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狗急跳牆(1 / 2)
朱衡是永治十四年進的二皇子府邸,跟在陸傕鈞身邊,已有**個年頭。
第一次參政、第一次為官、第一次冊封、第一次娶妻陸傕鈞無數個第一次都是在他的陪同下一步一個腳印的邁過。名義上是主公和幕僚,實則關係不知比那些個血緣上的親兄弟還要親厚多少。
起碼朱衡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即使陸傕鈞就此兵敗,馬上要從高貴尊尚的皇子淪為朝不保夕的階下囚,他也從未像其他人一樣閃過任何要棄之而去以保全自己的念頭。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一定要讓他的主子,他的兄弟,活下去!
看著琬琰稍離了危險,情勢不似方才那般緊張,蘇翊這才分出神細細打量起她來。除了神情憔悴,不似往常那般爍爍,其他瞧著並無傷處,唯獨那雙凝聚在他身上,始終不願移離的眸子,看的他心裡生疼。
「言兒,你還好嗎?」嗓音嘶啞如砂,蘇翊擰著眉,艱難開口。
「我還好,無礙,」她硬是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落入蘇翊眸底更是讓他心疼,「倒是大哥和廣砳,因我受了不少苦楚。」那抹笑最終,演變成難以承受的自責。
「什麼!」蘇翊垂目,怒瞪陸傕鈞,還未得及說話,緊接著,角門處砰的一聲巨響,又挪進來幾個既緊繃又戰戰兢兢的身影。
前麵那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又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何氏兄弟,何廣硯與何廣砳,至於後麵那兩個,也不是什麼眼生的
蘇翊與琬琰飛快交換了個眼神,從琬琰失望而又悔恨的眸光中,他確認了真相。
「曹冬,你我好歹主仆一場,你對我恩將仇報不要緊,萬不該助紂為虐,幫襄王做下這謀逆之事,目下,他已黔驢技窮,你再執迷不悟,可想過後果!」一身的皮肉傷,無一處好,卻還是壓不住何廣硯一張碎嘴。
他咬著牙忍著酸痛,一直不停的掙紮,可挾持著他的曹冬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不見從前的敦厚,對何廣硯又是不客氣的一記猛拳。
「識相的,就把嘴閉上!你對我的恩,算哪門子的恩,隻有襄王殿下才是我們兄妹倆唯一的恩人,念在多年的情份上,我已是沒有傷你要害,再多話,別怪我翻臉無情!」
「恩人?好一個願意為之赴湯蹈火的恩人!」聞見大改麵貌的曹冬說這話,琬琰含吐著眼淚,癡癡的笑了。移目看向禪月,開口對她說了得知真相後的第一句話,「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對嗎?」
先前,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她從未想過他們兄妹倆會喪心病狂、不辨是非到如此地步。
這下,什麼都明了了。她是如何在禁院墜井,如何在花朝節差點被燒死,如何在鷹揚宴上被迫受辱,又是如何三番五次的落進陸傕鈞設計好的圈套。一切的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小姐」習慣了這個稱呼,禪月一時之間,改不了口,想解釋一二,被曹冬犀利的眼神嗆了回去。隻好狠了狠心,露出凶相。
「不錯,是又怎麼樣!你何琬琰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哪會明白我們這種人心離的苦,若非襄王殿下,隻怕我們兄妹倆早已是兩具浮屍。」
「嗬你若不悔,也算圓滿」琬琰再不報任何希翼。
「好了,本王沒工夫與你們煽情,人,你們見到了,是不是該你們獻上誠意了?」陸傕鈞一搖三晃的慢慢站起,儼然一副勝者姿態,仿佛篤定他想得到的一切,都將實現。
陰鶩又傲慢的眼神在蘇翊和陸鶴川兩人身上遊走,隻等好戲開鑼,就此上演。
「你放了言兒!」蘇翊又要靠武力威懾,被陸鶴川摁住了肩頭。
「襄王殿下所言不錯,他既已將人帶了出來,咱們也總要獻上些誠意才好,」遞給蘇翊一個另含深意的眼神,陸鶴川疏笑著,反身正視,「我這就讓人備馬備金,即刻送殿下出宮。」
「陸鶴川,你可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你這麼做,當真就是為了你身邊這麼個兄弟?如此深情厚誼,可真令本王好生羨慕啊!」
陸傕鈞話裡有弦外之音,笑得陰陽怪氣,直盯著陸鶴川的眉目不敢放過任何精彩。果不其然,在他音落的那一刻,他看到陸鶴川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僵硬。滿意的一嗤哼,笑得越發猖狂。
隻是凝固片刻,陸鶴川麵上立即釋然,「襄王殿下若想挑撥離間,我勸殿下就不必白費這個心思了。趁著時候尚早,此刻出城,最合時宜。」
「你也說了時候尚早,有些話不說清楚,本王怎會甘心一走了之呢,對嗎,咱們大衛赫赫威名的蘇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