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命運的轉折（1 / 2）
賀蘭府今日格外冷清，雲傾自打回府就沒見過一個活人。
轉眼就到了傍晚。
她正看著書，窗外有了動靜。
「快去看看，人回來沒有。」是賀蘭書的聲音，依舊清冷疏離，明明是那麼急的一句話，卻聽不出一絲緊張的情緒。
不會是找她吧？雲傾的心突然一緊，她昨晚好像是徹夜未歸！
門被推開，賀蘭書出現在她眼前。兩人麵麵相覷。
賀蘭書一向注重儀容，他雖為人不羈，可頭發和衣服從來是絲塵不染。如今雲傾看他，頭發雜亂，神情疲憊，衣角黑撲撲的不知在哪兒蹭的，鞋上沾滿了泥。
「你昨晚去了何處？」賀蘭書問她。
「我……」，雲傾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跟我來。」賀蘭書撂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轉身就走。
雲傾趕忙跟上。
終點是賀蘭書的書房，看來賀蘭書很喜歡在書房與人議事，雲傾想。
賀蘭書神情疲憊，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整個身子壓在椅背，閉目養神。風梧不知去哪了， 不見他的影子。
雲傾不敢打擾他，在旁邊直直地站著。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賀蘭書才緩緩開口，隻是依舊閉著眼，聲音略微無力：「這麼久，你也該組織好語言了。說吧，昨晚去哪了。」
雲傾已經明白昨晚賀蘭書應該是徹夜未歸地在找她。可她想不通為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廚娘而已。
像是猜到雲傾在想什麼，賀蘭書嘆道：「你應當知道，當你接受皇上的禮物時，你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廚娘了。」
雲傾一頭霧水，難道那本書背後還有秘密？雲傾曾想過，皇上最多讓她出家，以後每當需要舉行驅儺儀式時，她當個方相氏就是了，未曾想還要更多的代價。
「熒惑之災不是一個驅儺的儀式就能解決的。不日，你就要跟我啟程去南方上善國。」
「上善國？」雲傾也有聽聞，是個蠻荒之地，當地人文明未開，野蠻如獸類。
「不錯。」賀蘭書表情凝重，「上善國是偏遠蠻夷之地，對於景國的百姓來說，就是凶險之境，那裡的傳說通常與吃人有關……兩國相隔千裡之遠，中間還有幾十個小國，這一去，山高水險，天塹橫攔，生死難測。」
雲傾聽了許久，「賀蘭大人，為何皇上要我同大人一起？」
賀蘭書道：「我也不知，皇上隻說是天意。」他眼中的神情是無比的認真，「所以，從現在起，你若出府，必須和本官報備。」
雲傾總算明白了，皇上讓她跟賀蘭大人出去公乾，還不告訴她理由。聖意難違，她再不願意也不敢違抗聖旨。
賀蘭大人，那我們何時啟程？」雲傾問。
「明日。」賀蘭書道。
時間也太趕了。她還沒帶回小黑，而且總要給表姐寫封信……還有崔雪意，她這一走每個三年五載怎麼能回得來，若不告知他……
「大人，皇命難違，雲傾自當從命。隻是要事未盡也難寬心為大人辦事，可否再寬限三日？」雲傾小心翼翼地問。
「兩日，兩日之後準時啟程。」賀蘭書其實也還未準備完善，但皇上的差事豈可耽誤，他最多給雲傾也是給自己兩日的時間。
「還有，」賀蘭書沉聲道，「此行山高路遠，為便宜行事不要帶太多的細軟金銀，隻帶上必要物品即可。」
雲傾心想她這種窮人有什麼金銀細軟可帶，連道是是。賀蘭書今日應該也是累了，轉移話題後便沒再追問她昨晚的去向，雲傾大舒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雲傾思緒萬千。她曾耳聞上善國是蠻夷之地，所以她知道此行是受罪去的，若想當成旅遊玩樂的差事那可是大錯特錯。
所以她準備混春冬的衣服各兩套，鞋子選的是那種千層底的棉麻鞋子，應該能穿上些時日。不過就算穿破了也無所謂，她會編草鞋，隻要路上有些合適的野草，也難不倒她。
廚房裡的鍋碗瓢盆她一件也沒帶，心想賀蘭書應該會著人準備，除非他想餓肚子。收拾好細軟後，雲傾上下眼皮打起了架，也不知是幾更天了，才睡去。
次日清晨，風梧一大早就來敲門，見雲傾睡眼惺忪，忙不迭的叫她趕緊起床。
雲傾被他煩得不行，硬是帶著困意完成全套起床流程。
「說吧，你一大早找我到底是為什麼？」雲傾嚴肅地看著他，仿佛他下一秒如果說出什麼不要緊的話，她就要他好看。
「呃，也沒什麼……啊！」一個暴栗重重砸在他的腦袋上，風梧吃痛大喊出聲。
「幾日不見，你怎麼這麼暴力了？」他揉著腦殼不解的問。
還好意思問？雲傾簡直服他：「你沒什麼事一大早把我喊起來，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嗎？」
風梧委屈道：「你何時就寢的？」
「我……」雲傾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辰睡著的，隻知道已經很晚了。「反正就是很晚，你要沒事我繼續睡了。」雲傾沒好氣道。
「等等，誰說沒事的？大人不是和你說了，後日要出遠門的事情了嗎？」風梧問。
「是啊，你也要去？」
風梧一臉得意：「我自然要去，隻是沒想到大人還會帶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