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逆向的雨滴（1 / 2）
腦海裡一片模糊不清，過去、現在的記憶當中，無法尋到造成這一切的真相。
是彷徨，
還是又一次的輪回。
大乾朝皇主慢慢睜開眼來，入目所及，滿朝文武皆已就位，或三五成群，或獨樹一幟。
皇主心中的落寞難以掩蓋，一眼掃過去，眾文武不敢妄言，不敢妄動。
「呼！—」深呼了一口氣，情況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好轉。
「今，喚眾卿至此，有，一事相商。」竭盡所能開口，竭盡全力表現得不那麼難堪。
「吾，有感，命數將盡，便立律則，從此，掌舵天下者，禪讓，而立。」
眾文武麵麵相覷，心中充滿疑惑。他們從未見過世上唯一的皇主如此低聲下氣，措辭隱晦。腦海中回想起過去的歷史，眾臣紛紛猜測著可能的原因，但卻無法確定真相。
皇主麵龐上的汗水抑製不住，再難開口出言，再難有力抬起頭。
看著自己的大肚子，拳頭越握越是無力。
冰冷，熾熱，相互在身體之中交替、流竄，不斷逼近，不斷使得必須麵對，
死亡。
這是皇主在心中唯一能想到的。
早已無力再開口，再抬頭，再握拳，再，呼吸。
一眾文武在皇殿中坐如針氈，隻是那一雙雙眼睛，仿佛帶著熾熱，直勾勾盯著沒了呼吸的皇主。
沒來得及說明禪讓皇位給誰，眼前的光景黯淡下去，直至一片漆黑，意識陷入沉寂之中。
……
再次睜開眼來，已然躺在一個六麵純白的房間之內床榻之上。
想要起身，難能自己。
「朕，這是要亡了嗎？」
皇主在心中仍有執念，隻是他忘記了許多，再回想不得。
那些話語注定沒有生靈回應。此時此刻，生死不由自己，痛苦之至莫過於此。
隨著時間流逝，眼睛再也睜不開，隻能憑借最本能的觸覺聽覺嗅覺感知外界的一切。
朦朧黑暗之中，時間過了不知多久，皇主能聽到一陣陣的腳步聲逐漸放大，可以猜到是逐漸靠近所在的這個房間。
一群穿著紅黑邪異鬥篷的人，不，不能稱作人了，他們無皮無血無髒器無筋無脈，隻留骨架在鬥篷之中動搖，隻能勉強算的上是「屍」，一具具「骨屍」。
泛著陰森黑氣的牙齒開合，製造出不同頻率的振動，骨屍們在皇主周身交流起來。
「雌雄同體，放在其他生靈身上倒也不見得有多怪，但要放在人族身上，簡直萬古難一！」
「是極是極，這份可貴的實驗體，交由吾等來研究，可以想象，吾等必將名滿天下！」
所言匪夷所思，但事實的確如此，皇主的大肚子就是憑證。
「你們說，保大還是保小？」
「嗬嗬，保大是保不住了，保小倒是能多一份實驗體。」
簡直大逆不道！
骨屍們說的些話於這尊皇主低小得仿佛是陣陣蚊蠅在耳邊囈語，卻句句刺痛那顆曾經堅定如今脆弱的心。皇主很想說一定要保大，但怎麼也開不了口，隻能在心中無能狂怒。
沒過多長時間，皇主便感知到：臉頰上，雙臂上，雙腿上，心口處，被插入一根根的粗大矩針，不斷抽取血液骨髓，放在過去，本應疼痛難耐，現在卻沒感覺多少痛楚，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鼻子成為了擺設，觸覺也隨時間流逝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