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路向北(1 / 2)
本該是個悠閒的日子,梁生卻早早的起床出來踏青,在太陽剛剛冒尖時,他沖到林詩文的房門前,用生平最大的力氣喊著『起床』,那一刻,讓林詩文在自己的夢裡,仿佛看到了耶穌。梁生想如果她醒來有要向自己扔枕頭的動作的話,就提前跑到門外麵,或者更遠一點他也不介意。
林詩文披頭散發,穿著海綿寶寶的珊迪睡衣,還有粉色派大星睡褲,露出一半纖細的小腿,呆呆地站在臥室門前,冷白色清瘦的臉,看起來還沒有睡醒,淡藍色的挑染長發遮住一隻眼睛,哀怨地瞪著眼前躲避地遠遠的男人,那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拿起菜刀暴起砍向他。
「大俠,你讓我叫你的,你忘了,你說鬧鍾叫不醒。」梁生試探道,還是站地遠遠的。
「我是讓你叫我。」林詩文輕聲說,但梁生還是從其中聽出一股想把自己撕了的語氣。
「可我是讓你在我的鬧鍾叫不醒我後,再叫我!」林詩文似笑非笑,「不是讓你早上六點,叫整棟樓的人起床!」下一刻,藏在背後的手還是揮了出去,枕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凜冽的弧線。
「大俠饒命。」梁生舉雙手投降,枕頭迎麵砸向梁生的臉。
「但是現在去的話,還能看到日出。」梁生查看著天氣預報上的日出時間。
「不如去看日落,怎麼樣?」林詩文慵懶地伸了伸懶月要,打算回去接著睡。
「大小姐,日落時候人就多了,日出時沒多少人。」梁生哀怨道,「有一個電影叫,愛在什麼來著?」
「愛在黎明破曉前。」林詩文接道,「但是床在溫暖的臥室!」
「我的大小姐,傍晚我們去其他地方,我都安排好了,信我一次!」梁生信誓旦旦地說,仿佛那一切都是在掌握之中。
「什麼安排?浪漫一日遊,米其林大餐,還是去哈羅德掃貨?」林詩文瞬間清醒,眼睛裡冒著星星,但梁生沒有理會她,「難道?我們要去私會?」
梁生聽聞先是怔了怔,看著林詩文的惺惺作態,又笑出聲來,「傍晚就知道了。」
林詩文輕微地打扮,上衣搭配了件小香風外套,在衣櫃裡抉擇不出時梁生挑選了一件熱辣的rada夏季限定抹月匈裙,在林詩文鄙夷的目光下,梁生舉手發誓絕對沒什麼壞心思,隻是嘴裡振振有詞地感嘆道十月還是比較熱。
十月底的倫敦剛入秋,滿地是淡黃色的楓葉,梁生搭著車窗,若無其事地看著前方的地平線,日出時,這座城市一片金黃,於是梁生戴上墨鏡,時不時看向林詩文的側臉,女孩注意到,便轉頭看向左側的窗外,又忍不住偷偷看向正在晨光下假意沉醉的男孩,某一刻,他們互相看向對方,默契地同時別過頭去。
梁生打開音響,隨即切到了一首老歌,瑪麗亞凱莉的《Sweatheart》,莫老板聽歌的品味和人真是如出一轍,梁生暗暗鄙視道。
女孩打開車窗,讓風吹起卷起的長發,所以這座城市多了一抹突兀的淡藍色調,男孩把手伸出在秋風中疾馳的影子,要抓住轉瞬即逝的夏意,卻抓了個空。
「話說少爺,現在這蘭博基尼從哪裡來的?」林詩文不經意問道。
「偷的。」梁生想了想,「昨天我們吃完飯分開,我就開走了。」
「所以我們今天還要大張旗鼓開出來……」
「大小姐,您不用擔心,我沒打算還他,他應該也忘了。」梁生絲毫不掩飾那嘴角的狡黠,在遠方的莫老板打了個噴嚏。
林詩文聽了側過身白了他一眼,轉身那一刻,風梳發,青絲被吹得淩亂。
格林威治天文台,是本初子午線的標界處,所有時間的起點。
走向地標處經過一片草地,梁生想起一首歌,那首歌叫作《愛你沒差》,有一句歌詞是,「我想在格林威治守候著你,在時間標準起點回憶過去。」
「真夠憂傷的。」梁生咂咂嘴。
「什麼很悲哀?」跟在後麵的女孩走地很慢,「又是些莫名其妙的話。」