可以有其他用途。這種時候就該試驗一下，何時還能有機會嘗試！
「等你老了，視力就不行了吧？我來讓你重見光明。」聽起來像是句好意的話，如果在現代能接受這樣的治療，那可是莫大的榮幸！不過顯然這並非針對老年人。
死靈法師突然間被恐懼籠罩，因為他對詹姆斯手中那些怪異的玩意兒一無所知。人們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心存畏懼。這份恐懼促使死靈法師開了口。
一個急促的老者聲音響起：「我會告訴你！你麼！」詹姆斯聽聞，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這位老者說：「普羅西亞軍隊的身份。哦，如果你知道的話，還請告訴我他們的基地在哪裡，以及他們為何要瞄準神聖王國，或者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知道！普羅西亞是……呃！」就在死靈法師試圖解釋時，詹姆斯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