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行路多舛（1 / 2）
天邊泛起魚肚白，二人默契醒來，開始了今天的趕路。
行至午時，二人將車上的乾糧簡單吃了一頓，但晚飯恐怕是要停車了。
白明月自宋清風走的那日起就開始幫助白星星吸收《九州風土錄》，白星星夢境裡的各種幻象，明月都在盡力解答。
景苑有些無所事事，每日尋花問柳，與穀中孩童玩樂，或是同老者下象棋，又或是看那些年輕姑娘們的刺繡，裁衣，養花飼魚。
宋清風與商鬼行至日將暮，停車恰巧遇到了一個鎮子，雖小但熱鬧，二人決定今晚就在此處歇下。
「你隻同小二要了一間房？」商鬼正欲寬衣解袍，隻見宋清風打開門進來。
「銀子不夠，」宋清風麵露難色，卻又無奈地扮了一個鬼臉。
把商鬼逗笑了，「快睡吧，明天一早就要趕路。」他一襲黑袍，紅絲勾勒，躺在那裡妖冶又勾人。
沒見過這麼銷魂的男人。
宋清風吞了吞口水，心裡暗想，這要是放外麵，不知要勾引多少姑娘。
經歷過上次被套麻袋，宋清風不敢睡的太死。
反倒是旁邊那位，上一秒還是勾人的黑袍公子，下一秒就睡的四仰八叉。
入夜，窗子輕微動了一下。
「嗑噠」雖然聲音細小，但還是驚到了宋清風。
他將計就計，繼續裝睡。
但對手也不傻，一枚寒光四溢的竹葉狀兵器漸漸逼近宋清風脖頸。
是竹林裡那夥人！
熟悉的氣味令宋清風鼻頭一皺，一把抓住那人手腕，將來者從窗戶拖出。
來人也不是吃素的，快速抽身，拿出綁在小腿處的短刀。
那人像是有意引誘，二人離鎮子越來越遠。
夜幕之下，一黑一碧似兩隻戲舞的蝴蝶。
「還塵，破！」麵對飛來的竹葉形小刃，宋清風快速喚出還塵劍。
黑色賊人執短刀行雲流水，直沖要害。
好在宋清風平日有習白明月給的功法，幾套動作下來，雖也躲得開，可衣衫幾處劃破。
賊人卻毫發無傷。
究竟是何者，這麼厲害？宋清風隻祈禱商鬼能快些趕來，剛才破窗動靜可不小。
宋清風氣息不穩，眼看就要被賊人刺中，一柄紅色長劍自側麵襲來。
「唰！」長劍直劈賊人胳膊。
「哐當」那賊人吃痛，左手捂臂，就連兵器掉落也顧不上撿，往旁邊樹乾一踏，借力飛身而走。
「你沒事吧？」商鬼接下紅劍扶起宋清風。
「沒，你好厲害，習的是什麼功法？」宋清風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把還塵收回掌中。
「東風破，有機會我教你。」商鬼微微一笑，讓宋清風有了瞬間失神。
「這短刀，看著並不尋常。」商鬼撿起地上那柄賊人落下的刀，冷冽的月光下泛著一股寒氣。
「剛剛他就是用這刀傷的我，這身青布衫也是被他劃的破破爛爛。」宋清風說。
宋清風左臂膀處有些微創口。
「他是天玄閣的人。」商鬼麵色凝重的說。
「天玄閣介於人界和鬼界之間做生意，這刀，有這鬼界的氣息。」
說完，商鬼拿出一個小袋，團在手掌上，收了那把短刀。
「我們先回去吧。」宋清風道。
二人憑記憶行趕路，卻發現找不著鎮了。
「消失了？」宋清風驚訝「這麼大一個鎮子就消失了？」
「沒有消失，應該是『隱市』，人鬼混雜，到夜裡一定時辰就會變成鬼市。」
商鬼閉眼，再睜開時，已是紅瞳。
商鬼雖然身份特殊，瞳色可自然變化，但隻有紅瞳才可以看到鬼，黑瞳的他眼裡所見之物與常人無異。
「鎮還在。」他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
「斂息丹。」宋清風一眼認了出來。
商鬼點點頭：「我可以自動收斂氣息，但是這瞳色」
「用幻瞳術，」宋清風與他指尖觸碰，將要法傳給他。
白明月在他出穀時傳給他的那一大套功法裡，也有很多不起眼的小變幻術。
一縷青碧與一縷紅黑裹挾在一起，意外的融洽。
隻在兩次呼吸間，商鬼就已會了。
「清風，看我。」這是商鬼首次喊他。
宋清風抬頭，四目相對。
黑褐色的瞳色。
「我們快回去吧。」宋清風有點想逃的感覺。
「等等，把這個披上。」商鬼將自己的外袍遞給他。
「鬼市裡尚有饞血的鬼，我的外袍能掩飾一些氣息。」明明是認真的語氣，如果不去看商鬼的眸子裡那一抹促狹的笑。
宋清風默默接過袍子，披在身上。
真是個促狹鬼！他在心裡暗暗想著，卻不見商鬼眼底的笑意更深。
這麼個地方，早上是人住的鎮子，晚上卻是鬼市的一個分市，真神奇。
「鬼市裡會有冰鐵石賣嗎？」宋清風突然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